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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把他推下來?哈哈哈,哪有那麼簡單,你也太小看我的計劃了。」許嚴偉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眼神中不無嘲諷。「我說過,周浩是親手葬送了自己,可以說他是自己尋死。」
「你的意思是……他是自己跑上陽台自己摔下去的?這不合邏輯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喻對這種解釋完全無法理解。
「你還不明白嗎?從頭到尾周浩都是這出復仇大劇的提線木偶,而我,就是那個提線的人!周浩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那個被他最為輕視的新人,也就是我的掌控之中!」許嚴偉神情激動,面目愈發扭曲。
「我從周浩房中拿走了他偷藏的手鐲,同時找了個機會修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東西掉在了陽台護欄下的石階上。當然,那個位置的護欄我早就做過手腳,只要稍微一靠便會散架,而他也的確中了我設的陷阱,只是沒想到的是他臨死前還垂死掙扎了一番,搞得我也只能稍稍出手送了他一程。」
葉喻想起周浩手背上的刀傷,看來這便是許嚴偉的「傑作」。
「話說回來,周浩還真是一枚稱手的棋子呢,多虧了他的凶殘和貪婪,才使得這場復仇大戲演得那麼順利,哈哈哈哈……」許嚴偉仰頭狂笑,隨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神經質般地看向葉喻。「對了,你先前不是在問我把游勇怎麼了嗎?放心,我不會殺他的,我需要一個替罪羊,一個可以把這一切都擔下來的『幕後兇手』,這個人選就是游勇!而我作為謀殺計劃的倖存者,便可以全身而退!「
「游勇會承認他沒做過的事?「
「現在不會,但很快就會了,通過這個——」許嚴偉冷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血鑰之戒。「至於你,我本來是打算放過的,可惜啊,誰讓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
「那兩具骷髏……!」葉喻死死盯著許嚴偉,終於問出了他心中困惑已久的問題:
「八年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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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案件已近尾聲,這幾章基本都是揭秘,但也會埋暗線,因為涉及後續的劇情。
順祝大家國慶假期愉快~
第七十二章:塵封的往事
『……事情搞定了,只要到那邊後把鑰匙給對方,錢就會匯到我們帳上。』
一個低沉的、年輕男子的聲音。
『太好了親愛的~這些錢夠我們花幾輩子了!至於那個臭老頭……呵呵,他恐怕到死都不會發現真相,哈哈哈哈……』
一個嬌媚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帶著輕蔑與些許興奮。
『所有一切我都準備好了,趁著那個老頭不在,我們今晚就走,到了國外誰也找不到我們……嗯?誰在那裡!?』
……
「不……別過來……」許嚴偉眼中閃過一絲迷亂,突然輕聲自言自語起來。
『啊——!!』
女人的尖叫聲交疊著驚恐的面龐,從心底深處傾瀉而出,零碎的記憶碎片由模糊到清晰,最終拼湊成了一幅血色畫面。
『他……他死了!你殺了他,來人啊!!』
「不,別喊……住口!」許嚴偉的身體也不由自主顫抖著,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像是回憶起了一些及其不願想起的片段一般。
葉喻看著許嚴偉的神色,沒有說話,他沒料到自己的問題竟然會引起對方這種反應,但這對自己也是個機會。
趁著對方走神的當口,他小心地往側邊挪了一步,不動聲色地往身後瞥了一眼,積滿灰塵的防塵布下似乎堆積著幾件大型雜物,足有一人高,不知具體是什麼東西。而在雜物堆後不遠處有一扇木門,葉喻先前從暗門進來時就已發現,只是此時他突然察覺原本緊閉的木門竟然幽幽地開了道縫。
咦?這門什麼時候開的?
正當葉喻暗自思考著逃脫路線時,許嚴偉卻猛地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目光直直掃向葉喻,眼神重新恢復了先前的陰冷。
「哼,既然知道『八年前』這個時間點,想必你已經確信這兩具骷髏的身份了。」許嚴偉正了正手裡的槍,冷笑道。「你猜得很對,石室裡的這兩人,確實便是八年前失蹤的那個賤女人和她的情夫。」
面對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葉喻暫時停下了小動作,他淡定地回視著許嚴偉:「他們的死和你有關?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八年前你還只是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孩……」
許嚴偉與葉喻對沉默地視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之後他終於緩緩開了口,翻開了那些陳年往事。
「十年前,也是在一個暴雨天,鄭叔在路邊救起了快要死掉的我。那時我看上去才十歲左右,卻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要去哪裡,也不記得自己的家人在哪,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從一個地方逃了出來……」許嚴偉木然地闡述著。
「至於是哪裡我也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那地方非常可怕,很多和我一樣的孩子都被殺了,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逃!不然就是死……」
葉喻震驚地看著許嚴偉,不知該不該選擇相信他的話,但還是繼續聽了下去。
「在隨後的兩年時間裡,我一直陪著鄭叔住在這幢房子裡。」說起鄭邱,許嚴偉的眼神明顯變得柔和了許多。「鄭叔是個很善良、也很孤獨的人,雖然人們都說在大夫人去世後他的性情變得很古怪,他的子女和僕人都有些怕他,但他對我卻是非常地好,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不但教我識字唸書,還教我畫畫——屋子裡的那些壁畫都是他和大夫人的作品。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直到——」
許嚴偉頓了一下,目光突然變了,先前眼中僅存的一絲溫柔瞬間被濃厚的憎恨所取代。
「直到那個女人突然出現,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鄭叔,硬要將她娶進門,甚至不惜和子女鬧翻。原本鄭叔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並不想干涉,畢竟能夠留下來我已經非常感激了,可那女人對鄭叔一點都不好,還總是打罵我……更可惡的是,她和她的情夫竟然背著鄭叔打他財產的主意!」
「你是怎麼發現的?」葉喻問道。
「八年前的那天晚上,鄭叔正好出門辦事,我就一個人留在暗道的一間房內畫畫,突然聽到外面有個陌生男人在說話,我一時好奇,就悄悄跑出去看了下,正好撞見那女人和一個沒見過的男的在密謀著什麼。」許嚴偉努力平復著情緒。「我當時不知所措,想去告訴鄭叔,卻不小心弄出了聲響,被他們逮了個正著,他們以為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要把我滅口,我只好拚命地逃……」
「那後來……?」
「後來……就出事了。」許嚴偉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回到了當年的那個夜晚。「我被那個男人追上且撲倒在地,那人掐著我的脖子,想要把我勒死……而就在我快要不行了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手卻突然鬆了開來,血像瀑布一樣從他的腦袋上噴出,直直倒了下來,我這個時候才發現鄭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個男人的身後,手裡還拿著一個滴血的金屬燈座。」
「鄭邱回來了?是殺了那個男人!」葉喻震驚不已。
「鄭叔是為了救我!」許嚴偉吼道。「但那個賤女人卻嚇傻了,竟然想要叫人報警,鄭叔救了我兩次,我又怎麼可以讓他去坐牢?所以……我就把她推下去了。」
「推下去?推去哪?」葉喻剛冒出疑問,突然又想到了些什麼。「難道……是那裡?!
「沒錯,那個地下石室。」許嚴偉慘然一笑。「在之前逃命的時候我無意間觸發了機關,而那個女人的腳邊正好就是那個石室的洞口,所以我想都沒想就衝過去了……她摔下去後就沒了聲音。」
「那之後你們把那個男人的屍體也扔進去了?「
「這是最好的處置方式,很少人知道這幢房子的構造,更不可能知道暗室裡的秘密,而且像他們這種人渣,在這種陰冷的地方慢慢腐爛才適合他們。」許嚴偉的臉上寫滿不屑,但隨即卻隱隱有些哀傷。「不過……在那件事後,鄭叔因為怕我受到牽連,最終還是把我托付給了朋友照顧,自己獨自一個在這幢房子裡守著這個秘密,直到……被你發現。」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自己提到石室時許嚴偉那麼緊張。葉喻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