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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節

責人容易,正己難,她梅長歌,又有什麼能力,可以好為人師呢。
「罷了罷了。」
梅長歌擺擺手,準備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不料姚木仍是喋喋不休,大有不辯出個是非黑白,絕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
「姚大人,吵架的事情,咱們還是等破案以後再做吧。」梅長歌扶額歎息道。
第一百四十章 最後一根稻草
二人當然不可能當著整個監牢裡關押犯人的面,吵個不停,趁著這個當口,他們已經走出了京兆尹的監牢。
外面陽光正好,一掃先前的陰霾,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嫌疑人的接觸對象,通常都會有範圍的局限性。比如說久居宮中的宮女,其實很難接觸到街頭的市井人員。深居侯門的夫人,幾乎不可能和菜的商販,有過直接而近距離的接觸。」梅長歌放緩了語速,冷靜的分析道,「據此,我們可以適當的排除一部分人員,作案的可能性。」
「至於終日遊走於街頭巷尾的販夫走卒,因為其接觸的範圍比較廣,屬於高危險人群,所以不能作為判斷推理的依據。」梅長歌長長吐一口氣,低聲道,「我看還是先從官鹽的商行入手,或許會是一條不錯的捷徑。」
「也好。」姚木眸中的亮光閃動了一下,沉聲答應道。
連續兩日的調查問訊,已經讓這些常年吃皇糧的紅頂商人們,感到十分的不耐煩了。他們見到姚木進來,紛紛圍上前去,想要打探一下消息。
「姚大人,我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你讓我們來京兆尹配合調查,我們也老老實實的來了。我這都兩天沒做生意了,府上一大家子人,都還等著我開張賺錢吃飯呢。」
「姚大人,咱們這做的都是官家的買,你不讓我們回去做生意,那些食肆、百姓啊,還不都得亂套,這如何使得啊,你總不能逼他們去買私鹽吧。姚大人,我看你此等行徑,和逼良為娼,又有何區別啊?」
雖然梅長歌對大秦民風之彪悍,言論之自由,早有耳聞,但當她親眼看見這群商人,堂而皇之的質疑朝中從三品的大員時,心中的驚詫之意,仍是溢於言表。
「諸位請先稍安勿躁。」梅長歌的唇邊,浮起一抹恬淡的笑意,「既然來了,總要有始有終,如果能早日為在場的諸位洗清嫌疑,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你是什麼人?」一人冷冰冰的問道。
「審訊你的人。」梅長歌毫不示弱的答道。
「行了,話不多說,請諸位先互相傳閱一下這張嫌疑人的畫像,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吧?」
這兩天,這張畫像的使用率,那是相當的高,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已經不止一次的見過這張畫像,因此神色間,難免有些不耐煩。
「沒有。」
「我也沒有。」
「沒有見過。」
此起彼伏的應答聲,聽得姚木眉頭緊鎖,心中隱約有些後悔。
梅長歌此人,果真言過其實了。
「你呢,你也沒有見過嗎?」梅長歌越過人群,逕直走到一人面前,冷靜的問道。
「沒,沒有。」那人偏過頭,似是嫌惡的不願再看。
「既然沒有見過,那你為什麼想跑呢?」梅長歌的神色突然凜冽了起來,方才柔柔的目光瞬間凝結成冰,便連說話的語調,也都沁出了幽幽的寒氣。
「我沒有。」那人抬起頭,弱弱的分辯道。
「你看看你的腳。」梅長歌的話,成功的將那人的腳部動作,定格在前一秒,下意識的行為中。
只見那人平放在地上的靜止腳,正轉換到一種預備起跑者的姿勢,即腳後跟蹺起,重心全部轉移到腳掌上。
這個動作告訴梅長歌,眼前的這個人,準備好要做一些肢體動作了,而這種肢體動作需要腳的配合,它表示他想離梅長歌遠一點,或者乾脆想要離開。
「如果你從未見過此人,那麼請你告訴我,為什麼當你看到這副畫像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想要逃跑呢?」梅長歌目光灼灼的望著那人,眼眸中滿是狠戾。
「我交代,我坦白。」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哆哆嗦嗦的說道,「我確實見過畫像上的這個人。」
「大概是七八天以前吧,我剛出院門,便遇到了這個人。」那人顫巍巍的說道,似乎很有些後怕的意思。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致命稻草,不是梅長歌發現了他,而是梅長歌準確無誤的說出了他的心理活動。這種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恐怖,瞬間擊垮了他的內心防線。
「不知怎的,他竟然避過轎夫,鑽進了我的轎子,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讓我給他遠超規定數量的食鹽。」
「我並不想招惹這個麻煩,但是我實在是太怕被殺了,所以告訴他,說官辦商行,每日配給有限,完全沒有辦法在不驚動上峰的情況下,調取過量的食鹽。」
「後來呢?」梅長歌緊逼不捨的追問道。
「我給他了一處能買到足額食鹽的地方,他問清了地址,就走了。」那人垂著頭,始終不敢抬起來,正視梅長歌的目光。
「那私鹽販子,現在何處?」姚木上前一步,站到那人面前,居高臨下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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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眼睛好疼,估計角膜炎又犯了,囧~
第一百四十一章 說出來就不靈了
審訊進行到這裡,有些問題的答案,便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位倒霉的商行老闆,之所以幫著畫像上的嫌疑人打掩護,倒不是因為他是共同犯罪的嫌疑人,而是他這個人,手腳不太乾淨,暗中和私鹽販子相勾結,利用官辦渠道,倒私鹽。
知法犯法,這在大秦,可是重罪。反正死的不過是位太醫,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自然不肯冒著被判刑的風險,把曾經見過此人的事情,說出去。
倘若不是梅長歌當機立斷,厲聲叱責,他恐怕還會咬緊牙關,死死的守住這個秘密。
私鹽販子楊素,等過了這個月,他做這一行,就有足足八個年頭了,他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寧可放棄一些本該屬於自己利益,也要求個安穩。
因了他和氣生財的緣故,大家都願意和他做生意,所以慢慢的,便在京城站穩了腳跟。盤口越開越大,越開越多,眼下不多不少,剛剛好有五個。
姚木問的那人,楊素實在眼生的很,但那人做的事情,楊素卻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