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第059章，你到底是人是鬼
在飯桌上，季媽媽問了我的名字，瞭解到我叫周沫以後，她的態度明顯要熱情得多，從上到下打量了我好幾遍，一直看到我不手腳都不知道往那兒擺，她才笑道：「我聽我家以龍經常說到你。之前還想請你到家裡來吃飯呢，一直也沒能安排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說話。接著，季媽媽先是誇我長得漂亮，又問了家裡的具體情況，再又問了學習情況，最後，才想起來問楊半仙：「這位楊一先生，是……」
「表哥，」我搶著回答，「遠房表哥。」
「做什麼工作的？」
「建材，建材……」我隨意說了一句，立刻又將話題調開，問道，「阿姨，您都是用的什麼護膚品啊，保養得這麼好……」
話題被我轉開以後，季媽媽暫時忘記了要打聽楊半仙。從護膚品說到年紀，又說到學長小時候的事，飯後還一直說了兩個小時，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勢。而學長在這中途一次都沒有醒過。
見他睡得太香，我也不好意思打攪他，便不打算跟他道別了。我以晚上要上課為由，和楊半仙劉義成一起告別了季家。
經過在季以龍家裡一耽誤，下午已經過了一半。我翻了一下日曆，今天已經是陰曆27。
我問楊半仙：「你說要去找一個人，是去找誰？」
楊半仙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擦了一把汗，才說：「這個人，叫夏九竹。」
「是什麼人？」我問。
楊半仙的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露出了極淡的笑容。但他並沒有回答我。我追著問了一遍，他才說：「該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會知道，如果不該你知道的我告訴你了，就叫洩漏天機。天機洩漏，會反噬在我身上。輕者斷手斷腳，耳聰目明，重則……魂歸地獄。」
魂歸地獄四個字他加重了語氣，嚇得我立刻閉了嘴，不再糾纏那個問題。但是，很快我又有了新的問題：「楊一，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他不是活人，但也強調過，並不是鬼魂。那他到底是什麼？
「我不活不死，不人不鬼……算不得活人，但也不是鬼魂。我的身世我以後會告訴你，咱們現在需要一輛車。然後準備去五漢（化名）市。」楊半仙說著，便帶著我們去了一家賣車的店買了一輛車，又去百貨商店裡買了些日用品，接著，便驅車去了高速。
對於五漢市，我算是比較熟的。因為小時候有個表姐家就住這兒。我跟她關係好，每年暑假爸爸都會送我來這裡玩一段日子。但自從念大學以後，不知怎麼來往就慢慢少了。赤臨市和五漢市車程兩個小時，等到達這座城市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
所以我們先找了賓館住下，打算明天再作打算。
開了三個房，我挑了中間的房，劉義成住在我的右邊，楊半仙在左邊。隨意吃了些東西，我便躺下了。
第060章 夢中夢
因為好些天沒有好好休息，這一覺睡得非常沉。半夜窗外似乎在下雨，又像是打雷，轟隆隆的。朦朧中覺得床邊似乎站了一個人……但是，皆因為實在太困而被忽略過去了，身體強烈地渴覺，眼皮像被粘住了一樣睜不開。
等到終於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我依舊昏昏沉沉的，又補了一覺。於是，成功地在11點左右才再睜開眼。
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水滴滴醒的。我睡覺喜歡趴著睡，此時感覺有什麼東西，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滴在我的背脊上。我動了一下手，發現床單已經濕透。
怎麼回事？難道樓上漏水了？
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張床已經完全濕透，也不知道滴了多久的水，關鍵是我竟然睡到這麼死，一直到現在才醒。
正常來說，賓館樓上樓下的所有擺設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現在睡覺的地方，樓上也應該是擺了一張床絕不可能是廁所，怎麼可能漏水下來？
出於這樣的疑問，我終於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我的天花板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不，這不能稱之為一張正常的臉，因為她的臉上兩隻眼睛非常之大，幾乎佔據了整個臉龐。此時那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我，每眨一下眼，眼中就會滴下一滴淚來。
我剛剛躺的地方，就是她眼淚滴下來，禁濕了的地方。
有那麼幾秒鐘，我完全忘記了動作。
那是兩隻充滿了魔性的雙眼，她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而那兩隻無比大的眼睛，就代表了她的全部情感。
悲傷，憤怒，抑鬱，還有……強烈的殺氣……
「啊——」終於，我從喉嚨底下爆發出了一聲尖叫，直叫得胸腔發疼！
我又睜開了眼！並且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沒有水，沒有女人臉，沒有那雙大得嚇人的眼睛，房間裡只有空調開著的微弱的響聲，其他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夢中夢。
剛才，不過都是我的夢而已……
但那場夢，實在是太真實了。那雙眼睛裡體現出來的恐怖氣息，它的殺意，她的憤怒，全部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子裡。我心臟劇烈的跳動還沒能恢復過來，額頭上一排冷汗。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上午九點。
敲門聲響起，是楊半仙在門外叫我：「周沫，周沫開門！」
我站起來，習慣性地去貓眼那兒瞧一眼，卻忘記了酒店裡的門沒有貓眼，於是我只好開了門。楊半仙和劉義成兩人都站在門外，臉上有些許焦急。就連服務員也擠了進來問：「女士，發生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可見，我剛才那一聲尖叫，還是相當給力的！可能方圓幾十里都聽見了吧！我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做了個惡夢。」
年輕的服務小哥長出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女士，需要吃早餐的話請下三樓，那邊有提供免費的早餐。不過要快一點了，10點以前才有供應哦。」
第061章 案發現場看一看
劉義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沒作聲，楊半仙冷聲問：「你做什麼惡夢了？」
我立刻實事求事地將剛才的夢境說了一遍，然後問：「這個夢有什麼預示嗎？難道是我們又遇上鬼了？」
楊半仙二話不說走進了門，他的手中拿了一份報紙，此時將報紙往床上一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你看看……」
雖然是在賓館，但我好歹也是女孩子。昨天特意在百貨店買了比較保守的睡衣沒錯，但老娘並沒有穿b-ra啊！你一個大男人，身後還帶了一個更年輕的男人，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一個閨女的房間，認為合適嗎？
我在心中猛翻白眼加腹緋，沒好氣地說：「我去刷牙洗臉，換身衣服！」
我換了短袖長褲，快速刷牙洗臉洗頭吹頭等等全部收拾完畢，才從洗手間走出來。撿起楊半仙丟在床上的報紙，從頭到尾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