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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當梅長歌慵懶的伸著懶腰,站在窗前,望著天邊那一抹淡淡的魚肚白,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這樣一句話,「你看過凌晨四點的洛杉磯嗎?」
「啊,我看過,因為我還沒睡。」梅長歌喃喃自語的說道,說完嘴角微揚,輕笑出聲。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明明心情這般沉痛,卻依然能被很久之前,不經意讀到的小段子給逗樂,真是挺不容易的。
又站了一會,葉缺突然來報,說已經查到了晉王安排在梅清柔身邊的釘子。
「既然查到了,殺了便是,還來報我做什麼?」經過了整整**的煎熬洗禮,梅長歌對梅清柔的耐心,已然降至冰點,她非常不耐煩的說道。
「是梅清柔身邊的乳娘。」葉缺認真的解釋道,「事情並不難查,我們在晉王和太子身邊,都安插了人手,因此一問便知。」
梅長歌聞言,猛地扭頭看他,似在無聲質問,早些時候,為什麼會無所作為,任由梅清柔胡來,以至於害她現在要跟在後面給人收場子。
「乳娘也是最近才搭上晉王這條線的。」葉缺停頓片刻,方道,「我們人手有限,實在沒有辦法面面俱到。」
梅長歌對梅清柔,雖然打從心底裡感到厭惡,但到底和她共用了同一個爹。她丟人現眼,鬧得滿城風雨,梅長歌只會覺得面上無光,是萬萬幹不出躲在暗處拍手叫好的事情來的。
「梅清柔怎麼說?」梅長歌用手掐著眉心,強忍倦意,語氣生硬的問道。
「她說我們是騙子,想害她。」葉缺憤憤不平的說道,顯然先前在梅清柔那裡,受了不少閒氣。
「我昨夜過去的時候,還未知曉乳娘的事情,只當她是梅清柔心腹,因此並沒有刻意迴避。」葉缺目光微動,有些懊惱的說道,「也不知她究竟使了什麼手段,將梅清柔哄得神魂顛倒的,死活不讓我們抓人。」
「哄梅清柔,還需要什麼手段?」梅長歌冷哼一聲,不屑說道,「她整天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架勢,旁人隨便說上兩句,她便什麼都信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葉缺猶猶豫豫的說道,「畢竟對絕大多數人而言,梅清柔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陌生,他們通常只會說梅家出了個瘋子,可不會指名道姓的說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樣,你一會把何氏叫來,我同她好好聊一聊這個事情。」梅長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霉透了,怎麼什麼破事,都要她親自去辦。
葉缺答應一聲,剛要過去找人,卻聽梅長歌在他身後叫道,「你等等,我還是先去睡一個時辰吧。早上我還約了教習先生學騎射,別回頭從馬上一頭栽下來,那可就有意思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萬能的血緣
說是睡覺,其實不過是小憩,鬧騰了一整夜,精神高度緊繃,眼下即便梅長歌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躺在**上,仍然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行行晦澀難懂的古文,宛如一幅密密麻麻的畫卷,浮現在梅長歌的眼前,讓她感到頗為頭疼。
不過,睡不著,也是有好處的,因為在她擁著薄被,翻了幾個身之後,她突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方才葉缺所說的晉王,應該指的是楚青流吧,難怪梅清柔不相信她梅長歌的話,堅持認為她是個騙子呢。
楚青流的母親,是梅思遠同父異母的姐姐,如今在宮中風頭正盛,隱隱有蓋過皇后的趨勢。細細算來,梅清柔還應該叫晉王一聲表哥。
梅清柔和晉王的關係,究竟如何,梅長歌暫且不做猜想,但定然是要比和她熟稔的多。
不僅如此,當梅長歌嘗試用梅清柔的視角,來琢磨這一系列事情的時候,她驚奇的發現,晉王並沒有謀劃這些事的動機。
搞事情,是要有利可圖的。
畢竟大家都挺忙的,誰會閒的沒事做,跑來害你一下玩玩?
這一想,梅長歌頓時清醒了幾分,使勁撲騰了兩下,迷迷瞪瞪的在**上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乾脆一鼓作氣的把這檔子破事解決了,省得天天勞神費力的惦記著。
梅長歌找到葉缺的時候,他正躲在小廚房裡做早飯,香香甜甜的小米粥,配上幾個金黃酥脆的煎餃,成功召喚出了梅長歌體內藏著的小饞蟲。
「你還會做飯啊?」梅長歌站在門口,腆著臉,笑嘻嘻的問道。
「你怎麼起了?」葉缺笑得溫和,柔柔的招呼道,「你趕得倒巧,剛出鍋的煎餃,你嘗嘗看。」
梅長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飽滿的湯汁混著餃皮的焦香,慢慢的湧上來,確有幾分驚喜。
「小心燙。」葉缺急急的提醒道。
「沒事。」梅長歌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又往嘴裡塞了一隻煎餃,嘟嘟囔囔的說道,「看不出來,你手藝還真不錯,我以後有口福了。」
吃了早飯,肚子飽飽的,梅長歌心中煩躁焦灼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一點,她將自己的想法,向葉缺和盤托出,打算聽一聽他的想法。
葉缺沉吟許久,方道,「從晉王佈局的時間來看,我認為,他的目的,不在梅清柔,而在於你。」
「我?」梅長歌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不解的說道,「我哪裡有什麼好被人惦記的?」
「再者說,自打我公開亮相以來,便一直和楚青瀾站在一條船上,如此明目張膽的挖牆角,真的大丈夫嗎?」
「是的,沒錯。」葉缺緩緩起身,收拾著碗筷,說道,「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楚青流原本是不需要這麼做的。」
「況且從時間上看,剛巧也是對得上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梅長歌怔了怔神,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氣,沉聲說道。
「他在試探你。」葉缺眸色深深的說道,「一來,是想核實下你的能力,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二來,我想,大抵是想試探下,你對血緣這兩個字的執念,到底有多深,能為此犧牲到何種地步。」
「原來如此。」梅長歌恍然大悟的說道。
她和晉王之間,從未有過交集,更沒有什麼所謂的交情和情誼,唯一能稱得上紐帶的,唯有那萬能的血緣。
大秦貌似是一個很講究血緣的地方。
梅思遠因為血緣,所以想要搭救曾對他恩將仇報的梅鳴;何氏因為血緣,所以理所應當的覺得,梅長歌一定會出手相救。
現在,楚青流竟也要因為這可笑的血緣,來要挾她就範。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梅長歌憤憤不平的想道。
「我看楚青流還有一個目的,你沒說。」梅長歌笑道,「葉缺,你是怕讓我難堪嗎?」
「他在向我示好啊,葉缺。」梅長歌收起笑意,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大秦的皇子,難道都像晉王這般閒暇無事嗎?」
倘若真的要按資排輩的話,梅長歌的母親是長樂公主,在梅家,應當是地位尊崇的正統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