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但陸安卻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他們這個數據庫絕對完備，只要有這個人，就絕對可以查到。
可還不等我回他，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來，又問我說：「你查的是誰的。」
我回復他說：「我的。」
陸安那邊瞬間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很久都沒有回復我，等我都有些等不下去的時候，他才回復我說：「可能是系統出了什麼問題，我再去看看。」
他剛才還信誓旦旦跟我說絕對沒問題，現在又跟我說是可能出了問題，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知道他肯定有什麼問題。
我皺了皺眉，然後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但陸安卻對我說：「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既然你好不容易放假了，就在家裡好好歇幾天吧。」
他說完之後，不管我怎麼問他，也不再理我，分明就是因為心虛，才會跟我說出那些鬼話。
這麼一來，再加上之前陳二叔說的那些話，更加讓我覺得困惑不解，總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我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睡不著，最後還是覺得要找人來問問。
村裡的人並不多，除了我爸之外，也就只有去問四爺爺了。
四爺爺在村裡輩分很高，跟我爺爺的關係也很好，是個很和藹的老人，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偷偷在家裡拿了幾包煙，然後就去塞給了四爺爺。
在我過去的時候，四爺爺還在抽著他的土煙，見我來了，就笑呵呵地對我說：「娃啊，怎麼想起來看四爺爺了。」
我把香煙放在了床上，然後衝他笑著說：「這不是好不容易放假回來，所以才過來看看您。」
但他卻只是抽著煙，並不會回答我，四爺爺精於世故，明顯是看出了我的來意，我也沒法騙他，只能小聲對他說：「四爺爺你知道這兩天村裡出事了嗎？」
四爺爺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我年紀大了，村裡的事不想管了，留給他們年輕人吧。」
其實以四爺爺的輩分，他要是出來說話，村裡沒人敢不聽他的，但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肯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對他說：「四爺爺，其實我來，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四爺爺說：「問吧。」
我急忙點了點頭，然後問他：「您見過我媽嗎？」
聽我這麼一問之後，四爺爺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然後轉過來看著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看他神情，似乎是知道些什麼，就急忙開口說：「就是突然想她了，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
我一臉熱切地看著四爺爺，可是四爺爺卻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這就要去問你爹了，我們都沒見過你娘。」
四爺爺這麼說了，我不由覺得有些失望，但還是有些不死心，又繼續問他：「既然你們都沒見過我娘，那我又是怎麼來的？」
但四爺爺卻呵呵一笑：「當然是你出生以後，你爹才把你帶回村子的，該不會我們都沒見過，你就以為自己沒娘吧。」
我當然不是這麼想的，只是我現在開始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懷疑，非但陰司的查不到我的出生記錄，就連村裡的人，都從沒見過我媽。
爺爺去世得很早，我是跟著我爸長大的，從小到大，他都機會沒有跟我提起過我媽，我們家裡也從來沒有一張她的照片，我甚至就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四爺爺又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見我愁眉不展，才對我說：「看你心神不寧，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皺起了眉頭，沉聲對他說：「之前陳二叔去我們家裡，說我來了村子之後，就給村子帶來的災禍，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四爺爺的臉色忽然就變了，把手裡的煙斗重重地砸在桌上，然後對我說：「你別聽他胡說些什麼東西，他這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看四爺爺這麼生氣，我不由皺起了眉，總覺得這件事不是空穴來風，當年肯定發生過什麼。
我微微皺著眉，小聲對四爺爺說：「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您就不能告訴我嗎？」
四爺爺看著我，沉聲對我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只要記得，你是我陳家村的人就夠了。」
四爺爺也是一個倔脾氣，看他不肯說，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只能先離開。
等我回去之後，自然又少不了我爸的一通臭罵，然後讓我好好地待在房間裡面，沒他的允許，哪裡都不准去。
但這樣待在家裡，實在是太無聊，我就問他之前村民養的雞被咬死，那件事解決沒了。
我爸就對我說，非但沒有解決，反而還有其他的家禽開始遇害了。
我不由撇了撇嘴，又小心翼翼地問他：「那從土堆裡爬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我爸聽我這麼一問，頓時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讓我回房間不要出來。
這是這次他沒能關我多久，下午就傳來了噩耗，四爺爺竟然過時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祠堂，祭祀這個村裡輩分最大的老人。
在祠堂裡我還碰到了陳二叔，他對著我一通冷嘲熱諷，但我也完全聽不進去，現在我滿腦子裡，都是四爺爺的事。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身體一直很硬朗，況且我上午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這麼突然死了。
甚至我都認為，四爺爺的死，完全是因為我去見了他，如果我不去的話，反而可能不會出現這種事。
四爺爺是村裡輩分最大的老人，不能夠早早下葬，一定要停靈七日，而且每天都要有人守靈。
但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只能由我們來替他守靈，這個苦差事很多人都不願意幹，還是我自告奮勇提出來，要為四爺爺守靈。
我爸也沒有拒絕，他們就乾脆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然後就各自散開了。
我爸最後還叮囑了我兩句：「晚上守靈的時候精神一點，不要打瞌睡了。」
我使勁地點了點頭，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就來了祠堂。
祠堂裡除了黑漆漆的棺材，就只剩了我一個人，我給四爺爺燒了一點紙錢，又開始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這已經是村子裡死的第三個人了，雖然別人都覺得四爺爺是安樂死，但是跟之前的二愣子和二嬸子聯繫起來，這件事似乎又不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