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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

「梅長歌,你不要太過分,算起來,你也該叫我娘一聲嫡母,怎可如此不敬。」何氏尚未答話,梅清柔卻被梅長歌這般「囂張跋扈」的態度,氣得直跳腳,就差沒指著她的鼻子,厲聲斥責了。
「是啊。」梅長歌莞爾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細細算來,你也該叫我一聲嫡姐,你知道就好。」
「我不能說。」何氏默然片刻,終究還是猶猶豫豫的說道,「梅知本的病,時斷時續的,從來沒好過。」
梅知本的病?
何氏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乍聽起來,似乎毫無頭緒,梅長歌品的久了,卻讀出了些微的寒意。
梅長歌不是沒想過,梅知本或許知道一點當年的事情,直接問他,當然要比在這裡和何氏母女慢吞吞的磨嘴皮子要方便的多。
可彼時梅知本年紀尚淺,又不像梅長歌那樣開了掛,不見得能回憶的起來,所以將這個打算放下了。
如今聽何氏的意思,梅知本常年**病榻,竟是和長樂的死在了一起,實在是令人心寒。
利用一位母親疼愛孩子的心理,將她置於死地。
這手段,是何等的歹毒。
這心腸,又是何等的涼薄。
何氏遲疑了一下,突然咬牙說道,「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該到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第五十七章 哪裡蹦出來的二傻子
梅長歌依稀記得,相同的話,梅思遠似乎也曾說過,心中不由得又添了幾分感慨。
「辦法的確是有的。」梅長歌低著頭沉默了半晌,眸光微微閃動,壓低了嗓音說道,「只一件事,你們要記得。」
「想要在完全不觸及太子根本的情況下,逼迫太子讓步,是絕無可能的。」
梅長歌話音未落,便被梅清柔粗暴的打斷了,「你快點說。」
「你腹中的孩子,只能是爺爺死之前懷上的。」梅長歌瞪了梅清柔一眼,冷冷的說道,「你這麼聰明,應該能領悟我的意思,我這就不留你了,你們請回吧。」
梅清柔懷孩子的時機不好,否則太子這些年子嗣凋零,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步登天的希望。
梅長歌的本意,是想讓梅清柔謊稱孩子是在梅府喪期前懷上的。
雖然有些牽強,但好歹離梅夙去世,還不滿四月,若是太子首肯,再加上謀劃得當,是很有可能瞞天過海的。
只梅長歌萬萬沒想到的是,梅清柔愣是嫌棄她出的主意不夠機智,覺得自己的腦子,要比她好上一百倍,直把京都鬧了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府外的動靜鬧得挺大,但這些天,梅長歌的心思顯然沒放在這種小事上,所以直到楚青瀾一臉不善良的過來,向梅長歌報喜的時候,她才知道,梅清柔那是真的瘋了。
大概事情辦得有些不順利,梅清柔便跑到陛下那裡,把太子給告了。
不過梅長歌一想到梅清柔那張「恃**而驕」的臉,突然覺得這事黃了的可能性,的確蠻大的。
告御狀這事本就新鮮,更何況告狀的人,是新晉尚書令大人家裡的千金,一下子就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梅清柔腦子過也不過的,就說太子殿下把她給強了,現下連孩子都有了,懇請陛下為她做主。
「艾瑪,我去……」梅長歌聽到這裡,除了以手扶額,連聲歎息以外,實在是不知道能夠用怎樣複雜的言辭來形容梅清柔此舉。
嗯,請原諒梅長歌才疏學淺,著實無能無力。
事情是鬧的夠大了,可憐陛下只能息事寧人,低聲下氣的問梅清柔,你現在想怎麼辦啊?
「啊,梅長歌,我跟你說,你是沒看見啊,那叫一個精彩紛呈。」楚青瀾頓時興致更佳,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說道,「我敢打包票,前五百年,後五百年,勤政殿上,再也看不到這麼有意思的戲碼了。」
「行了,你也別關子了,接著往下說吧。」梅長歌熟練的沖楚青瀾翻了個白眼,笑道,「趕緊說,趕緊說。」
「只見梅清柔低著頭,含羞帶怯的說,她覺得唯有太子良娣能撫慰她那顆受傷的心。」
「我可不信。」梅長歌沒好氣的說道,「梅清柔再沒有腦子,也不可能當眾說這種話。」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楚青瀾笑的神采飛揚,半天合不攏嘴,「不瞞你說,梅長歌,我現在也覺得你不是梅思遠親生的了。」
「那可不。」梅長歌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倒不如懷疑梅清柔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比較好。」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哪有不明白的,就連陛下的臉色,都在剎那間連續變了數變。」楚青瀾惡趣味的調侃道,「我估摸著,現在梅思遠可能恨不得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
「喲,我聽你說話這幸災樂禍的語氣,莫不是梅清柔還當真坑了個太子良娣不成?」梅長歌嚇了一跳,說道,「這不能夠吧。」
「哎呀,梅長歌,你一猜就中,真是聰慧過人。」楚青瀾自顧自的搖頭歎息道,「不過你放心,陛下這是打腫了臉充胖子,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看走了眼。」
「就沖梅清柔鬧出的這動靜,我看她這輩子,也就混冷宮的命格了。」
第五十八章 誘餌
「除非,對手先露出破綻。」穩了穩心神後,梅長歌低聲說道,「我願意做這個誘餌。」
「楚青瀾,說句心裡話,我倒希望他們來找我的麻煩。」梅長歌的目光沉靜而憂傷,她望著窗外,望著院中早已熟悉的一草一木,木然說道,「你我都很清楚,陳年舊案,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很難再查個水落石出。」
「可別案子沒查明白,卻把自己搭進去了。」
「你既已懷疑姑姑並非自縊身亡,就該知道,梅家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事關重要的角色。無論誰想在姑姑身上做文章,都不可能越過梅家,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即便如此,楚青瀾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你不要急,我先回去和葉缺商量商量,需要做哪些準備,也不差這幾天的功夫,你在梅府活動不方便,切不可操之過急。」
他不是不明白梅長歌為母尋凶的決心和勇氣,但楚青瀾也是真的不明白,從一具白骨化的屍體上面,到底還能搜羅到什麼像樣的線索,來為梅長歌幫助。
楚青瀾愣愣的看著梅長歌,他當然立即領悟到了她話中的意思,於是驚詫的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此間尷尬的氣氛。
「驗屍,我要驗屍。」梅長歌咬著牙,硬硬的說道。
雖然深知屍體檢驗對斷案的重要性,但在實際運作的時候,仍不免採用自己最為熟悉的方式,來探尋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