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我一陣鬱悶：「既然是你來以後他才住進來的。那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到底住進去了沒有呢？」
一邊說著，一邊去敲林軒的門。小眼睛男生看我沒有什麼興致，聳聳肩回頭進了房間，我才發現他是住在我斜對門的。
過了一會兒，林軒開了門，他明顯也是要睡覺，沒戴眼鏡，雙眼瞇成了一條縫。「什麼事？」
「能幫我查一件事嗎？」
林軒打了個哈欠。進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戴上了眼鏡，問道：「什麼事？」
「就是那個叫樊琪的，她有沒有精神病史。」
「查這做什麼？」林軒揉了揉？子，「我也不是警ˍ察啊。」
我說：「我覺得你應該有這個能力吧？你家裡……」
我還沒有說完，便見林軒的表情已經冷了一半，忙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鬼影為什麼會殺這兩個人？根據前面兩個的經驗，這兩人應該是有共同點。比如說精神方面有問題。」
林軒的表情這才有所緩和，歎了一口氣：「這事兒確實也只有我才能辦，雖然我沒有朋友。警ˍ察也不見得能幫咱。行了。我睡一覺，等醒了就給你弄，困死了。」
我擺擺手，讓他進去了。又去找楊一，準備把剛才風塵打電話的事給他說。
正要敲門，發現楊一的門自己就開了。沒有關門。
我們幾個睡覺都沒有反鎖房門的習慣，但是也不代表不關門吧？我輕手輕腳地走進門，發現房間裡好像沒有人。
去哪兒了？
我正在奇怪，楊一忽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圍著浴室裡的白色浴巾，舉著雙手在擦頭髮。應該是搬家太累流了汗，所以大白天就洗了個澡。
楊一有點潔癖，就算是病得那麼厲害的時候，都不會忘記洗漱。他的皮膚很白，身材顯瘦，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態。
乍一見到這幅模樣，我有些尷尬。
「看什麼？」楊一低頭。大概也覺得這樣子不太好，回去浴室，在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條七分褲，但依然裸著上身。「這時候過來，怎麼了？我看到你去和老闆娘打聽八卦了，打聽到什麼了？」
我清了清嗓子，把夏莎跟我說的話直接告訴楊一了：「八卦沒有打聽到，但是打聽到了另外一個。你有沒有聽說0203這個房間不能住人，一住就會死人的說法？」
「賓館房間？」楊一問。
我說：「是啊，就是賓館房間。說是本地人都知道。所以我說因為不知道，那個男生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神秘兮兮的。」
楊一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說：「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剛才自己回憶了在『歸家』的時候，卻想不起來0203有沒有住人。不過，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說法，我覺得作為商家而言，應該直接取消這個房號。畢竟浪費一個房間，就是浪費很多錢啊。而且這個事，可能也只是開賓館的人知道，你說的那個男生是什麼人？」
我說：「他是個學生，聽他的語氣好像是全廣成人都知道的事啊。」
「有這樣的傳說，只能說明賓館發生了不少命案，並且和0203這個房號有關。這個情況發生過不少次，形成了規律。所以就有了0203不能住人的說法。風塵那裡怎麼樣了？」
說到風塵，我即可把他給我打電話的事給楊一說了。楊一點點頭，表情沒有太大變化。淡淡地說：「和我想的沒有太大的區別。那個小護士挺倒霉的，但是咱們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你到廣成已經有幾天了，注意一下有沒有預兆。」
我不明白：「怎麼？預兆？你是說……」
「和以前一樣，應該會有死亡場景。你最近都沒有感覺嗎？」楊一問我。
我搖搖頭，說：「確實沒有。」
「說明你還沒有正式接觸到鬼影，等到你和他接觸了，自然就有預感，和一些提示。以我的推斷，不會太久了。」楊一擦乾頭髮，在床上隨意坐下，接著說：「我們還得抽空再去一趟精神病院。」
「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得找機會讓你和鬼影有接觸，不然時間拖得太久。」
楊一穿著一件七分褲，顯得腿極長，他又瘦，看起來一絲多餘的肉都沒有。我看著他的身體，覺得心裡有有些發疼。
「你從來都是這麼瘦嗎？」我問。
楊一看著我，目光平靜而專注，他以這樣的目光看著我，輕聲說：「還好。身體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好。」
都這樣了還能好？我歎了口氣：「人是鐵，飯是鋼，你這麼瘦的原因一定是吃得太少。你看你天天都吃那麼一點兒，能好嗎？」
「囉嗦。」楊一轉過臉，輕聲說。
「我……」囉嗦？人家也是關心你好不好？我在心裡腹誹，卻沒有說出口。我沒有說出口，他也就不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氣氛稍有些微妙。
「要不……」
「風塵……」
兩人同時開口，但都因為對方似乎有話要說而停了下來，楊一看了我一眼。問：「風塵怎麼樣？」
我想了想問：「你準備說什麼？」
「第一，樊琪有沒有精神病史咱們得弄清楚；第二，0203房號有什麼特別的傳說，也得打聽一下；如果真的有0203會發生命案的傳說，得弄清楚事情的原因。還有，既然歸家賓館死過人，精神病院也死了人，那鬼影很有可能和我們一樣。從賓館到了精神病院。範圍可以縮小一點。」
「這聽著是縮小了，實際上沒有啊。」從同一家賓館到同一家精神病院裡去，範圍上是縮小了，但實阱上這樣的人要查一起也很困難。我想了，忽然靈光一閃，問：「這……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懷疑謝然吧？」
楊一皺起了眉。
我接著說：「其實我也懷疑他，但是……總覺得不太像。你想啊，他畫展裡的那些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難不成死的那些人，精神都是有些失常的？而且，他為什麼要殺精神失常的病人呢？」
「這個就要查一查他的身世了。」楊一起身，從床頭邊拿起一件已經疊好的白色短袖套上，接著才又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事不可能。咱們再去一趟精神病院吧。」
「就咱們倆嗎？」我問。
楊一說：「現在咱們隔得近，他們再想進很快就進來了，這會兒林軒和劉義成估計都在睡覺呢。」
於是我和楊一一起出了門，這次進去因為風塵已經成了「病人」，所以門衛連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放行了。穿過門診樓。進了住院區的院子，發現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個圈，就連小護士也都參與其中，全部圍在了一起。
「在做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