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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節

辦公室裡再次恢復了寂靜,然而中年男子眉間的凝重卻沒有絲毫消減。他望著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自語著:
「『驅逐者』昏倒……還在安玘到來之後,難道……」
中年男子思忖了片刻,隨即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部長,有何指示?』電話中傳來了夏副官的聲音。
「安玘來下洋市了。」中年男子說著,瞳孔中劃過一瞬銳利的光芒。
「有件事,我要你盡快調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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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說什麼?!」
葉喻直視著安玘,目瞪口呆。
「您說那些像地獄一般的畫面……是來自血鑰石的『記憶』!?不……不,這不可能!石頭怎麼可能有記憶!?」
葉喻連連搖頭,安玘先前的這番說明顯然超出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血鑰石的確不會『產生』記憶,但這並不代表它不能『擁有』記憶。」安玘平靜地說道。「你看到的,是外界『賦予』血鑰石的記憶畫面。」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葉喻依然理解不能。
「血鑰石作為一種天外飛來的神奇物質,不僅僅擁有可以將人腦腦波大幅增強的力量,同時其本身也具備儲存腦波電磁信號的功能;而人腦活動所產生的記憶、意識,其實都是一種電磁信號,同樣也可以被血鑰石所儲存。」安玘解釋道。「簡單來說,血鑰石就像一個記憶的『儲存容器』。」
「記憶的……『儲存容器』??」
「是的,伴隨著『記憶』的存入,相應的『意識』和『情感』也會被一併被納入血鑰石之中。不過雖然血鑰石可以作為記憶意識的載體,但由於其畢竟不似人腦,能儲存的容量和錄入條件也相當苛刻,一般程度的腦波信號根本進不去,只有達到一定強度的大腦記憶信號,才能夠被血鑰石所記錄。」
安玘突然話鋒一轉。「就比如說……在『某種特定狀況下』所產生的腦波信號。」
「達到一定強度的腦波……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難,難道……!!」葉喻猛然意識到什麼。「難道說是在人使用血鑰石的時候……使用者的記憶和意識也會被存入血鑰石之中嗎?!」
「沒錯,而且不管有意無意,只要一旦使用血鑰石,被急劇增強的使用者腦波信號就將不可避免地被血鑰石所攝取。」安玘點頭說道。「只是一般每次使用血鑰石的時間不會很長,所以被記錄的,也只是一些『碎片』而已。」
「但不管留下的『碎片』有多少,只要一旦使用了血鑰石,就一定會在血鑰石裡留下痕跡吧?」葉喻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我先前也使用了血鑰石,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記憶和意識也或多或少會留在那顆血鑰石裡面,並可能會被下一個使用者所讀取??」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但並非每個使用者都能夠讀取存儲在血鑰石裡的記憶,事實上也只有能夠和血鑰石產生『共鳴』的人才能做到,而除卻某些特殊情況,擁有這種共鳴體質的,也只有……」安玘說著,將視線投向葉喻。
「只有……『驅逐者』……嗎……」葉喻瞬間明白了過來,神情糾結地低下頭。「因為我的特殊體質能和血鑰石產生共鳴,所以也只有我才能看到那些被血鑰石儲存的記憶,看到那種畫面……」
想到這裡,葉喻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混亂中他忽然想起當時在那片「地獄」中所看到的那個異域女子,以及對方雙眸中的那股危險與敵意,心中猛然一動。
「記憶……也就是我看到的那些像地獄一樣的畫面,其實是之前使用過這顆血鑰石的人的記憶??可是這種場面……是根本不可能在現代發生的啊!」
心中的不安如野草般瘋長,葉喻抬起頭,看向安玘。
「這種記憶,這種可怕的意識……到底是什麼人存入這顆血鑰石之中的?!」
第二百章:石中秘
話剛出口,葉喻就突然有些後悔了。
既然是安玘保管的血鑰石,那搞不好之前安玘也使用過這顆石頭,而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可怕記憶和意識,或許……就是出自面前這名如人偶一般的少女也說不定。
葉喻看著一臉平靜的安玘,心中忽然拂過一絲莫名的寒意,但細想之後他卻又自己推翻了這種假設。
不,不對,應該不是……從記憶畫面中的那些喪屍、那個女人的服飾來看,肯定不會是發生在現代,那些服飾倒像是古代西域……
古代西域!??
恍若一道悶雷劃過,葉喻的腦海中霎時閃現出一組久遠的、曾被他刻意埋葬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詭異的墓穴甬道,陰森的漆黑棺木,以及……棺木中的那名栩栩如生的西域女子!
對了……沒錯!是那個夢……那個自己以「周甚平」的視角探尋「樓蘭鬼墓」的噩夢!!
一種驚恐的感覺頓時從心底迅速流向全身每個細胞,讓葉喻瞬間從頭涼到腳。
是那個女人……又是那個樓蘭女人!她為什麼會三番兩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短短幾秒的時間,葉喻的臉色變了又變,而正當他陷入一片混亂之時,卻聽安玘的聲音忽然幽幽地響起。
「同樣的疑問,有一個人也曾經有過,就在他初次使用這顆血鑰石的時候。」安玘注視著葉喻,慢慢說道。
「和我一樣……能看得到血鑰石中的記憶的人……?」葉喻訝異地看向安玘,再次聯想起那位同樣作為『驅逐者』,卻早已逝去的男人,然而安玘對此並未過多解釋,而是繼續說下去。
「後來,為了解開這些謎團,他又先後暗地裡拿其他幾顆回收回來的血鑰石進行了『探索實驗』,但還沒進行幾次,這場實驗就被他自己強行終止了。至於原因,他始終諱莫如深,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安玘移開了視線,眼眸中似乎隱約流露出一股哀傷,但很快她便又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也恢復成了一如既往的淡定。
「再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我終於知道了他在這些血鑰石裡發現了什麼『秘密』,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對此事如此忌諱……」
「藏在這血鑰石之中的……秘密?」葉喻大感意外。「難道您指的就是那些詭異的『記憶碎片』?」
「你在這顆血鑰石中所接觸的這些記憶和意識,確實是先前的使用者所遺留下來的,但卻不是我們,也並非當年爭奪血鑰石的那伙盜墓賊。確切來說,在當年周甚平將其盜出那座樓蘭古墓之時,這些記憶……就已經被儲存在裡面了。」安玘緩緩說道。
「您是說這些可怕的記憶……是從那座古墓中帶出來的??「葉喻目瞪口呆。
「想必你應該聽說過,那座樓蘭貴族古墓凶險異常,當年在周甚平之前也曾有盜墓團伙試圖盜掘此墓,但全部葬身墓中,直到周甚平在付出極大代價後才得以盜出這些血鑰石,因此幾乎不可能有其他盜墓賊搶在周甚平之前將記憶存入血鑰石,如此看來,能將這些詭譎的『記憶』和『意識』碎片存入血鑰石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墓主……」葉喻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這些殘留的記憶、意識……難不成是源自千年前的那位樓蘭古墓的墓主的!?」
「不僅如此,與後來那些無意中在血鑰石裡留下意識碎片的使用者不同,這名墓主所留下的意念出乎尋常地強大,強大到讓人不得不懷疑其是否是故意向血鑰石中『注入』記憶和意識。」安玘正色道。
故意注入……強大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