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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如果梅長歌沒有看到王城臉上,那輕柔的,好似一陣春風般的如釋重負,她或許也會這樣想。
通常情況下,負責查案的人,僥倖尋到了這樣一個物件,大概都會如獲至寶的接著查下去,因為它實在是太像一條寶貴的線索了。
雙手同時按壓擔子左右兩邊,便會彈出一個小小的暗格,裡面珍而重之的收藏著一個極為精良的「魯班鎖」。
翻到第四層的時候,梅長歌驚奇的發現,這個從外表上看,絲毫不起眼的擔子,竟然內有乾坤。
梅長歌一層層的打開,眼角的餘光淡淡掃過王城,她並不關心擔子裡究竟放了些什麼東西,她只關心,王城在轉瞬即逝的微表情中,到底能給她透露多少有價值的信息。
事實再一次證明,物美價廉這種事情,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存在的。
擔子共有六層,的都是時下流行的小玩意,大多不貴,一眼看上去,商品質地粗劣,感覺非常廉價。
第三十二章 致命的錯誤
「你們仔細的想一想,這可能嗎?這真的現實嗎?」
「然後現在,你們就想憑著這一點點的信息,再加上你們兩個『腦洞大開』似的所謂推論,讓陛下冒著兩國開戰的風險,承擔著被眾臣唾棄的可能,下旨搜查未央宮。」
「雖然連我也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我們廢寢忘食的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得到的有效信息,只有可憐的一點點。」
「我說的應該沒錯吧。」梅長歌接著補充道,「當然,根據驗屍的結果,我們還可以進一步縮小死者的身份,即一位在未央宮從事歌舞表演,擅長馬術的女子。」
「三是死者的指甲縫中,殘留有墨蘭花的種子,而這種蘭花,只有未央宮有條件種植。」
「二是在城南拋屍地發現了兇手用來輔助拋屍的工具,一條未央宮歌舞伎使用的絲帶。」
「一是在死者頭部傷口處發現了摻有金粉的燭淚,和太子平日裡使用的那種,非常相似。」
「我們手頭上的證據,現在有三。」
「先不忙說這個。」梅長歌擺了擺手,打斷了葉缺的話,「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們都犯了一個足以致命的錯誤。」
葉缺聽梅長歌這樣一說,倒費了躊躇,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想說的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非黑即白。它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屬於灰色地帶的。」梅長歌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就比如說這件事,查出真相,將兇手緝拿歸案固然重要,可若是因此挑起兩國戰爭,死傷無數,又真的好嗎?」
「並不是。」梅長歌想了想,辯解道,「葉缺,我不知道我這麼說,能不能讓你理解我的用意。」
「聽你的意思,是準備和楚青瀾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葉缺有些吃味的說道。
「我同意葉缺的觀點,也認為你的意見沒有問題。」梅長歌淡淡說道,「旁的不說,單看盧騫如今諱莫如深,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便能對眼下朝中的局勢,窺見一二。」
「我總結了一下你剛剛和我說的,應該大致就是這個意思。」梅長歌微微一笑說道。
「可你卻覺得,雖然太子是第一嫌疑人,但陛下護子,再加上牽扯到群臣的利益,百官定會反對。」
「葉缺覺得,現下終於有證據將未央宮和這起兇案在一起,理應一鼓作氣,順籐摸瓜的拿下太子。」
「這麼說,你和葉缺發生爭執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梅長歌蹙著眉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葉缺這樣想著,視線不由自主的偏離了正前方,落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裡,耳旁忽而傳來梅長歌那很好認的淺笑聲。
看起來,她似乎很享受和楚青瀾在一起的時間。
葉缺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除了偶爾上前補充一二,更多的時候,他在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著梅長歌。
楚青瀾將剛剛尋獲的證據,依次放到梅長歌身前,緩慢的解釋了一遍,梅長歌時不時的發表一點自己關於案件的看法,一派其樂融融的大好**。
一杯暖暖的清茶下肚,梅長歌又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打開了話茬子,「什麼煩心事,說出來聽聽,保管藥到病除。」
梅長歌見他們二人這麼快便和好如初,心中亦覺得歡喜,多年的兄弟情誼,到底比旁人要牢靠些。
「你是說盧騫偷偷藏著的那罐子寶貝?」楚青瀾「不懷好意」的笑道,「走走走,他現在有求於咱們,正是坑東西的大好時機,錯過這茬,還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有機會喝上那茶了。」
葉缺在一旁輕聲說道,「我看早已過了飯點了,不如去刑部後堂找點吃食,邊吃邊聊,還能喝兩壺好茶去去乏。」
說到這裡,梅長歌誇張的做了個鬼臉,笑道,「是不是很嚇人?」
梅長歌微微一怔,繼而說道,「咱們換個地方聊吧,在這裡說話,總覺得脖子那裡涼嗖嗖的,感覺很怪。」
「那就好。」楚青瀾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沉吟道,「我這裡有個難題,想聽聽你的意思。」
「還可以。」梅長歌不明所以的望著楚青瀾,衝他晃了晃手中的字條,頗有信心的說道,「晾他一個晚上,明兒一早,我再去問,料他不敢不說實話。」
「審訊的怎麼樣,還順利嗎?」楚青瀾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迎了上去,心中暗暗想道,打破僵局這種事情,果然還是由外人來做比較好。
被梅長歌插科打諢的這麼一鬧,二人間原本劍拔**張的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瀰漫在空氣中的絲絲無奈。
「哎呦我去,這套路可玩得夠深的啊。」梅長歌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也摸不清個所以然來,只好惱怒的說道,「這等啞謎,我是猜不出了。」
拔開中空的管子,梅長歌非常小心的從裡面取出一張字條,上面白紙黑字,寫了兩個字,「長樂」。
梅長歌重又接過那根簪子,失去了兩隻翅膀的蝴蝶,看起來格外淒慘可憐,但內裡的乾坤,卻被放在了明面上,一目瞭然,「原來就是個障眼法。」
「機關看起來設計精巧,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個不足掛齒的玩意。」楚青瀾擰了蝴蝶的兩隻翅膀下來,遞給梅長歌,解釋道,「這就是起個裝飾性的作用。」
「這都是早些年,朝堂上玩剩下來的小東西。」楚青瀾隨意看了一眼葉缺手中的那根簪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東西?」葉缺面色雖然陰沉,但看向梅長歌的眼眸,到底還算柔和,「拿來我看看。」
「瞧瞧你們這一張張苦大仇深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殺人行兇,即將被抓捕歸案的那一個吶。」
梅長歌前腳剛踏進停屍間,後腳便覺出此間氣氛略詭異,於是迅速收斂了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回事,我這才離開了一小會,你們咋就變了一副模樣。」
「你們誰能幫我看看,這根蝴蝶簪子,到底有什麼問題。誰能答出來,我請誰去醉仙樓吃頓好的。」
第三十三章 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