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承戈聽了以後，考慮了一下。他在考慮的過程種，劉義成已經開口了：「不可能吧？你爸不是只有一半魂魄嗎？他的魂魄要是脫離了身體，那他不就死亡了？而且就算是他的魂魄，也沒有必要躲著你啊。這麼久不見。他應該很想跟你見面才是。」
劉義成說是很有道理，但我內心的波動卻依然很大。
「如果不是我爸，那……我剛才幻覺了？不可能啊。」我實在是有些不太理解了。
承戈解釋道：「這不難理解，可能是剛才的『楊一』。他能變成楊一，自然也能夠變成你爸爸。」
說到我爸爸，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回去看他的時候，他的有睜開過。但後來我又以為幻覺。我立刻把這件事情跟承戈說了，問他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承戈想了想，搖搖頭說：「你說你爸睜開眼睛，可能只是魂魄看到你回來了。所做出的反應。但他的魂魄只有一半，所以不足以支撐他完全清醒過來。所以睜開了眼睛一會兒又閉上了。這樣吧，咱們再去你家看看你爸的情況，也為了確定剛才那魂魄是不是他的。」
我點點頭，跟著他和劉義成下了山。而那座體形如同小山一樣的大貓，就跟在了我們的後面。
我問：「它就這樣跟著咱們，沒有問題嗎？這樣一個然大物，就別人看不到，也會引起注意吧？」
承戈喘了一口氣，又繼續扛著林軒往前走。說：「等到了前面，我先讓它留在這裡。白天的時候，它自然就下去了，晚上就會在這裡出現。我之前一直不想讓它出來，因為陰間也很需要它維秩序，它不在。遠鳩又要焦頭爛額了。」
劉義成也喘了幾口粗氣，他身體才恢復不久，扛著林軒有些吃力。「如果它一直不回去會怎麼樣？」
「首先我會暴露，我暴露以後會更？煩，其次，陰間會亂，所以……」
我說：「那你乾脆馬上就叫它回去好了，需要它再叫它出來。」
承聽到我這話，一陣苦笑，搖搖頭沒說話。連劉義成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說：「要是能夠那麼容易進進出出地叫它出來，前面對付六鬼的時候，直接叫出來就可以了。」
承戈點點頭，賞識地看了一眼劉義成，接著說：「他說得很對。六鬼這件事情，必須要咱們親自去做。陰間是不能插手的。」
「其實我一直不能明白的就是這件事，到底為什麼陰間人不能插手呢？」我問。
這一次承戈沉默了很久也沒有說話，我不得不又追問了一遍。說：「到底為什麼呢？」
「告訴你其實關係也不大，」承戈想了想，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這件事必須你來參與，並且你的命格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嗎？因為陰靈女當初是犯了錯誤的，而且又是自殺身亡。理論上來講，這種情況是不允許被輪迴。但是，又給了你一個機會。等你輪迴以後，把這個錯誤彌補上，就能使你死後的魂魄不會魂飛魄散。還有機會回陰間，或者是做回正常人。所以，六鬼的事，不能有陰間的人太多幫助。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我作為輪迴之主，卻不能直接動用自己的能力來幫助你的原因。」
我理了一遍他說的話，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信與不信在於你。」承戈這回學聰明了，再也不對著我發誓。說一些信誓旦旦地話，而是這麼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我如果不相信他，那麼下面的話也直接你問不下去了。於是我就當作他說的話是真的，繼續問道：「那麼，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誤？」
劉義成笑道：「這還用說嗎，一定是和六鬼有關吧？」這句話說完，他的神情又變得沉重起來，輕聲問：「你和魔音，以前關係很好吧？」
一提到魔音，我的心便怔了一下，立刻也變得沉重起來。緩了好半天，才說：「很多事，我不記得了。」
承戈說：「確實和六鬼有關，你以後就知道了。」
我記得楊一曾經提過，六鬼是被看守十層地獄的守門人給放跑了的。那個守門人後來遭到了天譴。
所以該不會我就是那個守門人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問：「真的和六鬼有關，是不是跟他們的逃跑有關？」
「這我就不說了。」承戈很狡猾，說了一半以後，他又直接不回答了。我鬱悶不已，但以前的經驗也贊告訴我，在他不想說的時候，你無論怎麼問，他也不會開口主動告訴你。
我們一路步行，把那只『大貓』留在了白鷺山附近。等回到賓館的時候，承戈和劉義成已經累成了狗。我們把林軒的頭髮打亂，又扯亂了他的衣服，拖著他上電梯，做出一個喝醉了酒不醒人世的狀態，而客服也並沒有懷疑。
第370章 你不是魔音
好不容易把林軒拖回房間，時間也接近了清晨。我雖然很累，但還是記掛著我爸的情況，所以根本就沒有休息，又和寵承戈趕去了我家。
到了家門口，他說：「你就在外面等，現在快到早上了，如果你家裡人起得太早，說不定就抓個正著。你被他們看到不太好，我進去幫你看下就行。」
我雖然也很想進去。但寵承戈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所以也就在家門口不遠處的樹下等著。
寵承戈上去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下來人了，告訴我：「你爸沒死，也沒有醒，情況跟之前的一樣。如果你在『白鷺山』上真的看到了你爸的話，那應該是假的。」
「真是假的？」我實在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是假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寵承戈歎了一氣，拉著我的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咱們得好好研究一下這厲鬼是怎麼回事？他竟然能變成任何人，而且還擁有其它不凡的能力，這太恐怖了。」
我訝異地看了一眼寵承戈，他在陰間呆了那麼多年，竟然還能在遇上厲鬼的時候，用上「恐怖」兩個字？那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兩個人沿著道路緩緩地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寵承戈已經從拉著我的手，變成了摟著我的肩了。我忍不住推開了他，他卻笑道：「你別這樣……」
我翻了一個白眼，輕聲說：「你別這樣才對。離我遠一點。」
「現在出現了一個這麼厲害的鬼魂，我得要貼身的保護你啊。你不能離我太遠。」寵承戈一邊說著，一邊又向我靠了過來。他這樣嬉皮笑臉的，很像當初剛以『風塵』的身份出現的時候的性格。
我忍不住笑道：「你這是變成了人以後，連個性也改了嗎？」
「當然啊，畢竟是兩個不同的身體和人生，肯定是不一樣的。性格也不一樣。」
我們一路走，一路聊，大約走了快半個小時，才走到了賓館。
一晚上沒有睡，我打了個哈欠，準備先補一覺。有什麼事，都等到我睡醒了再說。
剛進門，我就立刻把門關了，把寵承戈攔在了外面。寵承戈差點一頭撞在門上，大力地敲門道：「周沫，你幹嘛啊？」
「你說我幹嘛？我要睡覺了，有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說吧。」我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是真的熬不住了。人在接近天亮的時候，是最困的時候。如果能熬過這個時候，又能再清醒一陣。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我可以保護你啊。」寵承戈在外面鍥而不捨地敲。
我卻是懶得理他了，直接找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倒頭就睡。
我也確實很快就睡了過去。
但這一覺卻睡得相當地不安穩，整個意識處於昏昏沉沉地狀態。耳邊始終唱著一首無名的歌。那個女人的聲音，非常像之前的魔音。
因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我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奇怪的事，這個夢卻一直醒不過來，就算我知道它是假的。可意識卻像是被一雙手在往下推，就是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