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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節

比如說,你的父輩是商人,甚至乾脆是流放發配的所謂賤籍,這無論是在報考國子監,亦或是參加科舉方面,都是沒有任何限制的。
一旦你以正途入仕,你便會被歸到寒門一類,並不會特意點出,你爹原來是賤籍啊,繼而發生群嘲的事件,至少明面上,是不大有人會這樣直白的去做的。
想到這裡,梅長歌不由自主的屈起手指,一下接著一下的叩著桌面,她突然意識到,兇手對血液的崇拜,可能僅僅只是像石榮一樣,對他們身上流淌著的「低賤」血液,感到不恥。
再看石榮,梅長歌不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對石榮瘋狂的舉動,感到擔憂的,顯然不止是梅長歌一人。
梅長歌清清楚楚的看見,蕭良弼同一旁負責守衛的侍從耳語了兩句,然後直接命人將他拉出了會場。
直到石榮消失在眾人眼前的最後一刻,他仍然聲嘶力竭的呼喊著,「他們是罪人,是罪人。」
蕭良弼笑呵呵的出來打著圓場,瞇著眼,不動生色的說道,「石同學說得有些偏了,不符合本次辯論會的主題,所以被請離了。這一輪乙方獲勝,下面繼續。」
由於辯論會採取的是車輪戰的形式,越早上場,越沒有勝算,因此梅長歌注意到,包括盧琳在內的幾個奪冠熱門,基本上都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默默的觀察著場上的局勢。
於是梅長歌想了想,認為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溜出去,找葉缺查查石榮的底細。
此刻,梅長歌的心中,忐忑極了,她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失了控,卻又理不出一個適當的頭緒,只好先揪著這一處疑點不放,再慢慢的圖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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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感覺這兩天寫的,稍微有點差強人意,不是很在狀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內心是崩潰的
梅長歌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跑得這麼快過了,然而,就在她即將跑出國子監大門的剎那間,她終於記起,心中覺出的那點不妥,到底落在什麼上面了。
不久之前,發生在國子監的那幾起案子,兇手行動縝密,蓄謀已久,出手迅速,務必一擊即中,可見這個人,有極強的自控能力,思維方面,較之旁人,也會更加的活絡。
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會突然之間發了瘋,當著幾乎所有朝臣的面,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莫名其的,將自己的心裡話,就那樣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了?
一旦想清此處關節,梅長歌的步子便逐漸放緩,慢慢陷入了沉思。
梅長歌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不,只因今日會場之上,朝中政要雲集,倘若出了意外,她這個剛巧不在現場的人,很可能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況且,她也不能讓場上的人受到任何損傷。尤其是松柏先生,他可是大秦人的驕傲,如今年事已高,又是個讀書人,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光是混亂的人群,都夠他吃一壺的了。
至於什麼關門弟子,梅長歌倒不是很在意。有這個幸運,固然是好的,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既然砸到她梅長歌的腦袋上了,她覺得自己,還是能承受得住的,但如果沒有,也不遺憾,失之命也,不必強求,隨緣即可。
如此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梅長歌當即決定,她還是別去幽蘭院找葉缺了,乾脆回宿舍找素衣好了。
素衣乍一見到梅長歌,嚇了好大一跳,捂著胸口說道,「怎麼,小姐不小心輸了?輸了也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胡說,你家小姐還沒上場呢,你可別咒我啊。」
梅長歌急忙打斷了素衣的話,緊趕慢趕的,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素衣,又讓她快速的重複了一遍,這才放心的由她回去通報葉缺。
「素衣,你記住,旁的不必多言,你只需一字不差的,將我的話轉述給葉缺,他自會處理妥當的。」
「是。」素衣既知茲事體大,一刻不敢耽誤,匆匆應了一聲,提著裙擺,跑得飛快。
待梅長歌重新回到場上,這才發現,眼下這個局面,著實有些不太好辦了。
國子監向來提倡有教無類,只要你想學,它都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因此,今日會場之上,除了國子監的學生和朝中官吏以外,還有一部分數量相當可觀的市井百姓。
他們又分成兩種,一種是純粹過來看熱鬧的,見見平時裡見不著的大人們,皇子們,圖個高興樂呵。另一種則是往年國子監落第的學子們,抱著學習深造的想法,過來認真聽講的。
這些人混在一處,不可謂不魚龍混雜,給梅長歌的調查,帶來了極大的難度。
她是人,不是什麼大羅神仙,尋常看一個人,便要耗費無數心力,絲毫不敢懈怠,何況此時,梅長歌要同時觀摩兩三百人的內心戲。
而且,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聊得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卻和今日之事無關。
此間種種,夾雜在一處,饒是梅長歌是個中好手,也只能默默的仰望天空,然後擦一擦眼角靜靜滑過的一滴淚痕,道一聲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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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幾日,終於歸家,不得不說,回家的感覺,就是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另闢蹊徑
梅長歌站在原地,略一沉吟,隨即決定,既然此路不通,便只能另闢蹊徑了。
大秦如今雖有火器,但技術還不是很先進,往往用整車的火藥也難以轟開堅硬的木質城門,應該基本可以排除「人體炸彈」的作案嫌疑。
如果兇手選擇傳統意義上的冷兵器,作為刺殺手段的話,便只剩下了區區三種可行性手段。那無論如何,也總比在兩三百人中大海撈針,要行之有效的多了。
這三種手段,一是近身刺殺,二是遠距離弓弩刺殺,三是提前在會場佈置機關,利用機關,定點刺殺。
三種手段中,梅長歌最先排除的,是第二種。
因為會場地形空曠,幾乎沒有遮擋物,最近的牆體,離人員聚集區,目測最少也有二十丈的距離,以大秦目前的弓弩製造水平,除非拿出攻城用的那種大型裝備,否則是不可能命中目標的。
那麼第一種呢?
梅長歌蹙著眉,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兇手刺殺的目標,以先後順序排列,肯定是此刻坐在高台上的那些人首當其衝,國子監學生次之,百姓最次之。
即便是無差別的恐怖襲擊,也很難會放著近在眼前的皇子、朝臣們置之不理,非要殺一些平民百姓來湊數。
梅長歌是這樣想的,兇手是這樣想的,那些惜命如金的朝臣們,自然更是這樣想的。
佈置圍繞在高台四周的,是整整三圈的禁軍,一層是盾甲兵,二層是長槍手,三層是佩刀近侍。
不僅如此,各府還自帶了數量不等的護衛,在這等如鐵桶般的嚴防死守之下,想要得手,確實是有一定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