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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出事的地方是距離余江縣大概二百多公里左右的一個名字叫定陶村的小村子,全村也就上百戶人家,最多最多有幾百人而已。
要說這定陶村的怪事,約莫得從三個月前開始了,也就是第一個遇害者。
第一個遇害者叫秦紅梅,就是定陶村的人,四年前離開村子到外面上大學,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學校實習在城市裡面沒找到打工的地方這才回了村子裡面,結果回來以後沒過多久就發現死在了家裡。
這秦紅梅出事兒的那天晚上他的父母根本毫無察覺,只是聽到女兒的房間裡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是拿刀在割什麼一樣,然後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怎麼叫女兒都沒有回應,因為門是從裡面插著的,老兩口進不去就只能在外面等著,結果一等就是一上午的功夫女兒還是沒有出門,任憑怎麼叫就是不回應,老兩口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只能叫了兩個村裡的年輕後生去撞門,結果,這門剛撞開,兩個小伙子進去沒過一會兒就嚇得哇哇叫的跑出來,老兩口被嚇一跳,連忙進去一看當時就哭暈了過去。
因為那個時候的秦紅梅已經死了!!!
而且臉上的皮被揭掉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根據體型老兩口一眼就認出那具屍體就是女兒的!
出了這檔子事情村裡面也有些不安生了,警察來了以後查了半天也沒什麼線索,屍檢以後也沒有查出任何痕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秦紅梅是自然死亡的一樣,因為她身上除了臉皮被割了以後,找不到任何非自然死亡的痕跡。
最後這件案子也是不了了之了,只有秦紅梅他媽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子,逢人就捶胸頓足的說那天晚上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後自己應該去看女兒的,那個時候很顯然自己的女兒正在被人活生生的往下割臉皮!!
定陶村也在秦紅梅死後隔三岔五的開始往下遇到怪事了,三個月以來,不斷有人被害,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個人了,無一例外,全部都未婚女性,越是漂亮的死的越快,定陶村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未婚女性更是少,到現在基本上快死絕了,死了的身上全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臉皮被割掉了!
警方接連介入,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眉目,最後只能將這件事情定性為一樁「連環殺人案」,但要說破案,那是遙遙無期,定陶村的村民這段時間是人心惶惶的,流言四起,村民認為有髒東西在索命,專害女人,只要家裡有那個條件的,基本上全都躲到外面了,照這麼下去,估計一年都用不了,定陶村就得變成一個無人村了,村長一著急,也就不再靠警方了,召集村民家家出錢湊了一筆款子,決定找個道士來看看,聽說余江縣的驅邪道士張金牙厲害,這才找上了張金牙。
我問張金牙他知道到底啥東西在害人不?
張金牙搖頭,說他也有點莫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這事兒邪門,肯定是有了不得的髒東西在作惡,具體情況還得到了定陶村看看再說。
我一聽這個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少收錢,這傢伙是出了名的黑,專門幹那種趁火打劫的事兒,一肚子的壞水,說他是個好東西估計連豬都不相信,眼下定陶村人心惶惶的,可不就是敲詐的最好時機嗎?只要是在承受範圍,那位村長肯定得答應。而且這事兒也邪性的很,張金牙自己都摸不清深淺,隔著大老遠的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這要不是給的錢多的話,他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能幹嗎?
於是我好奇就問張金牙到底收了多少錢。
「不多,十來萬。」
張金牙嘿嘿直樂:「不過得我把他們的事情給解決了才能給錢。」
我倒吸涼氣,這傢伙也真他媽是敢要啊,一個幾百戶人家的小村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張嘴要十來萬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對於這傢伙的黑我也是終於長了見識了。
不過張金牙卻不以為然,吊兒郎當的和我說:「小天,你也別說哥不地道,幹我這行的就是對付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的,動不動就得打那些髒東西一個魂飛魄散,這可是損陰德的事情,不收報酬的話這種事情幹的多了陰間得把我當成故意找茬的了,說不準哪天一覺睡下去魂魄就得被陰差帶走!」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這回事?」
「你以為呢?」
張金牙翻了個白眼,道:「我知道你肯定聽說過鄰縣那家孩子被髒東西上身的事情了,知道哥為啥不要錢就要他們高產水稻的一半收成麼?」
我搖了搖頭。
「因為那孩子他媽的太缺德了!那傢伙刨了人家墓主人的墳不說,還衝著人家墓主人墓門撒了泡尿!你好歹也是老葛家的人,應該知道有些不願意輪迴的人在死了以後是住在墳墓裡的,那熊孩子刨人家的墳,墓主人還以為屋子塌了,正要往出跑呢,結果那孫子對著墓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泡尿,你也知道這童子尿的殺傷力,差點沒把那墓主人澆的魂飛魄散,人家一生氣才找他們的麻煩的!」
張金牙狠狠朝著車窗外吐了口痰,惡狠狠地說道:「這小孩子調皮沒事,但調皮的沒個限度,那就是欠管教了,這事兒就怪他那不負責任的爸媽,不管教自己的孩子,放出去任由那熊孩子欺負死人,差點整人家個魂飛魄散,這是造孽你知道不?因果可是算在他們頭上的,老子要他家一半收成就是讓他們吃吃苦頭,讓他們還債的!」
我一聽也感覺那小孩子確實是有點過分了,能上墳應該也是十二歲以外的孩子了,肯定是到了懂事兒的年紀了,結果還跑去人家別人的墳頭玩鬧,絕對是欠管教,正所謂這子不教、父之過,能教出這樣的孩子恐怕做父母的也不是什麼好人,遇上張金牙這貨也算是禽獸撞上牲口了,誰也賴不著誰,被敲詐也是活該。(民間認為人要等十二歲以後三魂七魄才算是長全了,這個時候才可以上墳的,否則容易遇到邪事)
我也沒和張金牙在探討這方面的事情,閉上眼睛靠在黑子身上開始假寐,不過沒過多久就被顛簸弄醒了,抬頭一看外面,車子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小道,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大山溝,可是個我嚇得夠嗆,而且看上去以後的路應該都是這樣的路了,我終於知道張金牙為什麼早上六點就叫我起來了,這種路上麵包車跑的比牲口都慢,一到晚上基本上沒法走了,很容易栽到兩邊的大山溝裡去,要是早上不早點出發的話,等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呢。
我們一行三人一狗就這樣在這種崎嶇的小路上顛簸了一天,等到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發暗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多鐘了。
剛進村我們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村口足足好幾輛警車,一看這情況我們三人心裡又是「咯登」一下——莫不是這小村子裡又出事兒了吧?
我們把車子停在了村口的地方,然後張金牙拿出電話聯繫了老村長,沒過多久我們就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帶著幾個年輕漢子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想來那老頭應該就是這定陶村的村長了,他一見到張金牙激動的幾乎是老淚橫流了,他身邊那幾個年輕漢子也是很明顯大大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這段時間真的是被折騰的沒有安寧日子了,要不然不會這樣。
我們雙方互相打過招呼以後,我就好奇問那村長:「老村長,這村子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咋的來了這麼多警車?」
「唉,別提了。」
老村長沉沉歎了口氣,抹了把發紅的眼睛,緩緩道:「昨晚上村裡的二妞也被害了,她已經是第十個了,一樣是沒有一點聲響,一晚上睡過去第二天起來人就死了,臉皮也被割了!」
老村長話剛說完,張金牙就臉色一變,失聲道:「第十個了?該死的,這要是真有什麼髒東西在作亂的話,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
「……」
第0018章 無臉女屍
張金牙的話讓老村長他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甚至就連跟著老村長過來的那幾個壯年漢子都是很明顯臉色難看了起來,眼中隱隱已經有了懼色。
這要真是什麼髒東西在作怪的話,沒成氣候前都已經把整個村子折騰的雞犬不寧了,真要是成了氣候,這個村子裡的人那還能有活路嗎?
「張道長啊,您可千萬要救救我們這定陶村的好幾百口人啊!」
老村長老淚縱橫,情緒有些激動,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張金牙的手,顫聲道:「這些被害的女娃子裡除了那第一個姑娘老頭子不太熟悉以外,剩下的這九個可都是老頭子親眼看著她們長大的,最後卻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害了,老頭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呀,您是沒看她們的樣子,死的那叫一個慘吶……」
「老先生您就放心吧,張某人別的不說,但規矩還是懂的,正所謂這那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我接受了你們的囑托,那肯定是會全力以赴的。」
張金牙正色道:「只是這髒東西害人,它也不是平白無故說害人就害人的,我看八成是你們村子裡衝撞了它,要想解決這件事情還是得從根源上找,最起碼我們也得先弄明白是什麼在作祟才行。」
說到這裡,張金牙扶著老村長繼續道:「現在您還是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剛剛被害的姑娘吧,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線索。」
老村長忙不迭的點頭,趕緊在前面帶路。
我們三個人帶著黑子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面。
其實我心裡這個時候多少也是有些怕的,想想那被活活剝了臉皮的死法就覺得渾身難受,不禁伸手捅了捅就在我身邊的張金牙問道:「你真的確定那東西成了氣候了嗎?」
「如果這是它害掉的第十條人命的話,那肯定已經成了氣候!」
張金牙歎了口氣,道:「這髒東西基本上是每害一條人命怨氣和煞氣就會增加一分,害夠九條人命的話,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了,這個時候如果再害人,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打破了這個臨界點,那個時候的髒東西就已經有了道行了,非常難對付!現在就算是哥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這髒東西有了道行就凶的有些過分了,整不好咱哥仨這回得倒血霉。」
我一聽這個就不樂意了,心說知道這東西沒道行你還來?而且還把老子也拖下水,你是怕老子日子過的舒坦能多活幾天是不?
結果還不等我開口抱怨呢,張金牙這牲口倒是率先埋怨起了我,幽幽的瞅了我一眼說道:「自從認識了你小子我也是日了狗了,你說你咋就這麼個災星呢?難怪周家小子說你身上晦氣沖天,誰挨著誰倒霉,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我都好幾年沒碰著這種有道行的髒東西了,結果現在可好,不光得時刻幫你提防那笑面屍,還得被那個瞧上你小子的、連厲鬼都害怕的存在惦記著,現在我出來掙點外快還碰上個害了十條人命的髒東西,你說我冤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