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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節

  沈超就躺在隔壁房間,不過他執意讓小馬扶著,過來察看,鄭秀敏立刻道:「青青,把門關上!」
  我感覺自己的胸膛被打開,鄭秀敏用鑷子和止血鉗正在血管和肌肉間尋找子彈。她的額頭滲出了密集的汗珠。
  在一陣尖銳的疼痛中,鄭秀敏用鉗子拔出了鑲嵌在胸肌和第四肋骨間的這枚子彈,丟入了不銹鋼盤子,這撞擊聲格外清脆。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置身在一處奇怪的地方,房間四周都是一片雪白,我身上插著無數根管子,臉上也戴著氧氣罩,一袋血漿正從輸液帶緩緩輸入我的血管內。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秘密轉移
  當一個人在內心產生第二個自我時,思想防禦就會脆弱,兩個自我之間也會互相產生矛盾和衝突。
  我從施展演習的屠殺中僥倖存活,讓蔡班長帶著我找關月村對質,他在東窗事發後,立刻凶相畢露,沒想到真兇居然不是他,而是毫不起眼的武剛。
  後者直接用槍擊向我的胸口,不過他的雙膝被突然反擊的關月村撞碎。
  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潔白而又狹長的房間內,身上插滿各種急救管子,我的身體無法移動,口不能言,這是哪裡?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袁大夫,你醒了!」
  我這才看到,鄭秀敏從旁邊站起,然後察看床邊的儀器,綜合檢查儀的顯示屏上的各項數據都很正常。鄭秀敏身穿潔白的衛生服,頭戴白色防塵帽,還有白色的口罩跟全防護眼罩,這裡應該是無菌室。
  潔白的牆上開啟了一道門,又一個全身潔白的人走了進來,用粗短的手指翻看了我的眼皮,然後拿出一張化驗單道:「小袁大夫的病情已經穩定,不過要繼續使用抗生素治療!」
  鄭秀敏點頭應了,這個男大夫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然後又對我道:「小袁大夫,你的命真夠硬,這枚子彈被你的第四根肋骨擋住,正常情況下,人類的肋骨是無法擋住一枚子彈的衝擊力的。」
  我無法應對,鄭秀敏便解釋:「是你胸口的那只木盒阻止了子彈的力道,裡面的麝香雖然被子彈擊碎,但使你鎮定下來,也算救了你的命!」還真應了那個賣舊書老頭的話。
  這個男大夫叮囑:「小袁大夫,你繼續在這裡治療,鄭軍醫會留下照顧和保護你的,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我費力的眨眼應了,鄭秀敏對他道:「喬師兄,我送你!」兩人通過牆壁上的門離開。
  「這究竟是哪裡?我怎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移動?」躺在床上的我努力扭動脖子察看四周,就看到我躺在一條窄窄只能容我平躺的擔架床上,不是我在動,也不是床在動,而是整個房間都在動,我立刻明白了,這是一輛移動的車或者船上。
  我突然很想小便,就努力移動身體,這時牆上的門打開,鄭秀敏走了進來,見狀,立刻按住了我的身體,詢問:「袁大夫,你要做什麼,千萬別動!」
  可是我現在臉上還戴著氧氣罩,無法開口,就用力眨眼,對方卻不明白,我只好費力揮舞雙臂,她這才從我臉上取下了氧氣罩,然後關閉了氧氣閥門。
  我紅著臉道:「我想要小便!」
  鄭秀敏隨口回應:「這很正常,液體輸多了,就需要排泄,你的身上插著尿管,想要小便,儘管方便吧!」
  我這才感覺自己的那個地方有隱隱的刺痛,先前關月村曾經一腳踹在了這裡,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你在這裡,我,還有把尿管拔掉,我感覺很不舒服!」我向她坦言懇求。
  鄭秀敏一臉嚴肅的回答:「你剛剛進行過胸腔手術,還沒有過二十四小時,所以還不能拔掉尿管,感覺不舒服是很正常的,你先忍忍。」
  我只好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憋著。
  鄭秀敏在我耳邊緩緩的介紹:「這是軍區醫院的無菌車,我們還不能把你送回醫院裡搶救。」
  我就詢問:「那其他人怎麼樣了,他們都還好嗎?」
  鄭秀敏在我床頭旁邊落座,不慌不忙的道:「多謝你救了我們大家,我們都很好,關月村鼻骨骨折,武剛雙膝骨折,他們已經得到救治,現在正被廖,莫另外隊長聯合審訊,沒想到偷襲我們的卻是這倆人。」
  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停止了移動,鄭秀敏也疑問:「車怎麼停了?難道是到地方了?」
  房門打開,剛剛那名男大夫走了進來,對我們道:「剛剛接到上面通知,要我把你送到療養院繼續救治,而我們還有新的任務!」
  「療養院?」
  這名醫生就開始拔我身上的各種管子,鄭秀敏負責收拾這些。
  當尿管拔出後,我登時感到十分輕鬆。
  大夫扶著我下了車,就看到一排老式樓房,看樣式,一定是上個世紀建造的。「廁所在哪裡,我憋不住了!」
  我穿著一雙紙拖鞋,被這位喬大夫攙著來到簡易的公共廁所內,開始方便。
  「這裡雖然簡陋,但絕對安全,沒想到想要殺你們滅口的居然是我們隊伍裡的叛徒!」這個喬大夫憤憤的道。
  我們倆出了廁所後,就看到鄭秀敏提著各種藥瓶子,在前帶路,到樓梯口時,被一道鐵門攔下,裡面一名武警戰士冷聲質問:「證件!」
  喬大夫忙解釋:「同志,我們是軍區聶團長安排的,暗語是堅守。」
  對方應了,就打開了鐵門,對鄭秀敏道:「二樓203房間!」他扶著我走過一層層的台階,然後來到二樓,進入了203房間。這裡的房屋很舊,牆壁上已經油皮斑駁,但戒備森嚴。
  房間內設置簡單,只有兩張木床,一張紅色木桌跟兩隻床頭櫃,還有兩把靠背椅子,不過我看到桌子上還有一部綠色的軍用電話。
  床上的被褥也是部隊裡的標配,鄭秀敏放下手裡的物品,就開始整理床鋪,喬醫生扶著我在右側床上躺下,然後對鄭秀敏道:「鄭軍醫,我還有任務,就不能繼續留下了,小袁大夫就全靠你照顧了!」
  鄭秀敏點頭應了,看著喬大夫遠去的背影,有些戀戀不捨。
  「我要在這裡呆多久?」我向床邊的鄭秀敏詢問。
  她回過神來,一邊為我扎針輸液一邊回答:「這要看上面的指示,如果你的身體痊癒,上面是保不會多留你在這裡一刻的!」
  我就追問:「那青青呢?她能不能過來陪我?」
  手背一痛,鄭秀敏已經麻利的將輸液針頭扎入我手背上的血管裡,液體一滴一滴的緩緩注入我的血管內。
  房間內雖然簡陋,但不冷,鄭秀敏在旁邊椅子上落座,對我道:「你趕快恢復吧,再過幾天,法院就要開庭,還等著你出庭作證呢!」
  我就反問:「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我出庭作證,不是已經抓到關月村和武剛這倆兇手了嗎?還有安樂火葬場的甄馬勇跟宋一程,他們倆都可以作證的,而且是親眼目睹的。」
  鄭秀敏苦笑了一聲,「他們都不及你有力度。」
  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我有些無聊,就詢問:「剛剛那個喬大夫是你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