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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節

「這……可能當時沒注意?」
「……那我再問一下,這次的受害人莫麗和王甜,之前也是一直欺負林雨棠的嗎?」
「據我們調查,這兩人也是剛認識趙婕,之前似乎並沒有參與過類似事件。」孫警官回答道。
「我記得在那段欺辱視頻中,這兩人似乎只是在一旁替趙婕望風,而並沒有實際動手,完全是個路人甲的角色……」葉喻回想著視頻畫面,慢慢說道。「如果說兇手是為了替被欺凌自盡的林雨棠復仇的話,那麼比起莫麗和王甜,有一個人可能更會被記恨才對……」
「你是說盧佩嗎?說的倒也是……在林雨棠自盡的這件事上,似乎盧佩的責任要更大一些呢。」筱露思忖道。「兇手選擇下手對象的邏輯似乎有點走不通,難道……不是為了替林雨棠復仇?」
「如果不是為了復仇,那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要把那段視頻中出現的人全都趕盡殺絕呢?」葉喻低著頭,自言自語著。「說到被那段視頻拍到的人中還活著的,也只有背景中那個無意間入鏡的……啊!!」
葉喻猛一抬頭,腦海中突然劃過了一個可怕的假設。
「等等,可能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兇手殺人的目的可能真的不是為了復仇!」葉喻突然喊道。
「不是復仇?那……那兇手的動機是??」
「兇手之所以要殺了視頻中出現的那幾名受害人,很可能只是因為她們在當時……也就是視頻拍攝的那段時間,正好在那個地方!」葉喻激動地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孫警官依然滿臉茫然。
「如果兇手只是要為林雨棠復仇,那麼此人優先動手的應該是曾在校內虐待林雨棠的盧佩,而不是相當於路人的莫麗和王甜,況且在前兩起案件掀起轟動後,兇手的犯罪風險也相應提高了不少,但此人竟然甘願冒著風險去殺害路人性質的莫王兩人,就說明此人擁有極大的理由去殺害這兩人,而這兩人和先前受害者的唯一共通點,就是同時出現在了那段欺辱視頻中!「葉喻解釋道。
「我們假設兇手當時無意中路過了欺凌現場,被視頻中那些不良少女們看到了面容,而出於某種原因此人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面目和行蹤,那他很可能就會對那些看到他面容的人殺人滅口,而那個路過的兇手,正是那個穿著軍大衣的人!」
「你說的這個假設……也太天方夜譚了!」孫警官聽得直搖頭。「背景中被拍到的那個人雖然有嫌疑,但因為被看到自己面容就去殺人,這個理由過於牽強了!」
牽強嗎?但如果說那個人……是個『死而復生』的人的話……
葉喻越想越覺得心驚,他雖然承認事件的發展越來越朝近乎荒誕的方向進行,但依然無法克制住紛湧而來的念頭,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無意中踏進了某項陰謀之中。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個穿軍大衣的下手目標是當時在欺凌現場附近可能看到其面容的人的話,我想……除了視頻中已經遇害的那四個,可能還剩下一個。」筱露突然面色凝重地看向葉喻。
「你還記得有個姑娘曾說過,在林雨棠被欺負的當時,她恰好無意中路過現場附近,而且這姑娘前幾天還被神秘人跟蹤過……」
「啊!!」葉喻臉色一變,忽然想到了什麼。
「糟了,陳欣有危險!!」
第一百七十一章:殺手
「唔……」
意識的世界從混沌中漸漸甦醒,陳欣掙扎著想要將眼睛瞇開一條縫,腦袋裡卻被一股鋪天蓋地的暈眩感所籠罩。
「……頭……好暈……我這是……怎麼了?」
零碎的記憶逐漸銜接,而就在記憶斷裂的那個節點,一個身著陳舊軍大衣,滿臉詭異笑容的男人的身影猛地闖進了陳欣的腦海。
「啊!!」
陳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驚恐之下的她這才現自己究竟處在了一個什麼地方。
昏暗逼仄的空間,沒有窗,沒有天光,空氣中還飄蕩著一股奇異的臭味,目及之處只有頭頂的盞昏黃的孤燈,此時的自己似乎身處某間地下室;而這間地下室裡唯一的擺設,就只有面前的那張老舊的木桌。
只見這座木桌表面的漆料斑斑駁駁,看上去顯得十分殘破,而桌面上卻工工整整地放了四個方形的木質匣子,匣子全都封閉著,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不過陳欣現在並沒有心情去猜測匣子裡的內容,此時的她正滿腦子想著離開。
「這是哪裡??我……!!」陳欣想要起身,卻現自己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捆在了一張鐵椅上。
「怎麼回事?!我被綁架了?」陳欣想起了自己最後失去意識前的情形,心中頓時大恐,於是拚命想掙脫身上的桎梏,然而卻依然徒勞。
「救命啊!有人嗎!!」驚恐萬狀的陳欣開始扯開嗓子大聲呼救,剛喊了沒幾聲忽然聽見自己身後似乎有開門的聲音,然而自己召喚而來的卻似乎不是什麼拯救者。
「呵呵呵……你還挺有精神的。」沙啞而又尖細的聲音從陳欣身邊響起,只見一個渾身包裹著陳舊軍大衣的黑瘦男子慢慢走到了陳欣身邊。
此人的聲音活像一隻被扼住脖子的鴨子出來的,與其粗獷恐怖的面容形成了強烈對比,然而陳欣卻沒有感到任何滑稽,相反,聲音中的那股森冷的感覺卻一下子讓陳欣寒到了骨子裡。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陳欣盯著眼前這名在公園內襲擊了自己的男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男子沒有說話。只見此人的臉部詭異地扭曲著,面色青,眼窩深陷。整張臉幾乎僅剩下了一層表皮,活像只行走的骷髏,此外,他臉上還橫七豎八地佈滿了許多焦黑的疤痕,這也使得其整個人顯得極其猙獰可怖。
陳欣不敢直視此人那張恐怖的臉。她一邊想著逃脫的辦法,一邊哀求道:「你是想要錢嗎?我可以叫我爸媽給你,求你放了我吧!」
「想走嗎?我可以讓你走……」尖細難聽的嗓音再次從男子的喉中傳出,此人的表情也變得愈扭曲起來。「不過……呵呵呵……你得留點東西在這裡。」
「什……什麼東西?」陳欣戰戰兢兢地說道。
「哼哼哼……」男子沒有回答,而是笑著轉過身,走向了陳欣面前的破舊木桌。
「你知道這些東西裡面……裝著什麼嗎?」男子伸手輕拂著桌面上那一隻隻木匣子,突然對陳欣問道。
陳欣不敢多說什麼,惶恐地搖了搖頭。
「呵呵,這裡面裝著的……可是我的『作品』呢。」男子歪著嘴,又笑了。眼神中滿是一種病態的自得。「一種神秘的、獨一無二的東西。」
男子小心翼翼地擺弄著桌面上的匣子,似乎很是愛不釋手,在自我陶醉了許久之後,他像是終於想起了陳欣似的,轉過身對著陳欣笑道:「你想看看我的『作品』嗎?」
陳欣愣了愣,心中忽然湧上了一種極其可怕的預感。`
「不必害怕,反正……你也要成為『她們』的一員。」男子冷笑著,抱起一隻木匣子,走到了陳欣面前。
「看看吧,你好像還認識她呢。」男子自顧自地說著。抽起木匣子的一面擋板,露出了匣子裡面的東西。
「來,打個招呼吧。」男子病態地笑著,將手中的匣子遞到了陳欣面前。
兩隻半睜著的灰渾濁孔毫無神采地看著陳欣。青白僵硬的臉龐定格在驚恐絕望的瞬間,而那張臉,正屬於前不久遇害的那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