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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節

「怎麼回事!?所有的血鑰石一夜之間都消失了!??」
「這簡直是國家的恥辱!安保部門到底在幹什麼?!我們花那麼多錢竟然養了一群廢物!」
紛雜的聲音響徹在議事廳上空,全因一樁突如其來的醜聞。
「這關我們安保部什麼事!?正所謂家賊難防,有高層人士越過我們濫用職權,誰能防得住!??」
「別為你們部門的漏洞找借口,假冒者入侵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你說什麼?別把髒水往我們部門潑!」
……
「給我統統閉嘴!!」
隨著一聲憤怒的暴喝,全場霎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均集中在議事廳主席座上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與其爭是誰的責任,還不如給我好好想想如何把東西給我找回來!」男子瞇起細長的雙眸,一臉陰鬱地看向身旁的一名官員。
「陳廳長,匯報一下調查廳的調查結果。」
「是。」陳廳長點點頭,將一份報告投影在了幕布之上。「現場調查顯示,此人偽裝成了警衛的樣子,設法屏蔽了部分安保設置,並通過偽造的身份信息打開了保險庫大門,竊取了血鑰石,而這偽造的信息便是複製了齊……額……齊宇代總局長的身份……」
陳廳長猶豫地看了眼主席座上那名滿臉陰沉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齊宇的名字,但隨後又話鋒一轉,說道:
「當然,我們也對齊局長進行了細緻的調查,基本排除了其盜取血鑰石的嫌疑,只是對於真正的盜取者目前尚無定論……」
「盯著血鑰石的,且具備這種手段的,恐怕只有『噬』組織了,之前針對『血鑰之鐲』的那場風波不也是他們搞出來的?」副主席台上,一名老者悠悠說道。
「是啊……只有他們了……」
「『噬』……就是三年前被剿滅的那個『噬』組織嗎?他們果然賊心不死!」
「遇上他們可有點難辦啊……」
議論聲再次響起,而這次的矛頭似乎已成功從齊宇身上轉移,聽聞此言,主席座上的中年男子似乎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尋回血鑰石,而目前具備對抗『噬』能力與經驗的人……我想也只有『她』了。」中年男子頓了頓,掃視著眾人,而此刻眾人也終於意識到了男子話中所指的是誰。
「那就是前特別事務調查局總局長——安玘。」
第二百三十一章:權力遊戲
沙沙沙……
窗外陣陣雨滴聲映襯著這座空曠茶室的幽靜,而在茶室中央,一名孤獨的少女身影正靠在籐椅上,閉目養神。
少女的神色略顯疲倦,卻依舊淡然,一如往常那般。
籐椅邊的茶几上,兩杯清茶餘溫未去,顯然前不久剛有位客人到訪,這對於這座寂寥已久的僻靜之所來說,似乎是件相當難得的事;然而這種「難得」在今天卻是一而再地發生,隨著一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又一個男人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茶室之中。
「看來『那位大人』已經和您聊過了,安局長。」
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看了眼茶几上的茶杯,接著轉向籐椅上那名瘦小的少女,微笑道。
「你來了……」安玘微微睜開了眼睛,平靜地開了口。「樓玥和蘭珝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按照您之前的要求,小玥已經被解除軟禁,平安無事地放出來了。」男子回答道。「只是蘭珝那邊的情況有些複雜,交涉上面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蘭珝的事我剛才已經談妥,『那位大人』後續會安排一個『合理的理由』將蘭珝這次的事件擺平,這也是我這次復出的條件之一。」安玘繼續說道。
「那我就安心了。」男子點頭說道。「至於局裡事務,由於目前齊宇已被收押待審,因此暫時由我和阿明兩人代為管理,大體局勢也已經穩定住了。」
「做得好。」安玘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出了那麼大的事,也多虧有你們兩個分局長在才能鎮住,激進派那邊想必已經亂成一團了。」
「是的,由於這次齊宇的過失導致國家一下失去了四顆血鑰石,激進派的信譽已經全線崩盤,一蹶不振,風向再次轉到了我們這邊。現在『那位大人』特意前來請您出山,已經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了。」
「齊宇這孩子……唉,讓他冷靜下頭腦也好。」安玘歎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集結人手,將血鑰石尋回,所以上頭才要求您盡快組建特別行動組。此外作為目前國家手上唯一一塊血鑰石的植入者,小玥已經被上頭指定加入其中,恐怕他們是想不惜一切利用小玥體內的那塊血鑰石尋找線索……甚至不惜犧牲他的性命。」男子微微低下頭,眉間似有憂色。
「這點我自有分寸,我是不會由著他們亂來的。」安玘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葉喻那邊……」
「葉喻的話,在我逮捕齊宇的當天,就已經救出來了,目前他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但總體並沒有大礙,您別擔心。」男子接口說道。「只是……您真的打算也讓葉喻加入特別行動組嗎?」
「經歷過之前那一連串的波折,我想他應該已經有了一定的覺悟,而且這次行動如果能有『驅逐者』加入,對我們也是好事。」安玘頓了頓,沉吟道。「此外,與其放他在外被群狼窺伺,倒還不如安排在我眼皮底下的好。」
「也對,如今系統內的問題比我們原先想像得更複雜,他的處境並不安全。」男子面色凝重。「從之前我們與蘭珝策劃的那場行動莫名走漏風聲起,我便覺得不對勁,那次計劃除了我們幾個分局長外,也只有長老級別才知道,然而消息還是洩漏了,要不是蘭珝留了心眼及時清空我們之間的通訊記錄,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呵呵,看來我這次暫退之後,那些潛藏在系統內的妖魔鬼怪們果然都按耐不住了……」安玘輕笑道。「不過這也好,目的達到了,只有那些人有了動作我才能揪住他們的狐狸尾巴。之前很多事都辛苦你了,朱玹。」
「職責所在。」朱玹推了推眼鏡,將目光掩藏在了鏡片的反光之後。「不過安局長,有個問題我始終想問您……現在這一切,真的是您想要看到的嗎?」
「……」安玘注視著朱玹,沉默不語。半晌之後,她終於移開了視線,看向茶室窗外那淅淅瀝瀝的雨滴。
「對於病入膏肓的人來說,想要獲得『重生』的話,有時不得不選擇剔骨削肉,而結果是死是生,說到底也不過是種賭博罷了。從這層面上來說,也許我就是個賭徒也說不定。不過……」
安玘收回視線,重新望向面前的男人,平靜的眼神中隱隱湧動著某種決絕。
「為了當年的『真相』,為了這個國家,也為了『那個人』的遺願……我不後悔做個賭徒,哪怕賠上一切。」
「唉……」朱玹輕輕歎息著,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您總是告誡小玥不要被過去所拖累,但您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和我不一樣,他還有未來,而我……已經不可能再有了。」
安玘搖了搖頭,從籐椅上慢慢站起身,環視著這間幽靜的茶室。
「在這裡休養了那麼久,我也該出去走走了。這盤棋到底是山窮水盡,抑或是柳暗花明,就看最後會是誰……能走到終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