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這一次離得似乎更近了。它從哪裡來我不知道，但目前已經快到我的窗前了。
張怡看我一臉緊張，也側耳傾聽了一下，然而她卻什麼也沒能聽見。「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外面除了雨聲。還有什麼別的聲音嗎？」
呼～～～～哈～～～～
這聲音我熟悉，我曾經在夢裡清晰聽到過。雲修跟我同住在這裡的時候。我晚上夢見了那只女鬼，然後耳邊就響起這樣的喘息聲。
現在想起來。難道是雲修的靈魂在潛意識裡提醒著我什麼？
想到這裡，我拉了張怡的手。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
謝舒娟死的時候，我不在場，高菲菲死的時候，我們在ktv當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有沒有喘息聲。
這是扭造的聲音！
呼～～～哈～～～～
那喘息起又近了……
張怡被我緊張的情緒所感染。嚥了一下口水問：「周沫，你到底聽到什麼了？」
我感覺到自己手心已經是黏黏的了，但還是沒放開張怡的手。我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下床，將她也拖了下來。
張怡被我拖出去去敲徐朗的門。
前面三次楊半仙都束手無策，希望這次徐胖子可以給點力。這條走廊在晚上只亮了幾盞燈。大部分是感應燈。我站在徐朗的門口，抬手敲門。
剛剛走過的路上，燈都滅了。
我心中一緊，直接改敲門為拍門了。
張怡急道：「你幹嘛啊。這都幾點了？你跑來敲門。」
我不管不顧地敲門，但裡面卻沒有反應。
「呼～～～哈～～～哈～～～～」喘息聲更近了，我腦子裡一團亂麻。忽然想到徐朗之前在楊半仙的房間裡聊天，難道還沒有回來？
如果現在返回去楊半仙的房間，便要走回頭路。
但我感覺扭造就在這條走廊上，如果我們往回走。說不定會撞上他。因為我們看不見他。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拉著張怡的手。鄭重地對問她：「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得了絕症。做手術有百分之五十治癒的可能。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種時候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張怡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隨即說：「不做手術，豈不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都沒有？如果是我。應該會選擇做手術。」
「好。」我緊緊地握住了張怡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不要怕。」
「我怕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張怡摸不到頭腦地問。
我朝她笑了笑。說：「咱們拼一把，從這兒衝到楊一房間裡去。」
「沖？」張怡啞然失笑。
我沒跟她說太多，不說很多，自然就不會覺得很怕。也沒有恐懼……我緊緊拉著她的手，手指都被我握得有些發白了。她似乎也體會到了我的緊張，閉了嘴巴沒說話。
「走。」我拉著她一路狂奔。
我倆一起跑了出去，每跑一步，都感覺在自己心上踏了一腳。走廊裡的燈已經全都滅了。緩緩地看不清楚東西。
這就是一條直路，而且也不是完全看不見。雖然見到了徐朗也不見得他有好的辦法，但是……我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那一條手鏈上！
但是奇怪了，這才幾十米的路，跑了這麼久還沒有到？
楊半仙的房號是多少來著？
我的腦子忽然不聽使喚起來，明明不是在走廊裡嗎？但是這是跑到了哪裡？
難道我跑錯方向了？
不會啊，兩邊都是牆，只有一個方向可以走。難道是遇上鬼打牆了？
我不得不頓住腳步，眼前越來越黑暗，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我一手拉著張怡，一手伸到前面試探性的摸了一下——什麼也沒有。
我又往旁邊摸了一下——依然什麼都沒有。
我們好像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
我現在確定我是遇到鬼打牆了，而且還是扭造製造的鬼打牆，我要怎麼出去？
這麼一猶豫，我已經搞不清楚東南西北了。難道說把我原本的方向換了？我停了一會兒，側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了起來。
但這似乎就是一個無止境的空間，無論我往哪個方向跑，都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太累了……
「張怡，你看得見嗎？」我喘了口氣問。
沒有人回答我。
我的手裡還拉著她張怡的手，但她卻聽不見我講話？
「張怡？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可以看得見路嗎？」我說，「我們好像遇上鬼打牆了。徐朗給你的那條手鏈應該是有作用的，是戴在哪只手上？」
依然沒有回答我……而我——也覺得握在手裡的那隻手有些不對勁了。
這隻手，明顯要比張怡的手要粗糙，不是女孩子細膩柔軟的手，手心裡還有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