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艷鬼是來去都是瞬間的功夫，可對方都能察覺到，顯然對方的勢力真的不容小看。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剛才不是艷鬼突然到來的話，也許喬露的下場就是她最終的下場。
　　艷鬼拉著程詩嵐的手，「她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你…你什麼意思？」如果說原來是猜測，可現在就絕對都是真的了。
　　既然艷鬼這麼說，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看著那原本秘書室待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好像覺得有什麼空了一樣。艷鬼看著程詩嵐幾秒沒有說話，看到程詩嵐的臉色變化，知道有些事情這女人也許已經猜到了，這才慢吞吞的說道，「那個女的快死了。」
　　程詩嵐被這話嚇了一跳，看著剛才喬露還躺過的地方，心裡咯登一下，會嗎？
　　「要死了？怎麼可能，我可是把她身上的黑氣都逼出來了，你沒有看到，不要在這裡亂說。」
　　剛說完，似乎是驗證艷鬼說的話一樣，程詩嵐的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看到是段明潤打來的電話，看了一眼艷鬼，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這才顫抖的接聽，聽到對方傳來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直接傻愣愣的掛斷了。
　　仰頭看著明顯比自己高出來許多的他，突然覺得一定是他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亂說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掄起兩個小拳頭，一下一下的敲打他的胸口，倔強的淚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嘩嘩的流了下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失了，讓她的心裡怎麼能不難過。
　　想到過去和喬露接觸的種種，突然覺得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可就這樣消失了，突然覺得世事無常。
　　哭紅的眼睛抬頭看著艷鬼，既然是他的地方，那麼是否他會有辦法，讓人活過來，可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被艷鬼的一句話堵住了。
　　艷鬼靠在一邊，嗤鼻一笑，「凡事自由命數，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
　　輕易？
　　自然說明還是有改變的可能，只不過那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艷鬼不希望把這樣的代價用在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身上，那對他來說就是浪費。
　　程詩嵐低頭擦去臉上的淚水，在心底歎氣，是她強人所難了。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可她還是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可現在看來，是她太看的起自己了。
　　程詩嵐咬著唇，心情變的非常沉重，一直往她的辦公室走去，坐在椅子上，久久的看著同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是當初喬露在和紅頭蛇在打鬧的地方。
　　可，好像不久前發生的事情，現在卻再也看不到了。
　　這個時候不免有些埋怨紅頭蛇，如果不是它的話，也許喬露還好好的活著。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去，卻無力把人從生死邊緣救回來。
　　明知道那人要死，卻總是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深深的感到無力，甚至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感到自己太過於渺小的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絕望在裡面。
　　突然，一個念頭在程詩嵐的腦海中閃現，難道……
　　艷鬼抱起程詩嵐，看著她失望的表情，他的心裡也不好過，可對有些事情，他有自己的底線，哪怕開口的這個人是程詩嵐，也不會讓他改變什麼？
　　冷血？
　　這麼多年見過了太多的生死，心早已經麻木，除非是心底的那個人，否則，不管是誰，他都會冷艷旁觀。
　　看了一眼默默落淚的程詩嵐，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終是不能看看著她繼續流淚，「這樣的情況你是第一次，可我見的次數多了，早已經習慣了，如果我每天都像你一樣，那豈不是這個世界早已超負荷了？」
　　程詩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他的身份，的確，在他的面前基本都是死人，自然沒有什麼感覺，可自己不同，自己看到的都是活人，看到有人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心裡自然非常難過。
　　突然覺得，是身份，決定了一個人的心。
　　艷鬼的眼中只有鬼，而醫生的眼中只有病人，自己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員工，所以艷鬼看到鬼是正常的，醫生看到病人是正常的，那……
　　淡然一笑，好像她想的太多了。
　　「嗯，我知道了。」
　　艷鬼揉了揉她的頭髮，算是對她的獎勵。
　　不久再次接到段明潤打來的電話，說是喬露的家人在醫院裡鬧騰，聽到段明潤在那邊的話，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放手不管真的好嗎？
　　猶豫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邊再次傳來的聲音，表情一愣，縱然覺得有些不好，可還是覺得這是對的，猶豫過後，還是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一直等到傍晚，到了下班的時間，程詩嵐像是沒事人一樣，拿著自己的包包往外面走。
　　但這次並沒有開車，而是一個人在路上慢慢的行走，至於要去哪裡，要幹什麼，她不知道，只是想要走走，想讓她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微風吹起，撩起她身上的裙擺，一個人穿著高跟鞋鐺鐺的走在人行道上，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幾人，每個都是有人在陪伴，就算是偶爾有一個人經過，那也都是形色匆匆，顯然在是某個地方，或者在家裡，家人在等待著他們。
　　看到自己的影子被路燈拉扯很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加快腳步往前走，不知道為何，走著走著，好像覺得身後的有人在跟著自己一樣。
　　心中有些害怕，難道是有人看到自己一個人在夜裡行走，遇到的什麼暴露狂之類的？
　　態的那些流浪漢，突然覺得害怕。
　　心中有些恐懼，想到喬露的去處，想到電視中那些心裡變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就在感覺到後面那人就要追上來的時候，著急中的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尖細的高跟鞋一下子踩到下水道的過濾網中，一時間腳拔不出來，再用力，整個人突然往地上倒去。
　　就在緊急關頭，突然有一雙冰冷的大手把程詩嵐抱住了。
　　「你…不要……」扭頭看到那人不是別人，而是艷鬼，一眼，原本還在害怕的程詩嵐此刻終於放心了，「幸好有你。」
　　「既然幸好有我，那你越走越快幹什麼？」知道女人的心思，可他還是起了逗引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