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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母親一眼看中了的,還能怎麼辦呢?」梅長歌尷尬的笑了笑,順勢接過那支玉簪,一迭聲的謝道,「若非公主幫忙,恐怕我便不能為母親盡孝了。」
「不過,我怎麼看,也不覺得這支玉簪有什麼獨特的啊?」安平公主將那支玉簪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一臉困惑的遞給梅長歌,不解的問道。
果然,在梅長歌的苦苦哀求下,安平公主同意,由她出面,幫梅長歌買下,那支據說堅決不肯給商賈之家,只給貴女們的玉簪。
畢竟,維護「自尊心」的**是人類所有**中最強烈的**。
在既讓他人十分滿意,但又不會很麻煩他人的情況下,主動乞求他人的幫助,是幫助他人維護「自尊心」,繼而獲得他人好感的最佳策略,並且,這種簡單的策略,實施起來,也非常的容易實現。
梅長歌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她準備找安平公主幫個小忙,好讓她能順利買下錦雲坊中,最中意的那支蘭花玉簪。
她一連在錦雲坊外遊蕩了三天,終於見著了安平公主的車駕,於是整了整衣衫,做好了偶遇的準備。
梅長歌即將走的,就是這個路子。
萬一能和哪位貴女一見如故,繼而抱上某個世家的大腿,那可就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錦雲坊是京中最大最奢華的成衣鋪子,接待的多為豪門貴女,一般有錢的富戶,也願意讓自己的女兒來此採買成衣。
要想扳倒方虞仲,扶梅思遠上任,單憑這件事,顯然是做不到的,還得想想旁的路子。
再說自個那個更不爭氣的爹,湊巧管的也是這三部。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牽連,有沒有什麼貓膩,這包票梅長歌可不敢亂打。
梅長歌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從這件事上下手,奈何在大秦,但凡和皇家扯上關係的案子,最後總會不了了之。
這事在京中,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兵、刑、工三部有難事,可找方虞仲。
安平公主倒是什麼都不怕的,便是陛下知道了又如何,無非就是申飭兩句,還當真能砍了她不成?
目光淺薄的兩位老人家,唆使安平公主和自己一起,在外面打著方虞仲的名號,不曉得收了多少錢財。
按理說方虞仲僥倖娶了安平公主,有什麼閒氣,也就該生受著,卻偏偏有兩個不省事的爹娘。
可安平公主打小就心高氣傲的很,眼見著出嫁前,那些不如自己的小姐妹,各個過得都比自個好,心裡難免有些失落,又不好找陛下訴苦,只將一腔怒火,撒到了方虞仲的身上。
方虞仲沒有什麼家底,全靠安平公主的陪嫁過活,日子過得比較「清貧」。
正因為此,陛下很喜歡他,不僅對方虞仲唯以重用,而且將安平公主嫁給了他,可見非常喜愛。
方虞仲這個人,出身不太好,他是根正苗紅的寒門學子,正經八百通過科舉,一步步考上來的,這在世家林立的朝堂上,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異類。
當然,原尚書右僕射方虞仲是絕不可能自己從位置上退下來的,這一點,還需要梅長歌再想想辦法。
梅長歌心裡想的是,梅思遠能不能當上尚書令,這事並不打緊。只要梅思遠的官位,能再進一步,如果能坐到尚書右僕射的位置上,她也就可以交差了。
此番朝堂上接連缺了兩位高官,眾人的心愈發蠢蠢欲動起來,各府走動的頻率,遠比往年要勤快很多。
梅長歌倒是不以為意,送上門來的錢,不收,對不起良心,先收了再說。
不過看他那憤恨難平的樣子,顯然是有些信不過梅長歌的。
梅思遠臨走的時候,給梅長歌留了一數額相當可觀的「活動經費」。
梅思遠暗搓搓的和梅思慎斗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和自家這位大哥,住到了一個棚子裡,也算是同命相連的兩個人。
第十四章 方公子其人
說到底,方公子能不能高中,和他能不能做官,能不能飛黃騰達,那是半毛錢關係也沒有的。
作為一個父親是從二品大員,母親是當朝公主的「官二代」,方沖根本不需要像尋常世族子弟那樣,通過參加科舉,來往自己的履歷表上鍍上一層明晃晃的金色。
方沖只需要出個人,往朝堂上那麼一站,便足夠了。
方沖準備參加春試,這件事並不是特別的奇怪,他的學識,不足以支撐他從整場考試中脫穎而出,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奇就奇在,安平公主對方沖即將參加春試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在意了些,而她大可不必如此。
只是,梅長歌不能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得出準確的判斷。
梅長歌當然可以接著和安平公主聊下去,但這樣無端的猜測和推理,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也不一定能獲得準確無誤的情報。
安平公主不是傻子,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向一個陌生人敞開心跡,透露心中的隱秘。可方沖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個喜歡玩樂,喜歡美酒美女,從不知朝堂艱險的公子哥。
梅長歌想從方沖的嘴裡套出一點什麼,那顯然要比和安平公主慢慢的磨嘴皮子,要容易太多了。
想到此處,梅長歌索性換了行進的方向,準備先去畫舫那邊碰碰運氣。
畫舫算得上是京都的一大特色,其存在感,和當年叱吒上海灘多年的百樂門,完全可以相提並論。
哪怕京都城外,狼煙四起,炮彈降落的火光,照亮了大半個都城,這裡的畫舫,仍然遊人如織,文人騷客們的笑聲,依舊那般雄渾有力。
突然,梅長歌的衣袖被人拉扯住,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梅長歌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叫道。
「怎麼?梅小姐來得,我卻來不得?」楚青瀾擠眉弄眼的笑道,好不正經的模樣。
「梅小姐這副模樣,怕是上不了船的。」楚青瀾再次拉了拉梅長歌的袖子,詢問道,「你真的不過來麼?」
梅長歌這個人,向來是比較有戒心的,她不太喜歡突然出現的人,這會讓她覺得,這個人一直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然後冷不丁的出現,向她展現自己窺探的成果。
這種感覺,讓梅長歌覺得很不舒服。
「像梅小姐這樣行色匆匆,滿臉憂思的女子,這裡每天,不曉得要見多少個。」楚青瀾沒有理會梅長歌的嫌惡,仍舊耐著性子解釋道,「畫舫向來是不接待女客的,也不歡迎女客上船尋人。」
「畫舫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自然要保護好金主和搖錢樹的安全。」楚青瀾好整以暇的調侃道,「梅小姐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吧。」
「去就去。」梅長歌梗著脖子,活像一頭倔驢,「我就信你一回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