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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

青衣是道門高手,他準備的冥婚儀式和陽間絕大多數的冥婚儀式完全不同。在陽間的冥婚,其實整體的儀式和正常結婚差不多,只不過婚禮的主角確實由死者的兄弟姐妹抱著死者的「神主牌」代表他和對方舉行婚禮的,而青衣的手法則不同,他是分別在天、地、人三個方位上插上了一注請神香,天位敬請「三清」,地位敬請酆都大帝,人位敬請我的高堂,然後讓我和花木蘭對著三位並肩跪下,青衣這才在一張黃紙符上寫上了我和花木蘭的生辰八字,木劍一挑,那紙符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青衣這時便朗聲喝道:「道門青衣敬請天地人三位,今為葛天中與花木蘭見證冥婚,情跨陰陽,堪比金堅,懇請天、地、人賜福新婚!」
這儀式非常簡單,但是當青衣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我和花木蘭對著天地人三位各磕了三個響頭,剛一直起腰胸口頓時一陣發燙,燙的我渾身直哆嗦。
這時,跪在我身邊的花木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異常,於是伸出冰涼滑膩的手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感受著那隻手上面的涼意,我這才舒服了一些,花木蘭看我不在哆嗦了才輕聲說道:「是守節砂在開闢,你我已經成了夫妻,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的夫君了。」
我心中一陣激動,就這麼就佔有了這個讓我一見鍾情的女子,到現在我都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時候,一直在外面主墓室外面的血如忽然飄了進來,大聲道:「不好了主人,他來了!!」
我一愣,就問是誰來了。
「是主墳裡那個東西。」
花木蘭柳眉倒豎,緩緩道:「想不到它的狗鼻子倒是挺靈的,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我的計劃!」
……
第0067章 熟悉的身影
我們幾個一聽那主墳裡的東西竟然追回來了,心下頓時一沉。
那主墳裡的玩意可是凶的要命啊!!
根據花木蘭所說,我那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低調的連我這個兒子都瞞得死死的父親在與那玩意在起了衝突的時候就已經殺氣七段了,比青衣這個小天師還厲害,相當於道門的天師,可最後還是交代在了那東西的手裡面,可見那個叫多倫的柔然王子究竟有多麼兇猛!
「沒事,正好我也想會會它了!」
青衣沉聲道:「一戰折組織一位天師,一位小天師,這麼凶的東西組織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遇上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你不是它的對手。」
花木蘭看了青衣一眼,淡淡道:「除非是大天師,否則根本收拾不了它,這一次你們還是不要參與了,快去躲起來,我來對付它!」
「不行!」
不等青衣答應,我就立馬不樂意了,遇到事情我就往自己媳婦身後躲,我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啊我?我承認我不是英雄,我甚至連狗熊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一個小小的屌絲而已,但屌絲也褲襠裡帶著把兒呢,殺父仇人不共戴天,結果人家一來我就把自己媳婦推出去自己躲起來了,這和那種媳婦被歹人糟蹋,自己在一邊看著的渣男有啥區別?
這種事,別人能做,我不能做!
我知道自己很弱,但我還不冷血,打不過我他媽的也得噴那個多倫一臉血,讓它明白男兒不可輕辱這個道理!
「你不能留下。」
花木蘭輕輕拉起了我的手,那雙讓我迷醉的眼睛裡竟然閃爍著一絲溫柔,輕聲說道:「妾身和你已經是夫妻,守節砂相連,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妾身明白,嫁於你為妻,妾身已經知足,不敢奢求太多,只是男兒當有取捨,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你現在為了一個『義』就要留下那不是智者應該有的作為,而是魯莽。」
我張嘴就想反駁花木蘭的看法,我承認我是不行,但是我有請神術啊,我可以從陰間請來大能對付那個多倫吧?誰知還不等我解釋,花木蘭的手上一下子傳來一股森冷的氣息,直接就把我凍僵了,一時間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除了視線聽力等感官以外,整個人的狀態就跟雕塑似得,情況和用了請神術被陰人上身差不多。
「你們帶他走!」
花木蘭沉聲道:「我自有對付多倫的法子,你們在這裡反而礙事。」
「來者很強大。」
青衣沉聲道:「你雖然也很強,但似乎不是他的對手,我還是在這裡幫你吧。」
「沒用!你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根本不宜再出手了。」
花木蘭歎了口氣:「留著你的命照顧他吧,他現在一切不過才剛剛起步,需要有你這麼個朋友在旁邊幫助他。」
青衣也乾脆,聽花木蘭這麼一說立馬一把把我扛在了肩膀上,招呼上了張金牙他們就往外面走。
我想掙扎,可是身體僵硬,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扛了出去,這一刻,我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樣,憋得我整個人都快炸了!!
是憤怒?還是屈辱?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最悲憤的時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去面對一個強大的不可想像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在送命一樣,可我自己卻只能在一邊躲著,看著……
那種屈辱感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可惜,我終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屌絲而已,根本拗不過花木蘭和青衣,在青衣看著我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花木蘭的眼中……似乎隱隱有霧氣。
她,是哭了嗎?
原來,這個有著寒星一樣的眼眸與清冷氣質的女人內心竟然如此的柔軟,只不過她是個軍人,所以她只是習慣性的藏著自己的情緒。
好想抱抱她啊……
冥婚一成,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抱抱她……
彭!
終於,我被青衣帶出了主墓室,厚重的墓門關上剎那,聽著那沉悶的響動,我的一顆心也被震了個粉碎。
或許,墓門擋上我視線的那一刻,就是我和她的永別,或許我再也見不到那個有著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的女子了。
我心裡有千萬個或許和忐忑,但終究我還是做了懦夫,雖然我也不想這樣。
這時,墓室裡響起了女人悲切的歌聲,她在唱詩,唱的竟然是宋代的辛棄疾寫下的一首詩,估計她就算幽居古墓也會經常外出的吧,對於後代所創作的一些詩詞也有所知。
「綠樹聽鵜鴂。
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
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間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