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神探毒後 > 第63節 >

第63節

「哎,打住,打住啊。」楚青瀾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羞赧道,「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還拿出來說個什麼勁。」
「再者說了,梅長歌,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覺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吃人家的嘴短啊。」
「我只是不放心。」梅長歌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正色道,「做事情,總要善始善終,哪裡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見你對葉缺,可沒有半點不放心的意思。」楚青瀾見梅長歌再三對自己的實力表示懷疑,略略有些吃味的說道,「哪天帶你到軍營裡看看,便知我實力究竟如何?」
「陛下不是不許你領兵的嗎?」梅長歌放下手中被吃干抹淨的雞腿,不解的說道。
「父皇自然是不許的。」楚青瀾悶悶的說道,「只你看著吧,大秦軍方,離了我隴西李氏,估摸著,也就餘下丟盔棄甲,抱頭鼠竄這一條路了。」
楚青瀾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傲嬌的,更是不屑的。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梅長歌並沒有看不起楚青瀾的意思,她只是覺得,大秦是天下人的大秦,離了哪一家哪一姓,總不會就要亡了國吧。
可站在楚青瀾的角度來看,他在情感上,自然是更偏向於自己的母族的,因此小小的,對梅長歌表示了一下心中的不滿。
「我是認真的。」楚青瀾正色道,「領兵打仗這檔子事,和吟詩作畫不同,遠不是你學了兩天,嘴上說得花團錦簇,上了戰場,便真的能戰無不勝的。」
「它甚至和處理政事比起來,也是截然不同的。」
「說到底,朝堂政務交到你手裡,真弄砸了,砸得稀碎的,你還有補救的可能和商榷的餘地。可戰敗了,它就是戰敗了,死了人也好,丟了城池陣地也好,這全是無法挽回的。」
一旦提到自己人生當中,最引以為傲的部分,楚青瀾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不甘心的分辯道,「不信你等著看好了,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梅長歌點點頭,說道,「這話你說得倒沒錯,是驢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比什麼都強。」
一時間,雖然兩個人爭論的那叫一個面紅耳赤,但絲毫不影響這頓飯開解煩憂的效果。
意見常有不同,坦坦蕩蕩的拿出來辯一辯,是有好處的,畢竟是共同進退的搭檔,不能總是靠犧牲個性來遷就旁人,這不是長久之計。
------題外話------
一到週末,恨不得睡死過去,也是夠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第八十四章 另一樁案子
如果說,楚青瀾對周詞,尚且保留了一絲絲的憐憫心以外,他對李守,更多的,就只剩下厭惡了。
一旦制定了詳細的作戰方針,實施起來,便容易了很多。
計劃制定的過程中,楚青瀾和梅長歌之間,難免又進行了一場短暫而又親切的辯論。
比起楚青瀾的激進,梅長歌更偏向於使用溫和的方式,力求循序漸進的,擊潰李守的內心防線。
爭論到最後,楚青瀾用這樣一句話說服了梅長歌,他說,「我們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這案子便只能草草了結了。」
平州目前的局勢,梅長歌心中是很清楚的,至關重要的這一步棋,無論如何也不能毀在李守的身上。
楚青瀾用來對付李守的手段,無疑是觸目驚心的。
事實上,楚青瀾只要拿出當年對付叛軍,那十分之一的狠勁來對付李守,他也是招架不住的。
骨頭反反覆覆的被打斷,再一次又一次的被接上,乾乾淨淨的,甚至不會讓行刑者沾染到一滴鮮血。
那**,梅長歌站在監牢外,只聽見李守一聲接著一聲的淒慘嚎叫,像極了瀕臨死亡的野獸。
到最後,其實還是有賴於李恆這些年對李守的過度保護,導致他的忍耐力,較之旁人而言,簡直是差到了頂點。
他僅僅只堅持到第三個回合,便放棄了曾經所有的堅持,所有的驕傲和狂妄,匍匐在楚青瀾的面前,表示願意俯首稱臣,願意將他所知道的一切,悉數告知。
等到喘息漸止,梅長歌蹲下身子,盡量和李守的視線保持一致,她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滿滿的嘲諷和鄙夷。
「李守,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供交易的權利了。」梅長歌冷笑道。
「我知道。」李守軟綿綿的靠在牆邊,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李守不是不後悔的,明明有更好的結局,如果他能夠早一點做出回應,哪怕僅僅是提前數個時辰,他也不至於會落入眼下手足無措的境地。
可是,人生啊,不就是這樣嘛,不拼盡全力的去試一試,又怎知自己不會獲得想要的結果。
既然事己至此,他李守會認命的。
「李恆出事前,到底在調查些什麼?」梅長歌站直了身子,平靜的問道。
「哦,你說那個案子啊。」李守眼睛微閉,沉聲說道,「我知道那個案子,我跟你說,那案子很蹊蹺的。」
「那還是正月的時候了,盧龍縣上報了一起命案,說是他殺,連犯人都押送到了平州府衙,就等著行刑了。」
「結果那人在公堂上大喊冤枉,於是公子重新查閱了卷宗,又讓周詞驗了屍。沒成想,最後還真給他翻了供,判了意外身亡案。」
「你說說,大冬天,一個人被脫得光溜溜的,扔在雪地裡,竟不是殺人案,而是意外,誰又能知道呢?」
李守說到這裡,居然扯出了一副準備閒聊的架勢,倒讓梅長歌覺得好生意外。
「反常脫衣現象,沒什麼好奇怪的。」梅長歌淡淡的說道。
「凍死者死前,因體溫調節中樞麻痺,有幻覺產生熱感,繼而脫去衣服、鞋襪,全身裸露,或將衣服翻起,暴露胸腹部,或僅穿著裡衣,這都是正常的。」
「對對,那周詞也是這麼說的。」李守一迭聲的贊同道。
「這是哪裡的案子?」梅長歌心有疑慮的問道。
「是葉家村的案子。」李守這回,答得確實非常爽快,「公子為了查案,正月都沒過完,就去了葉家村,我記得可清楚了。」
「如今卷宗何在?」梅長歌再次發問道。
「就放在書桌的暗格裡。」李守低下頭,輕聲說道,「說是暗格,其實很好找的,梅小姐一查便知,我絕無半句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