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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今天趕了一天路,我的傷口又滲血了,紗布上到處都是紅色發黃的血跡,傷口位置基本上已經和紗布連在一起了。
羅莎皺了皺眉,然後跟我說:「恐怕得往下扯了,有點疼,我數到三就扯,你忍著點。」
我點了點頭。
結果羅莎二話不說「嗤啦」一下就把紗布扯了下來,猝不及防下給我來了這麼一下的,疼得當時就「嗷」的一嗓子慘叫了出來。
「喊什麼喊?」
羅莎皺眉看了我一眼:「一個大男人,怎麼連這點疼都忍不了?」
怪我咯?
我心裡一陣不爽,狠狠瞪了這女人一眼:「你不是說數到三才扯紗布嗎?」
「騙你的。」
羅莎表情很淡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我真想不明白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做到這一點的,竟然理直氣壯抬頭跟我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說數到三,那麼你的所有注意力就都集中在數到三的時候了,也只有那個時候你的身體才會緊繃來應對接下來的劇烈疼痛,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扯紗布很容易扯裂傷口的。」
我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那墓虎在我的肩膀上留下的兩個血洞仍然特明顯,而且傷口現在還腫的特別厲害,只不過那塊兒的皮肉倒是跟正常膚色差不多了,不再跟昨天一樣了,那傷口看著都是黑色的,老嚇人了,用手一擠傷口都沒有知覺,留的血又黑又臭,那股臭味兒就是屍體爛了以後發出的氣味一樣,別提多噁心了,反正那個時候我自己都有點嫌棄我自己。
「基本上已經沒事兒了,你的小命保住了。」
羅莎看了我一眼,取出一卷紗布開始給我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和我說:「最近這兩天你多注意自己的傷口,每半天時間就來找我給你換一次紗布,別感染了,要不然這荒山野嶺裡的準得破傷風,那時候我可就得拿刀割掉你腐爛的肉了。」
我被這女人的話說的渾身一哆嗦,忙不迭的點頭,那場面我光他媽的想想就心裡發顫,可不想親身體會一次。
接下來,羅莎又幫黑子看了看傷口,黑子身上傷口基本上已經結痂了,恢復的比我好太多了,不愧是能在殘酷的廝殺中活下來的獒,光是這恢復力和體質就有點嚇人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青衣一眼,對這個人更加的好奇了。
他到底是幹嘛的啊?
降妖除魔厲害,醫術也是一流,我身上的問題就是他給解決的,黑子也是他治療的,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啊!
羅莎處理完我們的傷口以後,我們一行人就安安靜靜的圍著火堆坐著了,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後半夜三點多的時候,吳胖子才忽然滿腦門子大汗的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快步就往古剎外面沖,看那架子就跟趕著投胎去。
青衣當時就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擋在了胖子面前:「你要出去幹嘛?」
「拉……拉屎!」
胖子伸手推青衣:「鬧肚子呢,真憋不住了!」
「你忍一忍,天亮再去!」
青衣道:「現在不適合出去,我擔心你去了外面出了什麼事!」
「天亮?你沒開玩笑吧?天亮我不得被活活憋死啊!」
胖子當時就瞪大了眼珠子:「沒事的,我有穿山甲爪子打造的摸金符,辟邪神奇。」
說著,只聽「噗」的一聲,胖子老實不客氣的就來一個屁,頓時一股惡臭在古剎裡瀰漫開來,我隔著十來米都被熏得不斷翻白眼了,真不知道這傢伙晚上吃啥了,那味兒,別提了……
就連羅莎這個天塌了都不帶皺眉頭的女人都起身躲得遠遠的了,瞇著眼睛半睡半醒的張金牙乾脆直接被熏的情形了,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誰放的毒氣彈?!」
至於周敬,這小子最不仗義,拽著黑子都快跑到十殿閻羅雕塑下面了。
青衣這時眼角狠狠抽搐著,他離得最近,被炸的最慘,連忙捂著鼻子退開了幾步,嘴唇動了動,看上去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說話,現在說話可不就是張嘴吃屁呢麼……
「噗,噗!」
吳胖子還嫌不過分,又來了倆,一時間古剎裡的味兒更嗆人了。
「臥槽,真憋不住了,有事兒回頭說,哥先去解決問題。」
吳胖子捂著屁股一溜煙就衝了出去,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連串「辟里啪啦」的聲音,比過年農村裡放鞭炮都熱鬧。
這貨出去了,我們幾個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好在這古剎年久失修,四面通透,空氣流通的比較好,要不然我們今晚沒被髒東西折騰死,反而被胖子剛才那驚天三屁給熏死了。
「啊!!」
這時,一道慘烈的尖叫毫無徵兆的就在外面響起了,聽聲音絕對是胖子的,青衣當時「噌」一下從地上就站了起來,拎著他那把卻邪劍就直接衝了出去。
我和張金牙、還有羅莎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吳胖子就出去這麼一會兒,難不成就遇到髒東西了?
一時間我們也沒辦法繼續在地上坐著了,抄了傢伙事兒起身準備出去看看,誰知這時候古剎的門「匡」的一聲開了,只見吳胖子拎著褲子撒丫子一口氣就衝了進來,衝到我身邊時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張胖臉一片慘白,嘴裡一個勁兒的嘀咕:「紙,紙人……」
「紙人?」
張金牙皺眉道:「我說吳胖子你他媽能不能說話說明白點?什麼紙人啊?瞅你那慫樣吧,被嚇成這樣!」
「你知道個屁,那玩意老嚇人了!」
吳胖子誇張的叫了起來:「老子拉屎的時候就感覺有個涼涼的手在摸老子屁股,扭頭一看竟然是個紙人,它還在對著我笑,差點沒嚇死老子,幸虧老子當時還沒拉完呢,靈機一動,撅起屁股對著它的臉就來了一發,要不然能不能回來還是兩碼事呢,現在想想我都佩服自己的機智。」
我一聽胖子說完就頓時一陣噁心,這人也真是的,玩的真埋汰,這種招都能用出來,也不知道是我開始嫌棄胖子了所以產生的幻覺,總是覺得這傢伙身上有點臭,於是就說:「我說吳胖子,你這身上啥味了?」
吳胖子一愣,隨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呃,我當時逃跑的時候急,忘擦了。」
於是我們三個一下子都躲得他遠遠的,乾脆跟周敬和黑子一樣,縮到那十殿閻羅的雕塑下面,我心裡一個勁兒的罵這貨,他娘的他也真是生錯時代了,這要生二戰那會兒把他扔到日本估計都能不戰而勝,簡直就是最佳生化武器,只不過不是用毒性來殺敵,是用噁心……
又等了約莫十多分鐘的功夫,剛剛衝出去的青衣終於回來了,只不過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地方,看上去有些狼狽,回來以後二話不說從身上掏出一沓黃符,從裡面抽了兩張啪啪貼在了門上,然後飛快走到我們身邊,將這些黃符塞進了我們幾個手裡,囑咐道:「所有門窗上都貼上,快!!」
張金牙看到手裡的符以後面色大變:「青衣,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你連這符菉都拿出來了?」
青衣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咬牙一字一頓的說了四個字:「陰!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