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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況且梅長歌手段驚人,眼下已是不爭的事實,讓她「認祖歸宗」,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壞處,不過是頭頂略微綠了一點。
這些在梅思遠看來,仍屬於可以接受的範疇。
混朝堂的,哪能不做點犧牲呢?
證明血脈,聽上去特別繁瑣,尤其是在長樂公主已經去世多年的情況下,可真正操作起來,實在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只需在梅府,挑選一個圍觀群眾最多的地點,比如說飯點前後的後廚。
梅長歌和梅思遠各出一道傷痕,趁人不注意,稍稍撒點有利於血液融合的明礬,整件事便妥了。
事實上,血脈這種事情,旁人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的關心和在意。
說到底,你綠不綠,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花心思,替你操這個心?
一個眾目睽睽之下,極為無聊的小把戲,卻騙過了所有人,梅長歌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第五十四章 眾生百態
大方向已經有了,剩下的事情,便真的只是在按部就班的走流程了。
找專人定一個所謂的良辰吉日,安排齋戒沐浴,又裝模作樣的派人,將多年無人問津的幽蘭院從裡到外的整修了一番。
若非尚在喪期,不宜大興土木,梅思遠甚至希望,最好能把幽蘭院拆了重建。
可以說,梅思遠這次,是下足了血本,在人前完美的扮演了一個父愛如山的角色。
梅長歌借口習慣了獨居,拒絕了梅思遠讓她挑選一兩個隨侍的「好意」。
一來,梅長歌確實天生喜靜,不愛喧鬧,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妨做一做,權當鍛煉身體了。
二來,梅思遠打得什麼好算盤,梅長歌大抵還是知道的,無非是想找人看著她,讓她老老實實的,別動什麼歪心思。梅長歌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真是白在梅府混了這麼多年了。
到底是新任尚書令,在朝堂上的整體關注度有了質的飛躍,便連陛下都被此事驚動了。
陛下先是派專人過府,表示了自己的關切,後又派人送來了一份厚厚的禮單,聊表做舅舅的一片心意。
梅思遠現在正求著梅長歌辦事,自然不敢私吞,通通送到了幽蘭院,倒讓梅長歌發了好大一橫財。
旁的不說,梅長歌心心唸唸想要的書房,肯定是有了的。
書房中,墨紙硯,一應物品俱全,梅思遠還著意添置了好些雜書,以備梅長歌隨時查閱。
那一日,梅長歌站在院中,看著梅思遠忙前忙後的身影,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合著這傢伙是準備把她當做長期顧問在使喚啊。
梅長歌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這人還怪有自知之明的。」
入祠堂,到底是一件大事,梅府的人,來得相當齊全,有些是老面孔了,有些卻是第一次見。
梅長歌盈盈跪倒,眼角的餘光,淡淡掃過堂中眾人。
何氏是早就見過的,她的神情看起來,還算平靜,只不斷用手觸摸她位於喉結和胸骨間的淺凹部位,可見感到非常苦惱。
站在何氏身旁的那位,約摸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梅長歌雖然沒有見過,但從她的行為舉止以及相貌中不難看出,她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梅清柔。
值得考究的是,梅清柔此時的動作,很有意思。
不同於何氏表達不安的方法,梅清柔正通過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肚子上,來掩飾自己緊張的情緒。
這個異於常人的舉動,具有某種較為獨特的含義,它意味著梅清柔可能已經懷有身孕了。
梅長歌看在眼中,倒也並不覺得驚異,只稍稍感慨了一下,視線便略過梅清柔,望向了梅思慎。
梅思慎的表情,則顯得十分微,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身在梅家祠堂,一顆心,卻彷彿仍遺漏在某個不知名的遠方,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腳下的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眾生百態,莫不如是。
即便梅長歌早已看慣了芸芸眾生像,此時此刻,心中也難免留有幾分觸動。
她抬頭望向梅氏眾先祖牌位,不出意外的,見到本該屬於長樂的位置上,仍舊空缺。
她梅長歌回來了,長樂還在外面。
不在意的得到了,在意的反而永遠失去了,世事無常,彰顯的淋漓盡致。
第五十五章 幽蘭院的訪客們
「什麼問題?」聞聽此言,何氏猛然抬頭,面露喜色,急切的問道。
梅長歌聽她說話措辭,甚是尖銳,知她並未將此事當做一件要緊事來處置,反而隱約有得意之色,心中更是惱怒,正要起身趕人,忽然想到一事,遂放緩了語氣,對何氏溫言說道,「若是你願意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考慮幫梅清柔謀劃一個更好的局面。」
「梅長歌,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別淨說些好聽話來搪塞人。」梅清柔不顧何氏的阻攔,語意譏諷的說道,「我可不是我娘,沒那麼好糊弄。」
「你女兒想要的是風風光光的嫁人,最好還能一舉得個正三品的太子良娣。關於這一點,請恕我無能為力。」
「行了。」梅長歌不耐煩的說道,「我看這第二條路,梅清柔亦是不願的。」
「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踏踏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將來母憑子貴,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就只剩第二條路了。」
梅長歌一連冷笑了幾聲,說道,「看你女兒臉上的神情,想必是不願意的。說來也是,好不容易得了殿下的垂青,懷了身孕,如何能輕言放棄。」
「以我之見,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不過……」
「一是把孩子打掉,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梅府喪期過了,再讓父親去宮中求一道賜婚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