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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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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趕稿~繼續趕稿~作為一個強迫症患者手上存稿不足10章足以讓我產生焦慮。這兩天小小爆了一下靈感,如果順利的話,明後天應該能補足了~
第十七章:誤導視線
辦公室的氣氛頓時一滯。
「說說具體情況。」穆姐神情凝重。
那位調查官點點頭。「金彪的車是在6號早上,也就是今天上午八點左右發現的。發現地點在近郊唯一的那座大型水庫,連人帶車栽在裡面。今天凌晨一點左右,有附近居民聽到水庫那邊傳來撞擊聲,到早上便發現水庫防護圍牆被撞破,車轍延伸至水庫內,於是報警。警方打撈後發現金彪的車與屍體。」
「那事發周圍有沒有目擊者?」
「沒有,但我們找到了附近公路的監控錄像。從錄像看,車在今天凌晨零點四十分左右出現在水庫附近500米左右的公路口,結合附近居民的證詞,推測出事時間應該就在此之後。法醫初步鑒定金彪的死亡時間也在此範圍內。」
「金彪的死因呢?」
「初步判斷是溺水,身上並沒有致命外傷,警方正在往意外事故的方向調查,但具體還要等屍檢報告出來再看。」
「意外事故……」穆姐輕輕托著下巴,「監控有沒有拍到車內駕駛者的臉?是否能確定當時在車上的是金彪本人?」
「拍到了。」調查官說著從手機裡調出一段錄像,「錄像正好拍到駕駛者的正臉,確認是金彪無誤。另外,我們還從金彪的車後備箱裡發現了一個包裹,裡面有一件深棕色風衣與一頂黑色鴨舌帽。」
「深棕色風衣與鴨舌帽?「阿琪看向穆姐,」難道……」
穆姐輕輕皺起眉頭,「檢查過死者的隨身物品嗎?現場打撈出的東西裡,有沒有……那枚戒指?」
「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隨身帶著一個包,裡面有大把現金,似乎想逃往外省。打撈出的其他物品中,也沒有任何血鑰石的影子。」調查官語氣帶著懊惱,「由於當時打撈時水庫有過洩洪放水,現場被破壞得非常厲害,很多線索都被水流沖走了,我們的人也下水仔細找過,沒有找到那枚戒指,如果東西順著河流掉到了下游,找起來就麻煩了。」
穆姐沉思片刻,隨即果斷下達指示:「阿琪,陪我去現場。其餘人留在這裡待命,有任何消息隨時通報。」說完便披上外套,與阿琪迅速趕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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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現場的水庫位於本市北郊,周邊除了幾個零星的幾個廢棄工廠外,便是大片農田。附近雖然也有居民區,但人煙較少,再加上當時正值深夜,因此警方在尋找現場目擊證人方面毫無建樹。
穆姐與阿琪驅車到達事發地點時已經是上午九點,現場附近已經被警方封鎖。出示了相關證件後,一位負責現場的警官便陪同兩人進入了現場。
「根據車轍顯示的信息推測,車是從公路突然拐進水庫附近的農田,似乎是想繞道。但中途車突然失控,一頭栽進了水庫。」警官對穆姐兩人解釋著情況,「至於繞道原因,我們推測是為了避開前方的跨省關卡。由於目前金彪正在被警方通緝,正常渠道過關勢必會被發現,因此想要繞道逃往外省,但沒想到出了事。「
穆姐一邊聽著,一邊細細觀察著現場。
只見車轍從某段水泥公路邊緣突然出現,從農田一路延伸至水庫附近的水泥地,衝破防護圍牆,直奔水庫內部。由於這段公路兩邊並沒有隔離帶,因此直接從公路開進農田具備可行性,而且現場只有一輛車的車轍,從表面上看,現場情況應該與這位警官的推論一致。
「監控拍到金彪的車是在今天零點四十分,但周邊居民聽到撞車的聲響卻是在凌晨一點左右,公路距離水庫也不過500米的距離,就算走路都走到了,車為什麼會開那麼久?」
穆姐說著,走到被衝破的水庫圍牆前的水泥空地,指著一塊區域:「這裡的車轍非常不自然,從地上的泥土車印來看,車似乎在這片小區域做過來回調轉、停頓,然後突然啟動直衝水庫圍牆,而且……」穆姐的視線沿著車轍看向前方,「從停頓到撞擊,整條車轍呈直線,這是也最不正常的地方。」
「這……怎麼說?」警官有些不解。
「如果剎車失靈,出於本能反應,駕駛員會立即打方向盤以避免直接撞擊,因此車轍一定會是曲線型。」穆姐轉身直視警官,「這種情況,更像駕駛者本人故意撞擊圍牆。」
「你是說……死者是自殺的?」警官顯然被穆姐的推論震驚到了。
「是不是自殺還不好說,我需要盡快看到屍檢報告……」
穆姐話音未落,只見另一位警官急匆匆趕了過來。「死者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高達429mg/100ml,屬於重度醉酒駕駛。」
「血液酒精濃度竟然那麼高!」警官不由驚詫道,「醉成這樣產生幻覺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才會有這種異常撞擊。這樣的話,車轍的問也能解釋得通了。」
「可是明明準備逃亡的人為什麼會喝得爛醉如泥?這可不合常理……」穆姐提出了質疑。
「嗯……據我們的調查,金彪似乎有酗酒的惡習,我們這邊也有不少他的酒駕記錄。」
「……」穆姐似乎若有所思,但並沒有繼續追問。
「能否將詳細的屍檢報告同步給到我們?還有現場的詳細資料。「旁邊的阿琪向警官提出了請求。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阿琪與穆姐兩人又拍了些照片,便離開了現場。
「從目前的到的線索,似乎已經可以將整件事描繪出來了。」路上,阿琪開著車,同時整理著思路。
「金彪由於敲詐失敗而打算對陳嚴下手並奪取血鑰石,因此謀劃了整起事件。5月2日中午金彪從家裡出發,下午15點15時左右來到郊區電話亭打了最後一個脅迫電話給李麗,在遭到拒絕後,於當日晚間正式對陳嚴實施謀殺並成功奪取血鑰石戒指。但他作案時沒想到葉喻臨時出現,倉促間自己不慎被陳嚴看到並拍下照片。為了確認當時葉喻是否看到自己,5月3日下午13時左右,他在葉喻的公寓中製造接觸,試圖用血鑰石搜索葉喻大腦,卻意外發現葉喻的驅逐體質。慌不擇路的金彪隨即在當天23時30分左右,對葉喻的公寓和車實施了爆炸,所幸的是葉喻當晚在我們酒吧裡而逃過了一劫,而我們也順著炸彈上的聖顏會標誌查到了金彪和李麗。5月5日,我們結合李麗的證詞對金彪下達了通緝。6日凌晨,試圖逃往外省的金彪因醉酒駕駛將車栽進水庫而身亡。」阿琪停頓了一下,「從表面上看,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上是這樣的。」
「呵呵,阿琪,你覺得這件事就那麼簡單嗎?」。穆姐輕笑了一聲,問道。
「說起來,疑點還是有的……」阿琪顯然有點猶豫,「姑且不論作為黑社會打手的金彪為何能想到如此精密的『虛擬現實殺人』計劃,陳嚴的那枚戒指就是個最大疑點。根據我們之前的推論,戒指指環是個附帶麻醉針的虛擬現實控制裝置,整個戒指是個作案工具。如果金彪一開始就將這個殺人工具賣給了陳嚴,就說明了他早有預謀幹掉陳嚴,但這樣一來,就與我們目前得出的作案動機不符,我們之前一直是以金彪勒索不成從而起殺心的方向調查的。」
「除了這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穆姐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語氣裡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我們的調查實在太順利了,這本身就不正常。每一步都似乎有人安排好了線索,一環扣一環,將我們的懷疑引向金彪,最後又以這場』意外』來終結這整個事件。」
「……您是說,有人刻意誤導我們的視線?」
穆姐輕輕點頭,「我們最初的方向恐怕就錯了。這一切應該都是兇手故意讓我們看到的,真正的幕後主使說不定正躲在我們視線範圍以外。」
「可是現在金彪死無對證,血鑰石也不知所蹤,我們沒有任何其他線索追查下去……」
「我們不妨換下思維,兇手太過刻意製造誤導,有時反而會給我們留下真正的線索。阿琪,你想想我們是怎麼懷疑到金彪頭上的?」
「炸彈上的聖顏會標誌……李麗的證言……還有那盤拍到電話亭的行車記錄儀的錄像!」阿琪恍然大悟,「難道這一切都是幕後真兇刻意佈置的?」
「李麗的證言暫且不提,那個拍到疑似金彪的電話亭位於市郊的兩座廢棄大樓中間,周邊人煙稀少,為何會那麼巧有一輛車恰好在那天那個時間段,正對著巷子拍到了整個過程?如果兇手就是想要我們看到那段錄像,那麼那輛車就有很大問題。」
「那我馬上安排去查那輛車。對了,會不會李麗就是那個兇手?畢竟電話的線索是這個女人給到我們的。」
「應該不可能,李麗的身高與風衣男差距明顯。一般來說身材可以偽裝,但身高卻完全沒有辦法。據我判斷,李麗應該只是顆棋子。」穆姐眉頭緊鎖,神情嚴峻。「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離金彪的結局也不遠了。」
「……難道……兇手要滅口!?「阿琪震驚道。
「很可能,畢竟李麗似乎與幕後兇手有關聯,這對兇手來說是個定時炸彈,如果我們懷疑到她,並且用血鑰石對她搜腦,那麼兇手就完全暴露了,所以兇手利用完李麗之後,一定會盡快除掉她。」穆姐輕輕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剛才已加派人手前往她的住處了,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