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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節

國子監劃分六院,學生可隨意選擇旁聽課程,你甚至可以選擇旁聽所有門類的全部課程。
當然,其前提是你真的有把握,能夠通過每三個月一次的考核。
例如你選擇了吏、戶、禮三院的課程,就意味著你要同時參加這三院的考核。
若考核都能通過,則下一季度,你便可以繼續留下來聽課。如果當中有一門不通過,那麼你便會被永久剝奪旁聽這門課的權利。
另外,學生的上課時間可謂非常之鬆散,幾乎沒有任何形式的考勤制度,全憑學生自覺。
然而話雖如此,能考進國子監的學生,大多經歷了相當長時間的苦讀,自我管理能力很強,反倒很少有學生翹課的現象。
國子監的入學考試,其難度遠甚於梅長歌當年參加過的高考,通過率往往只有千分之一。正所謂大浪淘沙,留下的全是金子,這句話,真的是一點不假。
在大秦,曾經還流傳過這樣一句話,科舉好考,國子監,不好考。
雖然這話有些言過其實,但仍然很形象的說明了入學考試的難度之大。
國子監入學考試共設有五場,考生只要通過任意四場,便算其通過。
具體測試後發現,梅長歌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策論和詩賦兩科,稍微努力一下,有望低空飛過的,大概還有明經科。
餘下的兩科,梅長歌覺得,恐怕唯有再投一次胎,方能解決這個難題了。
畢竟音律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天賦和苦練,真不是你現在想學,立馬就能學好的。
況且人家國子監,玩的是淘汰制,向來沒有一個確切的通過標準。
一張滿分為一百分的卷子,即便你考了九十九分,也極有可能因為其他人發揮太過超常,而被判定為不通過。
於是,梅長歌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果斷選擇放棄音律科,決定專攻騎射。
騎射二字,說起來容易,這做起來嘛,簡直難於登天。
梅長歌起早貪黑的練了半個月,眼下不過能勉強射中一丈開外的靶子。
至於考試的時候,國子監要求考生騎著馬,去射移動靶,這在梅長歌看來,真的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些天,不光梅思遠日日派人來問,就連梅思慎,也隔三差五的過來指點抽查梅長歌的學問,弄得她整個人懵懵的,十分鬧心。
不過好在,梅長歌一貫是個要強的。
既然是自己真心實意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好,這從來都是梅長歌的人生信條。
這邊考試的事情,已經足以讓梅長歌忙得腳不沾地,焦頭難額的了,那邊楚青瀾又派人送來了滿滿一大箱子的情報,說是去平州之前,布下的局,如今已初見成效。
事關長樂,梅長歌絕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者說,線索稍縱即逝,哪能容你考完試再辦?
在平州的時候,方沖曾對梅長歌說過,京中有些異動,如今她細細想來,心中竟隱約有些不安。
梅長歌此時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很微的。
一方面她並不知道造成這些異動的原因,是否是因為她正式開始調查長樂死亡一案的真相。另一方面,梅長歌覺得,倘若長樂的死,真的僅僅是一場情緒崩潰後的意外,而非謀殺。這個結局,對於長樂苦難的一生而言,會不會更好一些。
只可惜,真相就是真相,從來不會由於一個人不想,或者不願意,而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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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如約奉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就在梅長歌身處平州的這些天,京中死了好幾個人。
他們當中,有久居宮中的老嬤嬤,也有富貴人家的夫人;有遊走街頭的販夫走卒,也有六部聘請的官吏。
將他們緊密在一起的,不是身份,而是死因。
一樣的身染重病,清一色的暴斃而亡。
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下河摸魚,轉頭便死在了河灘上。
所謂詭異離奇,不過如此。
集體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巧合,那就是別有隱情。
依梅長歌所見,自然更傾向於後者。
只是,如兇手這般毫不掩飾的殺人手法,還當真是自信的有些過了。
「屍體現在何處?」梅長歌緊鎖眉頭,淡淡發問道。
「灰飛煙滅。」葉缺攤著手,無奈的說道。
「燒了?」梅長歌疑惑不解的問道,「我竟不知,京中何時流行起火葬來了?」
「對外的解釋,一律說是得了傳染病,不燒不行。」為了能及時準確的回答梅長歌可能提出的各種問題,葉缺在早些時候,已經獨自完成了部分案件調查的前期工作。
「有沒有盤問過死者家屬?」梅長歌再次詢問道。
「沒有。」葉缺搖了搖頭,歎息道,「因為是生病死亡的緣故,所以無論是京兆尹,亦或是刑部,都沒有收到家屬要求參與調查的請求,反倒是太醫院那邊,有人見過這幾具屍體。」
「你想個穩妥的法子,帶他過來見我。」梅長歌眼睛微瞇,冷冷的說道,「不要驚動其他人。」
葉缺領命而去,梅長歌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昏黃的油燈下,讀完了箱子裡裝著的全部情報冊子,最後一臉沉重的合上了蓋子。
長樂的事情,暫且宣告一段落,梅長歌決定,趁著天還沒亮,稍微溫習一下明經科的考試內容。
沒成想,這一看就看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