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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第六十九章 畫像
為犯罪嫌疑人進行犯罪心理畫像,是側寫師日常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梅長歌當然也不例外。
如今用在尋找可能的目擊證人上,實在是大材小用了些,但無論採用何種辦法,能夠迅速有效的解決案情,就是好的辦法。
「案件調查到現在,我們可以發現,我們想要尋找的,是這樣一個人。」
「他是一名胥吏,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具有一定的痕跡檢驗知識,懂得如何偽造命案現場。他不會太過年輕,否則就會經驗不足;但也不會太過老邁,否則便難以制服正值壯年的李恆。」
「此人的年紀應當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間,因為超過四十五歲的胥吏,便會被朝廷要求強制離開所在崗位,鮮有例外。」
「他現在從事的工作,應該和案件有關,或早年從事過與案件相關的工作,並累積了相當水平的工作經驗。」
「張二苟曾表示,這個人很眼熟,但叫不上名字。因此,此人沒有從事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工作,比如具體的稅收紀錄檢查,以及執照的頒發。」
「此人長期居於幕後位置,但並非完全不與人接觸,因此可以排除工作內容為起草重要文件初稿,清謄完整文稿,準備例行報告的胥吏。」
「葉缺,我有理由相信,一旦將搜索的範圍削減至滿足上述條件時,能夠找到的胥吏人數,必然是很可觀的。」
「哎?你怎麼這副表情?」梅長歌看著葉缺,猶疑的問道,「沒聽明白的話,我可以再詳細解釋一遍。」
「不,不是,我聽明白了。」葉缺瞠目結舌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梅長歌被葉缺問得愣了愣神,一時有些困惑,語調悠悠的說道,「還是你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不妨說來聽聽。大家集思廣益,總好過一個人叨叨叨的說了半天,到最後還忘記了某些重要的線索,要好得多。」
「沒有問題,所以奇怪。」葉缺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即展顏一笑,淡淡說道,「我這就安排下去,想必很快便會有結果傳回來了。」
犯罪心理學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並不比證據更為有效。
因為畫像是有誤差的,它只是劃分出一個大致的範圍,不具有單一的指向性。
但現在所有可能的證據,都被污染了,畫像反而成為了最準確的一種斷案模式。
葉缺的行動,不可謂不迅疾,正午方出,日落已歸。
這位神秘的胥吏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驗屍技術很好的老師傅的親兒子。
此人年過四十,常年陪在父親身邊,學了一身好手段。
老師傅病重後,高達體恤其勞苦功高,破格用了他,如今在平州府衙中做一名小小的文書,專管刑事案件的卷宗,也算是人盡其才。
「人,已經找到了,隨時可以審訊。」葉缺的聲音清晰的響起,「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既然找到了,那就不著急了。」梅長歌眉頭輕蹙,笑著說道,「我們總要給那些人留一點反應處置的時間。」
第七十章 好囂張的階下囚
由於平州不比京都,再加上楚青瀾暗中帶過來的人手有限,網又撒得太大了些,因此得到的消息,便不可能事無鉅細。
「我們的人,忙碌了一整夜,天亮方歸。」葉缺說到這裡,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梅長歌一眼,愧疚的說道,「只可惜,我們沒能探聽到他們具體的談話內容,否則也不用坐在這裡胡亂揣摩了。」
「不要緊。」梅長歌連忙擺了擺手,笑著安慰道,「能有現在這樣的情報量,我已經感到非常滿意了。」
梅長歌這話倒不是來虛的,比起一個幾乎沒有監控死角的現代都市,想要在平州獲得情報,便只能依靠探子的人肉搜索功能,自然難以涵蓋到方方面面。
「據調查,昨夜共有三人,對周詞被捕一事表示了關切。」
「平州別駕高達,連夜去監牢探視了周詞;平州長史梅鳴,則去驛館拜訪了梅思遠;平州錄事董建,神色匆匆的進了高達的府邸。」
「這些人,應該都與李恆被殺一案有所牽連。」
「我同意葉缺的觀點。」梅長歌懶懶的靠在榻上,不安分的伸長了手,夠著矮桌上的茶點,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去會一會那位周詞了。」
梅長歌坐起身來,想了一下,慢慢說道,「葉缺,你跟我走一趟,別回頭和周詞聊到了專業,我一問三不知,豈不丟人。」
監牢還是那個監牢,只裡面關押的犯人來來往往,有的人順順當當的出來了,有的人再也出不來了。
初見周詞,他給梅長歌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形象。
大概是常年隨父親居住在義莊中的緣故,周詞的臉上,泛著一種明顯不太健康的白色。
說句封建迷信的話,那就是陰氣太重,而致陽氣不足。
「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吧。」周詞站在牆角,不耐煩的催促道。
饒是梅長歌見慣了大風大浪,仍然對周詞冷淡疏離的態度感到驚奇。
如此囂張跋扈的階下囚,實在是太少見了,以至於梅長歌活了兩世,也就見到了唯一的這一個。
「你不要緊張,坐下來,咱們隨便聊聊吧。」梅長歌這次的笑容,倒很輕鬆,「我只是聽說,屠夫張二苟替李恆李大人驗屍那天,你也在現場,所以想找你核實下具體情況。」
「梅小姐這般行事風格,倒是別緻有趣的很。」周詞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你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懂得什麼,還不是任人擺佈,被人當了棋子來使喚。」
「你……」
周詞這話,說的很不禮貌,葉缺不太高興,正要為梅長歌出頭,卻被她攔下了。
「你據實回答就可以了。」梅長歌臉上的笑意漸漸沉澱,轉換成更為深沉凝重的表情,「其餘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周詞強硬的拒絕道,「更何況,我的供詞,根本不重要。」
「先生連說都不肯說,又怎知是否重要呢?」梅長歌見周詞含沙射影,語意不詳,料想其中定有蹊蹺,倒不知是為人所迫,還是深陷其中,無法脫身,只得循序漸進的慢慢誘導,看能不能窺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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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工作實在是太忙了,更得有點少。後天開始,應該會有兩天較為完整的假期,看看能不能多加更一點。抱歉抱歉,鞠躬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