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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節

漸漸呼吸粗重,根本不能自已,夏荻邊吻邊掀開裹住那具嬌軀的錦被,覆身上去,帶著憐惜道:「阿瑤,原諒我,我只欺負你這一回,往後會一輩子都待你好的。」
許久之後,雲消雨歇,屋內重新歸於寂靜。
夏荻意猶未盡地從那具溫軟的身子上翻身下來,動作輕柔地吻了吻她,將錦被重新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自己則找了方才胡亂丟在床下的衣裳穿上。
一切收拾停當,就聽門外恰到好處地出現一陣嘈雜的人聲。
緊接著,腳步聲漸近,大門洞開,呼啦啦進來許多人。
「怎麼回事?」盧國公夫人的聲音。
夏荻不動聲色地一笑,好整以暇地等著掌燈。
屋內驟然亮起,來的人幾乎填滿半個屋子,當前的正是盧國公夫人和康平夏芫,連德榮公主也在內。
「這到底怎麼回事?」看清床上的凌亂,德榮公主和盧國公夫人都是一震,齊齊出聲道。
夏荻做出頭痛欲裂的模樣,撫著頭看向眾人,茫然道:「怎麼了?」
夏芫捂著帕子驚叫一聲,看著床上那女子道:「哥,你是不是和瞿小姐——」
她話未說完,夏荻身後那人哭著擁著被子坐著起來,不敢抬頭,只悲憤莫名道:「我、我沒臉活了,嗚嗚嗚。」
夏荻聽著這聲音,面色一變,等回頭看清床上的人,身子一晃,險些從床沿上跌到地上。
夏芫這時也已經認出床上人是馮初月,腦中倏然一空,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康平,怔了一會,咬牙道:「你?你竟然——」
康平先還不敢跟夏芫對視,漸漸想明白了什麼,神情又變得有底氣起來,見馮初月哭得淚人似的,忙上前將她摟住,對仍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夏荻嚷道:「夏二哥,你酒後失德,禍害了小娘子的清白,你、你、你別想賴!」

第116章

屋內頓時亂作一團。
德榮公主氣得手直抖,一會指著夏荻,一會又指向床上的馮初月,滿腹火燒火燎,不知該衝著誰發火。
胡亂指了一通,終於想明白兒子是自家人,這種時候理應將矛頭一致對外,便牢牢用手對住馮初月,正要想法子將過錯全推到這女子身上,將兒子摘出來,孰料康平一把將馮初月嚴嚴實實抱住,聲氣頗足地對夏荻接著嚷道:「馮小姐既是父皇欽點了入書院讀書的學生,又是我最好的朋友,家裡更是歷來規規矩矩、清清白白,絕非那等低賤人家,不能讓人白欺負了去,夏二哥,你、你別想仗勢欺人。」
這架勢,擺明了要替馮初月撐腰到底。
德榮公主氣個倒仰。
盧國公夫人的神色也變得愈加複雜起來。
夏荻霍的起身,陰著臉就往外走,模樣嚇人,像要殺人似的,眾人心裡都是一驚,連德榮公主也不敢攔著。
眼看外頭聞訊而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場面逐漸朝失控的方向發展,盧國公夫人沉著臉吩咐下人:「將客人都引到外頭花廳去,令樂師將曲奏起來。內院入口暫且封住,只許出不許進。告訴大郎,讓他速速召集國公府所有護衛,護送書院裡一眾學生回書院。」
雖然今晚的事已經紙包不住火,但身為今夜壽宴的主人,盧國公夫人不能任由事態繼續擴大。
盧國公府的僕從素來訓練有方,領命後,立即有條不紊地四散行動。其中一撥將屋內不相干的客人客客氣氣地引到外頭,另一撥去堵來路上的客人,將內院封住,剩下一撥去前廳找蔣徽閔,安排眾學生回書院事宜。
沁瑤幾個本已被蔣三郎領到了外頭,見屋內熱鬧,不住踮腳往內瞧,無奈盧國公夫人將門堵得嚴嚴實實,誰也不讓進去,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女子的哭聲,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一時卻分辨不出究竟是誰。
不一會,前來安排學生們回書院的僕從都已到位,輕聲細語地引著王應寧等人往外走。
蔣三郎見狀,將盧國公夫人拉至一旁,悄聲對她說了一句什麼。
盧國公夫人眉頭一皺,忽當著眾人的面揚聲道:「老身還有些雜事需得請一名學生幫忙,不知誰願意今夜陪老身留在府中?對了,瞿小姐,你素來機敏,不如就是你罷,明日再隨老身一道回書院。」
眾女本已走到院門口,聽得這話,不經意回頭看向沁瑤,可惜人人都被今夜的事弄得滿腹猜疑,根本無暇再關注其他的事,不過一眼,便都收回了目光。
王應寧等人聚在沁瑤身旁,擔憂地望著她,沁瑤安慰她們道:「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們先回去,早些歇息,明日我就回來了。」
裴敏倒知道些沁瑤跟盧國公府的淵源,並不太擔心,只悄聲道:「千萬要防著那個郡主。」
沁瑤肅容點頭,讓她放心。
一干人等走後,盧國公夫人又去安排其他事宜,讓府裡的嬤嬤邦馮初月清洗身子加上藥,自己則看住康平和德榮等人。眼見康平今夜不會回書院了,便讓人速速給宮裡送信,請怡妃娘娘派人來接康平回宮。
蔣三郎不方便繼續留在內院,便將沁瑤從院中引出來,對她道:「藺效昨日一早奉命去圍山了,知道我阿爺會辦壽宴,怕出亂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看你,他知道你歷來機警,不肯輕易相信人,便告訴了我只有你二人知道的暗號。」
「原來如此。」沁瑤點頭,怪不得明明藺效不在府中,那紙條上寫的話卻只有她和藺效能看懂。
「如今好了,總算完璧歸趙。」蔣三郎神情輕鬆的笑道。
沁瑤有些侷促地咳一聲。
蔣三郎見狀,心知肚明地一笑,轉身往外看一眼,「藺效去了兩日,這時候估計能回來了。」
過不一會,果然有僕從進來道:「三公子,世子來了,這會正給國公爺請安呢。」
藺效騎了兩日馬,臉上滿是疲色,進府後先給姨父祝壽,磕了幾個頭,這才到後院去找蔣三郎。
一路行來,蔣三郎身邊的人已向他透露了一二,他臉色陰得要下雨,進了蔣三郎的院子,見沁瑤和蔣三郎立在院中,不顧旁邊有人,先上前攬了沁瑤細看一番,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轉頭問蔣三郎:「到底怎麼回事?」
蔣三郎便從頭說起。
先是他無意中發現康平帶花球進府,起了疑心,按理說若要玩酒令什麼的,只需令主人府中隨便提供一個花球便行了,何需特意提前準備?
便有意製造了一場混亂,趁康平身邊的丫鬟無暇顧及所帶的包袱時,讓身邊身手最拔尖的高手偷偷拿了花球看,那人是老江湖,一看便知花球上沾染了迷藥,不知康平要用來害什麼人。
雖沒看出具體是什麼迷藥,但此人知道西市有售一種解迷藥的藥粉,能解百種迷藥,便自告奮勇到西市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