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我點了點頭，「算是吧。」
「既然你是花花的朋友，我也不想瞞你。其實這件事全醫院都勒令封鎖消息的。要說起這件事，還得從一個多月前說起。那天，警方在雲緣山那裡發現了幾個遊客的屍體，估計發現的時間比較晚了些，屍體都已經有些腐爛而且，在他們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身份證明。所以，只能暫時先放在我們醫院的停屍房。就在第二天，守停屍房的職員，發現停屍房裡面的屍體，多數都被掏了心臟，而且，傷口處平滑整齊，就像是有人用手術刀切開了他們的屍體，挖出心臟來。但是，通過警方現場採集到的證據，還有我們醫生的專業判斷，並非是任何工具造成的。」
「然後呢？」這件情況曾經發生過，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才會引出宋雲英。
「後來這件事情調查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真實的原因，上級就吩咐先把這件事瞞下來，可是最終這件事還是傳了開來。不過，我可以保證，這次市裡面的這場怪病，絕對跟我們醫院沒有關係。相反，我甚至會覺得，是有人在刻意跟我們醫院作對。」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誰會為了跟你們醫院作對，殺這麼多人？」
袁飛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轉頭看了看外面，門是關著的，不過，我也不介意水金花會不會偷聽，相反，我也知道，她並沒有興趣來偷聽，「跟……花花是怎麼認識的？」
聽到水金花的名字，袁飛的臉紅了一下，「我和花花剛剛認識沒兩天，但是，我總覺得，她和別的女孩子不太一樣」袁飛的臉上居然露出初入人世的小男孩的模樣，一臉的羞澀，看到我發怔的眼神，袁飛立刻清了清嗓子，「……對了，你和花花是怎麼認識的？」
「不打不相識！」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袁飛，「對了，還沒有介紹，我是一個陰陽師。」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至於能不能聽懂，就要靠他自己了，並非我想要見死不救，能夠被水金花看上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人，而會上水金花**的，也未必會是好人。
袁飛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最後，輕輕一笑，「原來如此。」說完，他站起身，「對了，這幾天我總覺得在我們的地下室裡有些問題。其實平時多數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去那個地方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怪病根源有些奇怪，院長讓我們去看過一次，我想，我也不會發現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地下室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我和袁飛一起走到窗戶旁，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那裡確實是陰氣雲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白便是直接朝著那個地方去找沈君恪的，如果，沈君恪真的來了這裡的話。
袁飛轉頭看著我，輕歎了口氣，「其實，我不知道姑娘……」
「歐陽彩。你可以叫我阿彩。」
「阿彩……其實，你可能不太清楚，因為我們這邊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已經很多年沒有陰陽師來過我們雲白市了，這幾天，城裡也確實是出過幾起怪事，但是都沒有傷筋動骨，所以，也沒有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不過，就算是引起了注意又能有什麼辦法？根本就沒有陰陽師願意來我們這裡。」
袁飛並沒有見過我，所以，他現在說的這些，或許與劉家以前發生的事情有關，但是，我也沒多解釋。
袁飛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可能會感到驚訝，為什麼我會對陰陽師的事這麼瞭解吧？因為現在仍然有很多人認為陰陽師都是神棍。」
袁飛的話確實是說出了我的心聲，剛才我向他介紹我是陰陽師的時候，並沒有在他的眼裡看到一般人可能會出現的鄙視。
「因為我小的時候，其實，我是可以看見鬼的。我爺爺說我是天生的陰陽眼，為了能夠幫到我，爺爺當時請來了一位陰陽師，是那位大師替我關了陰陽眼的。而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鬼，所以，我比一般人更要相信陰陽師的存在。」袁飛說完之後，繼續回到剛才那個話題，「正是因為雲白市附近的陰陽師已經全都消失了，所以這種事只有我們這些實習醫生可以去做在醫院出事之後，不少的醫生都已經離開了醫院。而院長想要將這件事的真相查出來，所以，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我們去做。」
以下是袁飛的敘述：
一個月前，就在醫院裡出第一次事情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引起院方往那個方向想，但是，整個立仁醫院也已經開始了對這件事故的調查，尤其，是負責這整個手術的醫生。袁飛的師父就是其中一個，當時那個病人所患的，是腦內出血，出血量不大，雖然手術都有風險，但是這件手術，對於當時醫院派下去的那幾位醫生來說，根本就易如反掌。但是，在所有醫生宣佈手術成功之後，那位病人剛才出血的地方突然大出血，不到幾分鐘就去世
那個出血的情況本身就能奇怪，就像是有人突然將病人腦子裡面的血管全都割破了，對於這件事，死者的家屬也開始吵著要追究，都有院長派人去暫時穩定他們的情緒。而醫院方面也開始加緊追查。事實證明，醫生的整個手術過程並沒有錯。
後來，相關部門也前來看過整個手術的過程，也算是可以還立仁醫院一個公道，最後的結論是，病人其實還有另外的隱性出血點，現在的醫療儀器還沒有辦法查出來，因為手術而影響到整個大腦，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種解釋，我本身也是學醫的，其實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但是相關部門要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待，無奈之下，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也算是還說得過去。
可是後來，立仁醫院再次發生了幾起相似的案子，這下就連有關部門明明查不出來原因，也不得不暫時勒令立仁醫院暫停。立仁是雲白市最大的醫院，就算立刻停下來，裡面的病人要轉院什麼的也需要一段時間，就在院長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有醫生開始陸續辭職，後來，又發生了停屍房的案子。
這下，不僅是醫院，就連相關部門也瞧出來了這件事應該是不尋常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市裡面突然傳來的怪病，可能，立仁醫院也不會再被受到『重用』，袁飛說到這裡，就開始繼續後面的話了，「院長擔心再出什麼問題，立仁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所以，他讓我們埋伏在停屍房下面的地下室裡，還安裝了很多儀器，是可以直接監視到停屍房的。」
「這件事，你們也敢去做？就不怕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只有我們這種實習醫生，才會去做這種事情。我們好多都是從農村出來的，能夠進立仁，確實是排除了萬難才擠進來的，而且，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快三個月了，只要過了試用期，就能轉正當醫生。」
袁飛說的話我當然能夠明白，像在我們那裡，一般的實習醫生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但是，如果能夠轉正當醫生，最起碼也有一萬起。對於農村裡面出來的孩子，轉正，是他們終生志願。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而且，只要能陪著立仁醫院一起度過這次的難關，說不定，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
袁飛也正是這樣想的，因為在我這樣想的同時，他已經將他當時糾結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守了整整三天，整個停屍房裡完全沒有動靜。第四天，同事們都有些筋疲力盡了，輪到我看著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問題。我是真的在監視器裡看到一個黑影在停屍房裡走動。可是後來，重新將當天晚上的視頻拿出來看的時候，那個黑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而我的陰陽眼確確實實的是被關了，所以，我也和他們想的一樣，可能是我眼光。但是，第二天，我再次看到只是，除了我之外，仍然沒有第二個人看到。」
「你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院長？就算他不相信，可是，當下的情況除了用不合理的解釋去證明，也沒有別的辦法，至少，應該要引起他的警覺，或者，會想辦法找來一個陰陽師，幫你們做這件事情。」
「我有跟院長提過，但是……」袁飛無奈的笑了笑，「這種事說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相信，而我們一起守在地下室的一共有五個人，每次恰好都只有我一個人看到，院長很有可能會認為我是在想辦法矇混過關此事。而後來，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於是，也就不了了之後來因為怪病越發的嚴重，我們的人手又極是不夠，所以，我後來又被院長調來值班室。地下室的事情，我也沒再管不過，我向你發誓，那個人一定出現過。」
袁飛好像擔心我會不相信他，說得很是刻意，我只是微皺著眉頭，「那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袁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每次都只能看到一團黑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根本就不可能是人。你想想，如果是人的話，又怎麼會吃人的內臟？」
外面的陰氣好像更重
我心亂如焚，「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是你漏掉的，可能是一些很重要的線索。」
袁飛皺著眉頭想了很久，但是都沒有想到。這時，水金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夠了沒有？我在外面站了很久了……」說完，伸手將我拉了出去，「你問他有什麼用，如果你能夠趕緊離開，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你會這麼好？」我將雙手環在胸前，「好像這一次，你已經不再欠我了，為什麼會幫我？」
水金花的樣子好像有些不耐煩，轉頭對著袁飛吼了一句：「你就在這裡給我好好待著，沒什麼事情的話，不要離開這裡半步。」
袁飛趕緊往前衝了兩步，但是又怕水金花罵他，所以只敢站在門內，一臉緊張的看著水金花：「你要去哪裡？」
「關你屁事！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操心了？」說完，水金花示意我跟她一起離開這裡。我有些驚訝的看著水金花，我和她的接觸並不多，只不過是親眼見證了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全部經歷，但是，我總覺得她並不是一個會關心一個男人的鬼，因為男人在水金花的眼裡，只不過是她活下去的物體。可是現在，她居然關心袁飛了？
水金花轉頭對著我的視線，皺了皺眉頭，「別用你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跟其他的男人，在你的心裡好像有些不一樣。」
水金花白了我一眼，「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我還沒有玩膩，不想他出事而已。」說完，她好像有些下意識的想要轉移話題，「我更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脫胎換骨」
水金花應該能看得出來我現在的不同，但是在她的眼裡並沒有怯意，似乎料定了我不會收了她。不過，我也確實是陰陽師界裡的一個奇葩，只要不傷人的鬼，我都只當作沒有看見。或許，因為我是歐陽彩，這也正是我和歐陽霓裳的區別。
「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我向來都不會多管閒事的。」
這時，一個小人影飄了過來，「美女姐姐，我回來」衛星一臉討好的對著我笑，在看到水金花的時候，眼神略沉了一些，在我眼裡，衛星只不過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往往會忽略他其實已經做了幾十年的鬼，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怕水金花。所以，故意端起架子，小身板也挺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