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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節

眼下不見蹤跡,想來梅長歌擔憂的事情,終究還是已經發了。
素衣在京中舉目無親,除了認識梅長歌和楚青瀾這幾個人,她甚至沒有單獨一個人出過門,梅長歌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幾乎勘破紅塵的人,自亂了陣腳。
「梅長歌,你先別著急。」楚青瀾攔了攔,說道,「素衣向來精明能幹,又是在京中,想必不會出什麼事情。你忙了一天了,還是安心歇會,我派人去找也就是了。」
「你不曉得。」梅長歌隨意的擺了擺手,推辭道,「我這心裡,隱約有些發慌,我實在是不放心。」
「我在京都巡防營,多少有些熟人,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讓他們幫著給查一查。」楚青瀾想了想,大抵是覺得梅長歌不會無緣無故的同他說這些話,於是沉聲說道,「況且,姚木和石安楠,也都認識她,即便真的在外面遇到麻煩了,應該也不會太過為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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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我真的真的已經盡力了,再多,大概會死人的吧
4566第一百八十四章 這案子,暫時還不能結4566
待楚青瀾走後,梅長歌獨自一人坐在院中,默默等了宿,沒成想,最後等來的,竟不是京都巡防營的消息,而是素衣本人。
「我不是讓你等我回來再做決定的嗎?」梅長歌連忙扶住早已搖搖欲墜的素衣,見她身上並無傷痕,心中略略放心了些,「人沒事就好,咱不怕哈。」
「小姐。」素衣輕喚一聲,整個人軟綿綿的向下滑去,無力長歎道,「他們回來了。」
「誰?」梅長歌手上用力,牢牢的將素衣鎖住,扶她坐到一旁的小凳上,又給她倒了杯茶,好讓她平復下心情,方道,「有我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要怕。」
話雖如此,素衣臉上的神情,卻分明是惶恐不安的,她的身體,一直在輕微的顫抖的,竟似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要走,我一定要走,對,我現在就要走。」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梅長歌無語道,「你的命,是我給的。你要走,我不攔著,但你總要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梅長歌說得情真意切,素衣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仍是不停的自言自語道,「我要走,小姐,你放我走好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可我沒有辦法。」
「你冷靜一點。」梅長歌掌下用力,死死的扣住她,冷冷的逼問道,「告訴我,到底發了什麼事情?」
「沒,沒有。」素衣一迭聲的否認道,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梅長歌見狀,立刻意識到,以素衣目前的精神狀況,應該很難在短時間內,問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能作罷。
「喝口熱茶,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梅長歌衣袖輕揮,慢慢的端起素衣面前的那杯熱茶,柔聲勸道。
梅長歌盛情難卻,素衣自然不好拒絕,再加上她本身存了點想要迴避梅長歌問題的意思,所以不僅沒有拒絕,而且還很痛快的,一仰頭,將杯中的溫熱的茶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好好睡一覺,醒來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梅長歌輕柔的拍打著素衣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其實梅長歌始終覺得,如果葉缺不去刑部做仵作,他或許能夠成為一個很棒的藥劑師,因為他配的各種藥粉,效果一直很好。
比如現在,素衣幾乎是在喝下摻了安神藥的茶水的一瞬間,便癱倒在了梅長歌的懷中。
即便梅長歌身體孱弱,不堪重負,但眼下葉缺不在,也只好勉力為之了。
等妥善安頓好了素衣,梅長歌又趕忙按照先前和楚青瀾商量好的聯絡方式,發了素衣平安歸來的信號過去,免得讓人空忙**,到時候平白讓楚青瀾落了他人口舌,反倒不美。
忙活了大夜,梅長歌終於有機會安安穩穩的坐下來,好好的歇一歇,不知不覺中,天色竟也大亮了。
吃了早飯後不久,有人來報,說是刑部盧大人那邊,派人來請,梅長歌這才記起,昨天聖旨上依稀說道,讓她從今天開始,便要每日清晨,準時准點的去刑部報道了。
梅長歌不免哀嚎一聲,稍稍感慨一番,自己的補眠大計,再次意外落空,卻仍是只能艱難起身,坐到梳妝台前,默默的換好合適的妝容,打算出去大幹一場。
臨走之前,梅長歌不放心的看了素衣一眼,估摸著等她回來,藥效應該剛剛好退去,如今去刑部,左右不是什麼大事,還是讓她一個人在家,定定神比較好。
想了又想,梅長歌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索性又從府中找了個老實本分的,叮囑她好伺候素衣,一定要看住她,不要由著她亂跑,但也不要傷了她。
等一切安排妥當,梅長歌才安心離去,可還未等她走到刑部府衙,卻意外撞見了正在辦案的京兆尹姚木。
成功將國子監行刺案推到刑部的姚大人,心情看上去很好,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見梅長歌路過案發現場,還特別好心的同她打了個招呼,笑著問道,「梅小姐這是要去刑部嗎?」
「是啊。」梅長歌點點頭,故作哀怨的說道,「托石大人的福,眼下正要奉陛下旨意,去刑部報道呢。」
「我看梅小姐怎麼悶悶不樂的,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姚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用參加科舉,便能進刑部任職,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情。我覺得梅小姐平日裡不是蠻喜歡斷案的嘛,如今能一展所長,簡直是做夢都要笑醒了的。」
「好了姚大人。」梅長歌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再當面拿出來說一說,就沒有意思了。」
「還是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吧。」
梅長歌本來完全不想摻合京兆尹的案子,姚木和石安楠都是同一類人,歸根結底,就是那種,你幫了他們的忙,他們非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覺得你居心叵測,是想搶他風頭的那種人。
如果不是因為姚木好端端的,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莫名其妙的和她打了個招呼,梅長歌甚至不會往這邊多看一眼。
當然,看了也不要緊,關鍵是梅長歌這一看,便看出許多問題來了,但她剛來,對現場情況尚不明朗,於是只能先耐著性子,向姚木打探一下案情,才好做出自己的判斷。
「哪裡是什麼案子,梅小姐說笑了。」姚木一派輕鬆的說道,「不過是意外。」
「意外?」梅長歌眉頭輕蹙,刨根問底的追問道,「這怎麼說?」
「是這樣的,死者是家主的兒子,男,今年十二歲,昨天剛過的日。」姚木指著一旁跪地哭號的所謂家主,解釋道,「據死者父親所說,他昨晚給劉義做了一碗長壽麵,可劉義明顯不太高興,因為他原本答應兒子,說保證能讓他在日當天,吃上一道紅燒肉的。」
「劉淳,哦,就是死者的父親。」姚木見梅長歌聽得認真,心中隱約知道有些不妙,但他這個人,基本的職業素養,多少還是有的,調查案子的時候,也還算比較仔細,並不會刻意敷衍,更不會明知案件有異,還要執意結案。
「他比較喜歡**,欠了不少債,有一些是高利貸。」姚木說到這裡,先是看了劉淳一眼,方不屑說道,「昨天正好有人過來收債,據說催得特別緊,那人還動手打了他。劉淳害怕之下,只好把僅有的錢,都給了那個人,才得以脫身。」
「這件事,我派人調查核實過了,情況基本屬實。那人是專門做這一行的,就是被放高利貸的老闆請來,付錢給他,然後讓他幫忙收債的。從他往日的驕人戰績上來看,應該像是會做出那種毆打、恐嚇債主,以逼迫他們還債的這種事情的。」
「應該?沒有讓仵作驗傷嗎?」梅長歌不解的問道,「如果有毆打,自然會留下傷痕。」
「驗過了,嘴角的傷痕,的確是新傷,只是沒他說的那麼嚴重罷了。」姚木想了想,接著說道,「再說那人也已經承認了自己毆打他人的罪行,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接著往下說。」
「後來因為劉義哭鬧不止,劉淳憤怒之下,便失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這直接導致了劉義的離家出走。劉淳表示,以前劉義也曾有過幾次這樣的情況,通常都是跑去找他的母親告狀了,所以他並沒有當回事,喝了點酒,然後就迷迷糊糊的躺下睡覺了。」
「劉淳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自己的妻子,劉義的母親從外面回來,發現劉義不見了,把他叫起來詢問,他才知道,劉義竟然已經失蹤一整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