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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

沈君昱轉頭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但是,你在答應沈君恪的時候,就已經參與進來了,不是麼?」沈君昱坐在屋頂上,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傷痛,讓我無法再視而不見,他會入魔,也是因為我的祖先和沈君恪兩個人聯手氣的。雖然,當時也是因為沈君昱不夠地道。我坐在他的旁邊,歎了口氣,「一千年了,到底是多大的仇怨能夠讓你們恨到今天?你們是雙胞胎兄弟,血濃於水,剛才那個歐陽家的人,我甚至連他是我的誰都不知道,仍然能夠感受到血濃於水的親情,你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這麼多年?」
沈君昱轉頭看著我,笑了笑,那笑很苦澀,「你到現在還認為沈君恪是好人麼?當年,他的資質很差,爺爺早就下定了決心要立我為門主,但是他仗著自己是長子,威脅家裡的族人反對爺爺的決定,這個也就算了,我本來就對門主沒有興趣,可是,連我唯一真愛的女人,他也要搶走,我們雖然是親生兄弟,但是,好像他就是為了來搶走我的一切而生的。現在呢,他為了能夠接近你,居然編出了冥婚這麼一個借口,而你,居然也傻得相信」
我冷冷的笑了笑,看著自己右手食指的紅線,「這條冥婚線,連你也能看得到,為什麼不相信?」
「這條線在我們這裡,叫做買魂,也就是說,生,你的身體忠於他,死,你的靈魂也會忠於他。只不過,他需要的並不是你的靈魂,因為你們歐陽家的人,是沒有輪迴轉世的,你一死,嚴重的話,就是直接魂飛魄散,輕的話,就會遊蕩於三界之中,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裡,更沒有人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輪迴,包括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千年,終於等到你」沈君昱看著我的眼睛泛著紅光,他的聲音裡,有著讓我無法忽略的傷痛,讓我的心沒來由的跟著他一起痛。
「我們明明相愛在先,卻因為你誤將我當作是他,而與他發生了感情,這次仍然是一樣的,我總是晚了一些,總是與你錯過。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傷害到你。前世,就是因為他,你才會枉死,而這一世,他又用盡謊言欺騙你。阿彩,他生前是陰陽師,根本就不可能跟你冥婚,除非是你自願,而且,你自願之後,還要寫一封自願書由陰差送去閻王那裡作登記,你有嗎?」
我一臉茫然。
「他需要的,只是你的陽氣,是不是每一次他受傷之後,都會跟你……交合……」這幾個字,沈君昱說得很辛苦,很費力,似乎每一個字都在挖他的心,「阿彩,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不相信,但是,如果你敢去證明的話,就知道我有沒有在騙你。我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不會騙你的人,你的沈君恪,現在身體被人控制著,他是不可能跟你陰陽交合的,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你。他不斷的吸收你的陽氣,去保持他的靈魂不散,你現在已經越來越虛弱,或許,不用等到二十五歲,你就會……他現在做這麼多,只是因為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他需要的陽氣,所以,他就算是知道做這場法事,他會很辛苦,但是他仍然願意跟你們歐陽家的人做這個交易,就是為了能夠讓你續命,直到他找到自己的身體為止。」
這個,怎麼可能會是假的,每一次和他在一起,我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瘋狂,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異樣的情愫與刺激,這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上的落紅,每一次的疲憊,我和他已經在一起度過了無數個累到昏迷的夜晚,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我捂著胸口,用力的喘著氣,「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至於那麼傻,沈君昱,你既然口口聲聲的說,沈君恪的各種陰謀,那麼,你告訴我,在一千年前,我為什麼會枉死,又是誰對我下的詛咒?為什麼我們歐陽家的女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你告訴我!」
「現在你還不是知道這些的時候,阿彩,我只能告訴你,歐陽家所謂的寶藏,其實是一塊神鬼令,而這塊令牌,天下間無論是人是鬼都想得到,尤其是陰陽師。我不知道為什麼沈君恪沒有告訴你這一切,或許,他有他的原因,因為,他也想得到那塊神鬼令!可以號令天下冥界,天界的寶物,而且,也只有它的主人才能解得開。它,是你的。」
我冷冷的站起身,「這裡面也包括你,對不對?什麼神鬼令,什麼寶藏,我全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們歐陽家真的有這麼一塊東西,我們早就不用受這個詛咒之苦,既然可以號令天下的神鬼,為何不拿來自救?笑話!我沒空再聽你給我說這些,我累了,送我回去。」
沈君昱沒有再多說,伸手抱著我,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房間的**上,而沈君昱已經不見了,但是屋子裡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久久不散,久到我擔心沈君恪如果在這個時候回來,聞到了會怎麼樣。
可是,沈君恪一直沒有出現,我睡不著,靠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面,靜得連蟲鳴蛙叫的聲音也沒有,靜得詭異。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的兩點,我和沈君恪之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距離,遠到,我幾乎相信剛才沈君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第八十二章 陰靈被吞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睡著了,沈君恪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抱著我**,我才驚醒,睜開眼睛見是他,揉了揉眼睛,抬頭看著他。
沈君恪的樣子很憔悴,就連抱著我的手,也不如以前那樣有力,我轉身摟著他,躺在**上。
「怎麼不在**上睡?」
「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我在他的懷裡停了一會,輕聲問道,「君恪,你去了哪裡?」
「我覺得有些悶,所以出去走走,順便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異樣。」
怎麼會沒有異樣呢?屋頂上那麼厚重的陰氣,他怎麼會感覺不到?可是,他居然什麼也沒有說,他曾經說過,他不會再騙我的,但是,他明明已經確認了那個人是歐陽家的人,可他說的卻是還沒有得到證實,他明明知道,要找到歐陽家的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爸爸,媽媽,我身邊的親人只有爺爺和奶奶,我很想知道,我還有沒有別的親人,當我知道那個人有可能是我的親人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就算那個人是為了要保護我,可是,沈君恪在我面前說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可以面不改色了?
我甚至開始漸漸的相信沈君昱的話了,最後,我的身體虛弱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動不動就想睡,吃東西也沒有胃口,而他,總是背著我做一些事情,卻從來都不告訴我真相。沈君昱說得沒錯,他明明知道這裡很危險,按理說,他應該盡快帶我離開才對,但是他沒有,他是選擇留下來,跟那個人達成交易,為了替我續命,是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他的身體,他不能離開我的陽氣。想到這裡,我的心裡越來越難受,最後,眼睛一紅,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沈君恪開始有些慌了,他輕輕的摟著我,「怎麼好端端的哭了?是不是因為出去了,你一個人醒過來害怕?對不起,阿彩,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我看著他的桃花眼,裡面的擔憂與自責根本就不像是裝出來的,這一刻,我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我已經分不清楚我身邊的人,到底誰才是對我處心積慮,誰才是真的對我好,就連曾經我唯一相信的沈君恪,我和他之間也多了一層看不到卻捅不破的隔膜。
「沈君恪,不如我們走吧,去平西鎮,找到你的身體之後,我們就立刻回去吧,我想爺爺,想奶奶」
「不行。」沈君恪的語氣完全不容我拒絕,「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定要想辦法解開你身上的詛咒。」
「是因為,是因為如果我死了,就沒有可以再供你用的陽氣了嗎?」我憤怒的一邊哭,一邊脫乾淨身上的衣服,「我現在就給你,你要多少,就拿去吧。」
沈君恪心痛無比的看著我,「原來,直到現在你還是認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你的陽氣,阿彩,我到底要用什麼去證明,你比我的命更加重要?」
「證明?你憑什麼證明?好,如果你想要證明的話,要我,現在。」
「阿彩!」沈君恪的語氣加重了些,「不要胡鬧,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不可……」
「為什麼不可以?」我瘋了般的撲上去,湊到沈君恪的唇上,學著他的樣子,霸道而粗魯的親了上去,我將我口裡所有的氣都度到他的嘴裡,我與他唇舌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這一刻,我想放縱,但是,我更想看清楚一些我不願意看到的真相。我想要通過自己的眼睛,去分清楚誰才是說謊,誰才是真心的對我好。
我用力的扯著他的衣服,他的褲子,不管不顧的將手滑進去,感受到他的反應,那麼的強烈,但是,他只是伸手握著我的手,眼睛血紅,有血淚慢慢的溢出,「阿彩,我不許你傷害自己,更不許我傷害你。」他用力的將我的手抱在他的懷裡,摟著我,躺在**上,「聽話。」
我不想聽話,誰的話也不想聽,我趴在他的懷裡,放聲的痛哭了起來。我很害怕,害怕好不容易在我的生命結束之前,可以找到一個依靠,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讓我這個平時毫不起眼的女生,也可以擁有公主般的精彩與浪漫,這麼快,就來宣告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異想天開,讓我怎麼承受得了?
這一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再次醒來,是因為外面震天動地的哭聲,夾雜著風聲,雨聲,鬼哭狼嚎,我睜開眼睛,「外面出了什麼事?」
「別怕,別怕,有我在。」沈君恪用著哄孩子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如同催眠般的輕聲說道,「阿彩,有我在。」他的吻,輕輕的落在我的額頭,我多麼想要相信,他是真的很愛我,可以不顧一切。
我跳下**,朝著窗口跑去,這裡只是二樓,看不到客棧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我看到那些陰氣,像是正在被外面的一個大口吞噬,就像是換氣扇,正在把裡面的陰氣往外面吸,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就是這些陰靈發出來的,有人,正在吞噬這些陰靈。
我下意識的看著沈君恪,之前是他和黑衣人說要作法,難道,就是為了要將這些陰靈收拾乾淨?
沈君恪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看到隔壁那個女人妞著屁股走了出來,仍然只穿著一件紅色的,性感的,吊帶睡裙,在這樣的天氣,她一點也不知道冷,經過我窗前的時候,挑著眉頭冷冷的笑看著我,「托你的福,我總算沒有和他們一樣,死得這麼慘。」
沈君恪站在我的旁邊,那女人嗤笑一聲,扭著屁股下樓,我看著她慢慢的走出客棧,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她之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感覺到沈君恪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就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身體損耗,臉色更加蒼白,他的手,更加涼了,我沒有辦法放任他不去理,伸手輕輕的抱著他,什麼話也不說,他則伸手摀住我的耳朵,虛弱的說道:「既然這些聲音讓你覺得不舒服,那就不要聽」
我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回到**上,我用力的想要閉上眼睛,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外面走動的聲音越來越大,看來,那些陰陽師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全都朝著外面跑去,沈君恪,你現在虛弱成這樣,如果因為你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他們聯手來對付你,你要怎麼辦?我知道,這麼多的陰陽師,不會沒有一個人看不出來沈君恪的身份,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在吃飯的時候,一直看著我們這邊。只不過,當時我們沒有影響到他們任何,而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想要對付沈君恪,並非靠任何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做到。他們,始終沒有站在同一陣線上!
可是,如果因為這件事,陰陽師們聯成一氣,沈君恪,你要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辦?
難道,那個歐陽家的寶藏真的這麼重要麼?
很快,整個客棧內外都恢復如初,安靜得有些詭異。不知道壟景怡和陳浩是不是因為將我之前說的話聽進去了,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或許也和我一樣,剛才在窗口偷偷的看著下面的動靜……不對,他們兩個是聽不到鬼叫聲的,更加看不到陰靈被吞噬,他們看到的,只是那些陰陽師魚湧而出,會不會因為好奇悄悄的跟在後面?如果他們的跟蹤被那些陰陽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阿彩……」沈君恪在我的背後輕輕的摟著我的腰,聲音疲憊的說道,「這一次出現在這裡的遊客,算得上是全國各地的陰陽師家族都到那個黑衣人,確實是歐陽家的人,但是,所有的陰陽師來這裡的目的,都是因為有傳言說歐陽家寶藏的秘密即將揭開,而打開歐陽家寶藏的鑰匙,就是我的身體。我問過那個人,他說,歐陽家確實一直都有一個傳說,他們的祖先應該是有一個可以號令天下的神鬼令,此物,為歐陽家的繼承者所得,可是,那個神鬼令早,他們都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一個歐陽家的人看到過那個東西是什麼樣的,所以,他才會偷偷的跑到這裡來看個究竟,沒想到,事情遠比他想像得還要複雜。一塊神鬼令牌,居然驚動天下的陰陽師,還有陰靈的覬覦,紛紛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沈君恪平躺著,好像在順呼吸,但是他是沒有呼吸的,那只能說明,他現在的身子很虛弱,就連說幾句話,也覺得很辛苦。
「他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不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洩漏你是歐陽家的後人,如果被這些人知道,他們一定會逼問你神鬼令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