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李青蔓開口問我：「上面有沒有寫，火災是人為還是意外。」
我翻了翻檔案，上面寫的是因為電路老化而造成的火災，並不是人為縱火。
但鄧斌卻對我說：「這些檔案也未必可信，上面有楊柳家的地址，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
我皺了皺眉，然後有些奇怪地問他：「鄧警官，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鄧斌的眼神中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然後悠悠歎了口氣：「當年負責這件案子的，是我一個很崇敬的前輩，可是結案沒有多久，就離奇去世了，我也想要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之後，就回去招呼那些警察回去，只剩下了我和李青蔓兩個人。
檔案上寫著楊柳家的地址，住在郊區那邊，我和李青蔓一合計，就打算明天翹課過去看看。
為了能夠在天黑前趕回來，我們兩個都起得很早，坐上了最早班的車。
李青蔓似乎是有些睏，開車沒有多久，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我扭過頭看了看她，直到現在我還不太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李青蔓居然真的在和我交往了。
因為死神少女的存在，我很希望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是有了李青蔓，我卻又愈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楊柳的家在一個叫柳樹村的地方，我們過去的時候，才上午十點鐘，村上還沒有什麼人。
李青蔓四處看了一圈，然後對我說：「你說這個楊柳，和班上的同學關係怎麼樣呢？」
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明白過來李青蔓的意思，柳樹村是一個貧困村，她家裡條件應該不好，心裡那種自卑感或許是與生俱來的。
不過檔案上有楊柳的照片，她留著很長的頭髮，長得也算漂亮，露著一種特有的靈氣。
楊柳的家已經知道了，但最大的問題是已經過了七年，她的家人有沒有搬家了。
我和李青蔓走過去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門才被打開了一條縫。
一個婦人從裡面探出了頭，她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但看起來卻像是八十歲一樣滄桑，滿頭都是白髮。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問她：「請問這裡是楊柳的家嗎？」
她先是露出了一種驚恐的神色，然後才有些警惕地問我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和李青蔓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她說：「我們是江大的學生，我們有些關於楊柳學姐的事想問你，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她聽我們說是學生，也放鬆了一些警惕，打開門讓我們進去了，屋子裡有些亂，而且黑漆漆的。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張供桌，上面擺著楊柳的照片，看起來有些舊了。
她走到了供桌的旁邊，輕聲啜泣著說：「小柳已經走了七年了，但我總覺得她就在我的身邊，她經常回來看我。」
被她這話一說，我頓時就感覺身後涼颼颼的，總覺得這屋子裡面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人在。
我急忙問她：「我們是想問一下，楊柳學姐究竟是怎麼去世的。」
她忽然扭過頭來看我，然後咬著牙對我說：「那些警察都是騙人的，我女兒絕對不可能是意外死的，是他們害死她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你說的他們是誰？」
她有些痛苦地坐在了地上，呢喃著說：「我的女兒可懂事了，她怕我們擔心，在學校裡面受了欺負也不說，可是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女兒！」
說到後面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有些癲狂了，幾乎是在咆哮著說話。
李青蔓拉了我一把，對我說：「我們走吧，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我點了點頭，剛和李青蔓走到門口，忽然聽到她在屋裡陰惻惻地說了一句：「走吧走吧，反正你們全都要死。」
這句話讓我頭皮都有些麻煩，我頭都沒回就走了出去，等走遠之後，我才對李青蔓說：「這麼看來，楊柳的死真的有問題。」
李青蔓說：「但我們還是沒法確定，楊柳的死和那起連環殺人案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歎了一口氣，心想這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了一些方向。
李青蔓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對我說：「趕快走吧，就快要下雨了。」
天色昏沉沉的，烏雲來回得翻滾，我和李青蔓雖然及時買了票，但暴雨還是落了下來。
山路被淋得泥濘不堪，車子根本沒有辦法開上去，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在山腳下一間小旅館落腳。
旅館很小，突然來了一車的乘客，房間都有些不夠，我們去得晚，只訂到了一個房間。
我們的衣服都被淋濕了，我只好在房間裡面等著李青蔓洗澡，聽著浴室裡面傳來刷刷的水聲，我滿腦子都是她那曼妙的身影。
心想我們才交往了幾天，現在就已經出來開房了，要是不做些那種事的話，是不是都對不起老天下的這場雨。
我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李青蔓忽然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她裹著一條浴巾，露出了嬌嫩的香肩。
我還在看著她，李青蔓就對我說：「還想要看多久。」
被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感覺有些尷尬，急忙扭頭進了浴室。
雖然我們把衣服掛在了空調底下，但是全都濕透了，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干。
我和李青蔓坐在床邊，不停地偷瞄著她，想著那浴巾的底下，究竟會是什麼樣的風光。
李青蔓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就低聲對我說：「你最好把那些低俗下流的念頭給收起來。」
我急忙對她說：「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想。」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李青蔓低著頭，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就蹲了下去，把床頭櫃挪開之後，竟然在下面發現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