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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景妮揉著鼻子訕笑道:「你們在裡面這麼久沒有動靜,人家是擔心你嘛。」說完,自顧自的走了進來,看向在沙發上熟睡的陳上謂,眼睛睜了睜,「還有一個心大的,居然在這種時候他還能睡得著。」
「你爸爸呢?」
「我媽剛才打電話來罵了我爸爸一頓,家裡只有我媽一個人在,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雖然我媽沒有參與,但是對她的心裡陰影面積確實有增加的功能,嚇得到現在還不敢睡,把我爸爸給叫回去了,我爸爸在臨走的時候還說,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千萬不要說出去。」
沈君恪彈了一個響指,燈全都關了,屋子裡立刻一片漆黑,景妮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紅心來了,在我耳邊悄悄的說道:「你男人真的是帥得離譜。」
我知道沈君恪的用意,拉著景妮走到了牆邊蹲下,示意她不要發出一點聲音,我們都在不同的地方緊緊的盯著陳上謂。
突然,陳上謂猛的坐了起來,那個起來的姿勢,更像是有人將他強行拉起來的,這一次,我清楚的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她附身在陳上謂的身上,輕輕的扭動著腰身,往裡間的衣櫃走去,景妮現場看到陳上謂這個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儘管她用力的捂著嘴巴,但是那笑聲還是冒出來了些,陳上謂的腳步停了下來,皺著眉頭轉頭看著我們的方向。
沈君恪從旁邊竄了出來,一個指法突變,那女人立刻與陳上謂分離開來,陳上謂倒在地上,仍然沒有半點反應,我和景妮悄悄的朝著陳上謂的方向跑過去,將他往後拖了些,那女人瞪著沈君恪,「誰也別想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大膽妖孽,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我立刻讓你魂飛魄散。」
女人往前撲了兩步,沈君恪整個人都出現在她的面前,陳太太停下動作,抬頭轉著脖子哭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想要分開我們?為什麼?」她的眼睛裡流下兩行血淚,手指甲又長又尖又黑,朝著沈君恪狂亂的揮著。
沈君恪靜靜的看著陳太太的鬼魂,桃花眼裡一片清明,完美的側面線條,柔和而絕美,就算他現在氣勢逼人,仍然會讓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眼神之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君恪修長的食指上多出來一根紅色的線,繞成圈,嘴裡輕輕的念了一句,那紅線莫名的越來越緊,最後,朝著陳太太的方向延伸過去,變成了一條直線,陳太太驚恐的看著沈君恪,不斷的想往後退,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放開我,放開我……」陳太太喊出讓人驚悚的聲調,大張著血盆大口,是真正的血盆大口,她的嘴裡不斷的冒出黑色的血,讓她的話都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你還有時間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如果你執迷不悟想要害人,我立刻讓你灰心煙滅。」
景妮看著沈君恪的眼神越來越崇拜,「你男人連發狠的樣子也這麼帥,阿彩,你這次真的是祖墳上冒青煙,撿到」
沈君恪是很帥,我承認,但是我也不至於像景妮說的那麼差吧?景妮根本就沒看出來我的憤怒,在旁邊輕輕的撞了我一下,「阿彩,你說,你男人會不會直接將陳太太打得魂飛魄散?」
我轉頭驚訝的看著景妮,「你能夠看到陳太太?」
「看不到。」景妮說得很正經,「但是我能夠想像得到現在的情景,而且,光是看你男人一個人,也就夠」
我勒個去!在景妮的眼裡,現在完全是沈君恪一個人的表演,但是卻能看得這樣津津有味,顏值,太重要只是不知道如果景妮能夠看到陳太太現在的模樣,還會不會這樣雲淡風輕的去談論沈君恪的長相。心裡有些悶悶的,有些恨恨的瞪向沈君恪,長了一副招女人喜歡的模樣,這樣的男人,真是沒有安全感。在這一刻,我居然忽略了沈君恪根本就是一隻鬼!
這時,被我們拉到旁邊的陳上謂歎了口氣,醒了,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我下意識的看向陳太太,她現在脖子上冒著白煙,痛苦的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呼聲,不過,陳上謂應該與景妮一樣,都看不到陳太太的。哪知道,陳太太在看到陳上謂坐起身,立刻用力的吼了一聲,沈君恪手裡的紅線『砰』的斷掉了,陳太太朝著陳上謂撲了過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帶著他和我一起。」
沈君恪手腕一繞,一道白光打在陳太太的身上,我見過他用這一招,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沈君恪在我的面前用他的陰陽術,也就這樣,那個鬼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他是要用陳太太動殺機了!
就在這時,陳上謂突然衝到陳太太的前面,想要檔下沈君恪這一招,但是,御鬼術,對人根本就沒有作用,那道白光直直穿過陳上謂的身體,打在陳太太的身上,陳太太摔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冒出黑血,身體開始不斷的冒著黑煙。
沈君恪告訴我,黑煙,便是鬼氣,現在陳太太即將魂飛魄散。說這句話時,沈君恪不以為意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看陳先生突然衝上來,我收回了幾成法力,現在這個鬼早就已經灰飛煙滅
陳上謂想要伸手去抱陳太太,可是撈了好幾次,都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他低頭看著陳太太,哭著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要我用性命來證明我的清白,你告訴我,我馬上就去陪你,無怨無悔。」
「話,男人說的永遠最動聽。」陳太太嘲諷的笑看著陳上謂,她嘴裡流出的黑血,和身上不斷渙散的黑氣,她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我早就知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可能不和那些男人一樣,我每天一個人在家,都會胡思亂想,你又跟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男人,所謂的應酬,都只是為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這樣也好,死了,我整個人都輕鬆了,再也不用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再也不用每天從送你上班,就一直一個人在家裡等你回來。」
陳上謂痛苦的一拳砸在地上,「為什麼這些話你從來都不告訴我?為什麼?我一直以為我做得已經夠好了,沒想到,居然會讓你這麼痛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當你一次又一次用借口不再帶我出席任何宴會開始,當你身邊的秘書越換越年輕,越換越漂亮開始,當你的手機設了密碼開始!陳上謂,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爸能夠幫你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你也不會娶我的,是不是?這些年,還真是委屈你」
陳上謂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一起走了十幾年,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伸手拉著沈君恪,歎了口氣,「其實男女之間很多都是因為解不開的誤會,導致分道揚鑣,終生都老死不相往來,沈君恪,我不想看到他們從此以後陰陽相隔,卻都帶著這樣的遺憾和誤會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在沈君恪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痛楚劃過,隨後,轉頭對著陳上謂的方向打了個響指,我看到張漾神情木訥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當張漾看到陳太太時,瘋了一般的朝著陳太太撲了過去。在這同時,陳上謂和景妮都看到了陳太太和張漾,景妮尖叫一聲衝到我的旁邊,探了個頭往前面看。
第四十八章 終於平息了
陳上謂衝著張漾一頭撞了過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將虛弱的陳太太抱在懷裡,紅著眼睛直直的瞪著張漾,「如果不是你,我的家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張漾,當初我幫你,並不是因為你長得年輕,漂亮,只是因為那個合同能夠批下來,所走的程序都是沒有問題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害我?」
「我害你?那我呢?我呢?我的命真的那麼賤,不值錢麼?你老婆就可以殺我,我現在已經死了,還不能報仇麼?」
陳上謂一怔,我上前一步,「張漾,你之前不是說你想不起來是誰殺了你麼?」
「你還不允許我想起來麼?」張漾眼睛裡流著血淚,憤怒的瞪向我,在看到我身邊淡然站在那裡的沈君恪,這才有所收斂,轉頭看著陳上謂。
「你有沒有看到張漾的眼睛裡有一條紫色的線?有人替她請過魂……」看著我一臉的茫然,沈君恪好脾氣的仔細說給我聽,「你昨天看到張漾的時候,她只記得她被人殺了,但是不記得兇手是誰,因為很多人死之前的記憶,會短暫的在腦子裡留一段時間。可是張漾的怨氣太大,正是因為這樣,被人利用了,她應該是記起了死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不是你叫來的嗎?」
沈君恪轉頭看著我,輕輕揚唇,「她早就來了,只不過,進不來而已。是你說的不想讓他們夫妻之間帶著遺憾和誤會陰陽相隔,所以我才放她進來」
陳太太冷冷的笑了笑,「像你這樣的女人,男人都想睡你,女人都想殺你,你以破壞別人的家庭為樂,我為什麼不殺你?你活著死在我手上,現在就算是變成了鬼,我一樣不會怕你。」
陳上謂痛苦的低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為什麼?」張漾眼中的血淚越來越多,「就因為我愛上了你!我一直以為,你和其他的男人沒什麼不同,能夠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手段也不見得有多乾淨,而且,各種場合的宴會,你老婆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只是想從你那裡拿到對我有利的東西,可是沒想到,我居然看錯了人!沒錯,就是因為我愛上你,所以,我居然會用我向來都看不起的方式,去你家找你,在你回家必經的路上等你,只為了能夠看你一眼。」
張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露出少女才有的夢幻神情。
「後來我發現了,提醒過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夫妻,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因為,我只不過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沒錯,我張漾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既然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來拒絕我了,我根本就不會死纏爛打,但是,你這個女人是個神經病,是她讓我去你家,是她逼問我是不是跟你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我已經再三澄清,可是有用嗎?她自己隨口說出一段說辭,說我**你,還懷了你的孩子,她要將我肚子裡的孽種殺當然,她既然這麼肯定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不尋常,我當然要成全她,所以,她再逼問,我全都承認了,這樣,她不就高興了嗎?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跟蹤我到a市,還在我的酒裡下藥,是她開著我的車,將我推下山崖的。你不是陳青天麼?你不是公正無私麼?好,現在我告訴你,你太太是個殺人兇手,你又會不會替我申冤?」
陳上謂越發的痛苦,他喘著粗氣靠在沙發的腿上,懷裡仍然抱著已經近乎透明的陳太太,「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對你的心意,從來都沒有變過啊,根本就和你爸爸沒有關係,在我們最開始相戀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要保護這個女人一輩子,這個承諾終生不忘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看著陳太太就像是快要消失的樣子,我有些急了,「張漾,你既然說是陳太太殺了你,為什麼陳太太最後也會……還有小聰呢,他現在在哪裡?」
「關我什麼事?難道你們所有的人都認為我該死麼?」張漾冷冷一笑,「我不偷不搶,願者上鉤而已,我是犯了什麼法,要死得這麼慘?你們告訴我?」
我一時之間無法回答張漾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一個有嚴重抑鬱症的陳太太,張漾確實不用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枉死,在這件事裡要論起真正的受害者,倒成了陳上謂。
陳上謂直直的跪在張漾面前,「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如果這件事我多用點心思去處理,一定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如果我的命能夠讓你們出一口怨氣,我願意跟你們走。但是,小聰他是無辜的,這個孩子還不到五歲,但是他真的很懂事,知道他媽媽有病,從來都不會給我們添麻煩……」
「我沒病,我有什麼病?這都是你嫌棄我的借口而已。」
陳上謂疼愛的看著陳太太,轉身,走進房間裡,將一疊化驗報告遞到張漾的面前,「我太太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經常會做出一些她無法控制的事情,而事後,她卻一無所知,小聰也看到過,他當時很害怕,可是後來,是小聰告訴我,媽媽生了病,我們要一起照顧她……」陳上謂說到這裡完全哽咽住了,「我只求你把兒子還給我,我的命,你拿走就是」
陳太太如遭電擊,我看著她已經快要完全消失的身影,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已經沒有時間了,她是還想要繼續抱著誤會到灰飛煙滅麼?這時,我注意到沈君恪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什麼動作,陳太太像是想起了很多事,她痛苦的搖著頭,我好奇的看著沈君恪,他輕輕的告訴我說道:「這只不過是一般的請魂術而已,對這種新鬼比較有用。」他說得很隨意,但是,我現在也好像是漸漸越來越明白了什麼叫做天下第一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