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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屬下怎敢記恨公子。」葉缺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
「少跟我來這套,哎喲,葉缺,你的臉怎麼了?」楚青瀾似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誇張的驚叫道。
「沒什麼,一點小傷。」葉缺用袖子擦了擦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好好的兩兄弟,都為女人幹上架了,還說不喜歡?」楚青瀾一副準備看笑話的表情。
「不瞞公子,確實不喜歡。」葉缺矢口否認道,「我只是替她覺得惋惜。」
「哎,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場了喲。」楚青瀾長歎一聲,悶聲不響的拍了拍手,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費勁巴拉的救她了。」
「如今的局面,難道不是梅小姐自救的結果?」葉缺不滿的說道,「莫佔了別人的功勞,往自個臉上貼金。」
「說的也是。」楚青瀾撓了撓頭,贊同的說道,「梅長歌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意思,我看梅家這風向啊,怕是要變了。」
「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且隨她去吧。」
梅長歌離了幽蘭院數日,經歷了一番人生的跌宕起伏,住了柴房,進了監牢,還見了陛下,不可謂不精彩紛呈。
如今再看住了多年的小院,倒也覺得心中異常寧靜,有了些許不一樣的收穫。
待梅長歌推開院門,見院中花草依舊,只窗台上隨手放著的那盆蘭花,掛滿了雪,墜得彎彎的,看樣子是救不活了。
梅長歌走了幾步,便見梅思遠正立在屋中,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我問你,楚青瀾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梅思遠的聲音遙遙傳來,陰陰冷冷的。
「沒什麼。」梅長歌這話,委實算得上是一句大實話,楚青瀾意欲何為,她自己弄得都不是很清楚,何苦想法設法的,去隱瞞所謂的真相。
「反正我便是如實說了,父親也是不會信的。既然如此,父親又何必再問。」
梅思遠深吸一口氣,望著這張像極了長樂的面龐,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該到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請恕長歌直言,父親仍在喪期,即便我順利為你謀得了一個風光大好的局面,恐怕父親也是無福消受的。」梅思遠急功近利的嘴臉,著實令人感到噁心,梅長歌挑了挑眉,接著說道,「這事需徐徐圖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你這是在搪塞於我。」梅思遠怒不可支的說道。
梅長歌微笑不語,渾似毫不擔心,「請父親靜下心來想一想,就知我所言不差。」
「前幾日案件未明,父親身為尚書右丞,想要親自為父伸冤,這樣的心情,陛下可以理解。但是……」梅長歌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現下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陛下的嘉獎令很快就會頒布,我倒想問問父親,你還有什麼理由,賴在尚書右丞的位置上不走?」
「縱使僥倖,陛下忘了這件事,忘了父親按制需守孝二十七個月,吃住在墳前的事情,也會有朝臣讓陛下想起來的。到時候,父親在陛下眼中,是個什麼形象,無需我多言,父親也能猜的出來。」
「可是大哥不也沒……」梅思遠不死心的分辨道。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梅長歌不耐煩的打斷了梅思遠的話,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貪心,總想著什麼都不付出,便能坐享其成,長樂當年嫁給他,也算是瞎了眼了。
「你大哥做了這麼多年的尚書左僕射,也沒見分你個右僕射當當啊。」梅長歌這話說得刻薄,實際上,梅思慎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辦事的能力強,又很會做人,在朝中人緣極佳,遠不是梅思遠這等庸碌貨色可比的。
但梅思遠可不這麼認為,他一心覺得老爺子偏心,只知道提拔長子,什麼好事情,都是梅思慎挑剩下了,才能輪到他,心中一直頗有怨言。
殊不知老爺子素來最疼他這個幼子,若非看在尚書令和左僕射的面子上,梅思遠這個二愣子,哪裡能做得穩正四品大員的位子。
梅思遠眼珠輕轉,牙齒緊緊的抵在一處,將自己的聲音逼成一線,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梅思遠的神情,看起來雖然狠戾,但其實悄悄發生了改變,看得出來,他已經接受了梅長歌的觀點,只剩下如何去做的問題了。
「待尚書令下葬以後,父親當立即上表承情,為父守孝。」梅長歌笑意妍妍,輕聲說道。
梅長歌之所以能在談判一道百戰不殆,並不是因為她的手段有多麼的高明,而在於她通常能夠看到對方心底裡,那最骯髒的一塊地方,然後不留情面的指出來。讓別人誤以為,她和自己,是同一路人,從而不自覺的產生親近之意。
「然後呢?」梅思遠不解的問道。
「父親不必擔心,京中有我,足矣。」梅長歌按捺了一下情緒,冷冷的說道。
第十三章 別人家的孩子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梅長歌的唇邊,突然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笑著說道。
二是以方公子的才學,恐怕並不能順利通過考試,安平公主對此憂心忡忡。
一是方公子沒有獲得免試的資格,即將參加今年的春試。
梅長歌從安平公主的話中,很明顯的,讀出了兩層意思。
按理說,這兩個人其實是不具備任何可比性的,但偏偏因為一場即將到來的春試,將這兩個人,緊緊的在了一起。
梅長歌之所以盜用了王家小公子的名號,也是有所考量的。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安平隨意客套了兩句,二人就此別過,待注視著梅長歌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安平方放下轎簾,輕聲說道,「我們也回去吧。」
「今日有勞公主,我看時候已經不早了,這就告辭了。」梅長歌盈盈起身,再三謝道。
安平說這話的時候,雙唇緊閉,彷彿要把它們藏起來,表情較為緊張,略顯扭曲,眉頭緊皺,前額有溝痕,看起來,的確對方公子的才學有所擔憂。
安平輕飄飄的一笑,也不否認,隨口道,「倘若我家兒子,能有你哥哥一半才學,我也能稍稍安心些。」
安平聽了這話,大為順耳,只因她和方虞仲的兒子,今年也到了參加科舉的歲數。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自然不想聽到什麼喪氣話。
「公主謬讚了。」梅長歌搖頭歎息道,「若非京中世族子弟,不屑和我哥哥相爭,哥哥又哪裡能得了這個京中第一才子的名號去。」
「哦,原來是王家的小女兒啊。」安平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生得這般靈氣逼人,如今看來,倒和你那個名聲大噪的哥哥,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民女姓王。」梅長歌低著頭,眼尾淡淡掃過公主的衣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得你有此孝心,對了,還沒問過,你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呢?」安平蹙著眉,似乎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