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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節

「前陣子獨立存放的『血鑰之鐲』差點遭劫,此事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為了更好地看管現存的血鑰石,中央下了一個命令,將原本由兩派分管的血鑰石全部集中管理,而管理者之中……已經沒有『保守派』的人了。」
「什麼??那也就是說……」
「就是說『保守派』已經徹底失勢,今後掌控血鑰石的,就只有『激進派』的人。」齊宇幽幽說道。「也許這就是促使蘭珝策劃政變的主要原因吧。」
「怎麼會……這樣……」葉喻回想起當初蘭珝將自己送回下洋市時所說的話,這才意識到那背後的深意。
「那蘭珝他現在……怎麼樣了?樓玥呢??「
「呵,你現在還有閒情去關心別人嗎?因為蘭珝在如此敏感的節骨眼上做了這樣的事,所以上頭才會大肆清查此事,而曾經跟過蘭珝一段時間的你也成了目標之一,不然『暗部』的人怎麼會找上你?」齊宇冷笑道。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之前的暫時安全是樓玥犧牲自己換回來的,而如今態勢之嚴峻,已經變得連樓玥也保不了你了,現在唯一能讓你在這場政治風暴中保全性命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了。」
「所以你這次回下洋市……是特意來救我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齊宇看著葉喻,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可不像樓玥那麼無私,我可以想盡辦法保全你,但作為交換,你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代價』??」
「呵呵,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齊宇笑了笑,轉身走向倉庫底部的一扇特製金屬門,將手掌放在了掌紋識別區域。「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裡了。」
『嗶嗶——』
隨著掌紋的識別成功,金屬門應聲開啟,同時亮起的照明燈將這間不大的實驗室瞬間照亮,也將擺放在實驗室正中央的那台設備映照得一覽無遺。
「這!!這是……!!」
葉喻死死盯著陳列在面前的物體,震驚得說不出話。
只見一台插滿金屬軟管、通體透明的圓柱形機器正散發著幽幽藍光,機器內似乎還充斥著某種不知名液體,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透過那玻璃罩,葉喻看到了一顆淡紅色的物體正在那機器內部的液體中漂浮著——
那是一顆大腦。
「這是什麼……不要和我說是你外面弄來的動物標本……」葉喻說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湧了出來。
「呵,當然不是。」齊宇一臉淡然。「那是人腦。」
「唔!!」葉喻胃中頓感不適,警惕地後退了兩步。「你……你竟然把人腦……!!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剛才我有說過,需要你付出『代價』吧?」齊宇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喻。
「而這個『代價』,便是和這顆人腦有關。」
第二百二十八章:鬼上身
葉喻大驚,連忙和齊宇拉開了距離。
「你……難不成想……!?」
「呵,我可沒想要取你的大腦。」
像是早就預料到葉喻想說什麼,齊宇瞥了他一眼,隨即轉身慢慢走到房中央那台機器面前,抬起頭看著透明玻璃罩後那顆漂浮在不知名液體中的人腦,淡漠地說道。
「不如說……我需要的,是你那『特殊體質』。」
「我的體質?『驅逐者』體質和這大腦又有什麼關係?」
「知道這是誰的大腦嗎?」齊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拋出了個問題。
「……」葉喻沉默著搖了搖頭。
「這顆大腦,是屬於一位副官的,一位曾在我年少時悉心照顧過我的副官。」齊宇注視著那顆在淡藍幽光中漂浮的淡紅色物體,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似是懷念,又似是哀傷。
「我從記事起,就被送去了國外,父親常年不在身邊,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只能通過照片知道那所謂的『父親』長什麼樣子……在我的記憶中,一直陪伴我的,除了我的母親,就只有這位被在國內的父親派過來照料我們母子起居的副官了。」
齊宇頓了頓,像是沉浸在了某些回憶之中,繼續敘述了起來。
「他為人正直、善良,他教我讀書,教我武術,教我做人……在國外那段孤寂而又漫長的時光裡,是他代替了『那個人』,擔起了『父親』這個角色,所以對於我來說,他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如親人一般重要。」
「如此重要的一個人……又為什麼會變成……」葉喻猶豫地看了眼機器中的那顆人腦,欲言又止。
齊宇沒有說下去,他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葉喻,片刻之後,他終於再次開了口:
「他死了。死於三年前的一場事故,就在調查我母親身故案的過程中。」
「什麼?!你的母親也……額……對不起……」葉喻心裡一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年,我母親回國探親,我因為學業的關係暫時沒有跟著回來,然而就當我處理好學校事務準備回國時,就聽到了……她出事的噩耗……」齊宇咬著牙,身體微微顫抖。「官方得出的死因是自殺,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是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她明明還說過要等著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她完全沒有理由自殺,她是被害的!」
「所以,那位副官就去調查了……?」
「是的,他是瞞著『那個人』獨自去調查的,也是為了我……如果我當時知道連他也會出事的話,我死也不會讓他去!」齊宇轉過頭,再次看向那顆玻璃罩後的大腦。
「當年我趕到的時候,他已奄奄一息,他似乎已經調查到了什麼,但當他面對著我時,他卻不肯說……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齊宇說著,瞳孔深處隱隱燃燒著某種憤怒的焰火。「我知道那是什麼原因,能對他下封口令的,只有『那個人』!他到了最後的時刻依然在護著『那個人』,即便『那個人』是個如此自私自利的人渣!」
「等等,你剛才一直在說的『那個人』……難道是……??」葉喻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齊宇,忽然聯想到了什麼。
「是我的生父。」齊宇的臉上恢復了冷漠,淡淡地說道。「一個不配做父親的男人,也是擁有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那個人。」
「什麼!??」葉喻頓時震驚得無以復加。「這……這怎麼可能!?我記得那位大人他……他應該是沒有子嗣的才對啊!這點全國民眾都知道!」
「呵,那只是對外的說辭,我的存在是個『不可說』的禁忌。」齊宇冷笑一聲。「因為我的生母並非那個人的髮妻,而是他曾經的手下侍衛,換言之,我是那個人的私生子。」
!!!
葉喻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他愣愣地注視著齊宇的臉,雖然他也曾注意到齊宇和那位大人物的眉眼長得非常相似,但他卻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況且那位大人物在民眾前的形象一直是夫妻恩愛,感情專一,而且在前幾年其夫人去世後也一直未續絃,因此在民眾中也擁有良好的口碑,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