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我安靜了下來，他也沒有說話了。兩個人沉？了一會兒，他丟下一句：「那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直接就轉身出去了。
本來心情還只是忐忑地我，不知道為什麼立刻一肚子悶氣沒地方撒，直接仰面躺在了上，盯著天花板。
這一躺大概就躺了一整個下午，中間似乎是睡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楊一才過來找我。告訴我：「咱們最多只能再停三天，停不了太長時間了。」
我問他：「那是要去哪裡？」
「湘恩。」
我在記憶裡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問他：「在湖南？」
「地理學得不錯。」
我笑了笑：「不過是因為有個湘字，所以猜到的。這也不是一個大城市吧？」
「不是指一個城市，而是一個區域。包括了幾個市，其中還有一個市是屬於湖北的。不過，我們要去的應該是他們的中心。」
我問：「不能確定具體是哪個城市嗎？」
「這個大概」楊一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大腦，笑道，「要等我想起來才行，我必須要到相近的地方，才能更精確地推算。所以咱們先到湖南。湘恩地界。」
我點點頭。
楊一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心情不是很好？」
我沒說話。
「為什麼心情不好？是因為夏莎嗎？她死了讓你的心情不好？」楊一原本準備出去的，現在又拖了個椅子坐在了我對面。見我還是沒有回答他，便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想了想，好像自從受傷以後，確實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去散步了，正好心情也不怎麼樣。便梳頭和楊一一起出去了。
出了門，才看到大街所有的店舖都張燈結綵，才猛然想起來，聖誕節要到了。
自從我知道這個節日開始，就覺得他特別的浪漫。在家鄉念高一的一年平安節正好下了薄薄的一層白雪。有一對小情侶在操場裡畫了一個很大的愛心。我們從走廊上往下看，那畫面真是十分美麗。而那時候少女的心境，更美妙。
從那以後，我更加堅信聖誕節就是適合情侶過的節日。在這個日子，就應該好好出去浪漫一翻。
「快過節啦」看到這些裝飾，我一陣欣喜，「我很喜歡這個節日，勝過節。」
「節已經過了」楊一說，「前些天我才想起來鵲橋相會的故事，不過也過去很久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想過這個節日，忙的時候不想，不忙的時候，同樣會忘記。」
「你也知道節？」我有些意外。
楊一笑了笑，緩緩地往前走，沉？了半晌才說：「你以前就很喜歡這種節日，所以不敢忘記。只是後來你不在了。也沒人提醒我。自然就忘記了。」
「我？」聽到這裡，我有些尷尬。
「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楊一搖搖頭，沒再說話。問我。「我們去上次去的湖邊吧？就那邊空氣感覺還不錯，這大馬路上，也沒什麼好逛的，光吃灰去了。」
我點點頭，隨他一起去了湖邊那個公園。這個公園我們已經來了不止一次，所以路也比較熟了。這時候正是晚飯和散步的時候，公園裡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或者釣魚。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的。
我還是頭一次在廣成縣看到這麼熱鬧的景像，心情有些舒暢。「我們當地到了這個時候，比這裡的人可多多啦，很多年輕的媽媽帶著孩子出來玩。也有小學生在這兒跳神子，挺好玩的。我小時候，也是經常那樣。想起來真是懷念小時候呢。」
楊一說：「在五漢市，也有這樣的地方，不過那是一條河。」
他一說到那條河，我很自然就想到了學長。一想到學長，我又不自覺地想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扭造的樣子。
他在那坐房子裡呆了多少個世紀？
呆到他原本的國家早就已經不復存了，他的仇人已經輪迴了無數次，而他依然記著當時的愛情和仇恨，一直呆在原地。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你，唯獨你記得所有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被世界遺忘的感覺，肯定也不v
第287章 雪很浪漫
而我當時應該也在那個房子裡住過，不然為什麼我從樓上下來，扭造的反應那麼自然？甚至說我今天起得比平時晚？
「我當時到底去幹什麼？」我問。
「什麼？」話題跳躍性太大，楊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接著說：「那棟房子，我是什麼時候去的？去做什麼？你跟我說去辦事，去辦什麼事？去殺他們嗎？應該不對……」
「是去做朋友。」楊一說，「安排你跟他們呆一段時間，然後再回來。會經常有這樣的安排。給這些人帶去痛苦。比如給他們帶去希望，接著再失望，最後絕望。人內心的痛苦是最難以忍受的，你不覺得呢？」
我覺得？我冷笑了一聲，在還沒有完全記起來事實之前，我不再輕易發表任何意見。
「我想問一下，難道我沒有可能記起以前的事來了嗎？」我問，只要我記起來了。就不用一直催著問他。也不用想東想西了。
楊一想了想說：「這個大概沒有那麼快哦，你問寵承戈應該是更清楚。」
他主動提到寵承戈的名字，也就是告訴我已經知道了風塵的真實身份了。我說：「我並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不過他說，如果讓有些東西知道了，對他不利。所以……我就沒有來得及說。」
楊一隻是微微地笑了笑，沒有回應。
他不給我表情，我便不知道他到底是喜還是怒。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那是你的決定。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自然都是有理由的，我沒什麼好生氣。」楊一說得雲炎風輕。「我早就知道他是誰，只是沒有必要道破。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簡直要為楊一的胸懷而？掌了，他也同樣不喜歡寵承戈，可他卻能這麼雲淡風清。
這又讓我想起了寵承戈剛才的小氣，就因為我重複問了十八層地獄的事，他就生那麼大的氣竟然拂袖而去，並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問一句。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氣悶。剛剛提起來的好心情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半點興致都沒有了。
「提到他，你變臉好快。」楊一搖搖頭說。
我翻了個白眼，阻止他：「那就不要提他了，我們聊點別的。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快一點記起來輪迴前的事？以前我還會有一些片斷出現，現在不知道是太忙還是怎麼樣，這記憶一點都沒有漲，什麼都沒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