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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三百年前蛇妖帶領山精野怪屠滅了青衣村,而陳勝之為此放棄功名,尋仙訪道修得一身道術,在後山與白蛇大戰,最終將其鎮壓在蛇君廟下。這是爺爺給我從小講到大的故事,但是現在發生在我眼前的,陳勝之並沒有和白蛇生死相對,反而像是在做一場交易?
  我揉了揉腦袋,從地上站起來,才發現陳勝之和那條白蛇已經離開了祭壇,朝古堡的深處走去。
  我趕忙一撒腿跟了上去,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先看著他們還要做什麼吧。
  很快,我就跑了過去,雖然知道這一人一蛇看不見我,但我還是本能的站在陳勝之身邊,畢竟他是我的祖先,對他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感。
  陳勝之面前的是一道關著的小門,這門顏色漆黑,似乎是某種木頭做成的,看上去十分堅硬。
  「咦?」
  陳勝之有些吃驚,他推了推木門,卻發現這門紋絲不動。要知道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力士,但因為修道的緣故,身上的力氣也是不小,平常三五個大漢聯手也不一定能在力氣上大過他,而現在這木門卻是在他手下動都不動一下。
  「這門沒鎖吧?」
  陳勝之低頭問地上趴著的白蛇,白蛇豎起身子搖了搖頭。
  「哼!」
  陳勝之冷笑一聲,反手從背上的劍鞘裡抽出一把法劍來,神劍出鞘,劍鳴聲在古堡大廳裡不斷迴響,連屋頂上空洞裡透下的光似乎都黯淡了許多。
  「掩日劍!」我在心裡暗叫一聲,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我看到那陳勝之手中握著掩日劍之時,我還是有些驚奇的,畢竟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是在是太過詭異了,讓我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現實。
  砰!
  陳勝之雙手高舉掩日劍對著那道漆黑的木門狠狠的劈斬下去,一道巨大的響聲,那木門依舊紋絲不動,甚至黑幽幽的表面都沒有留下一絲劃痕,反倒是那陳勝之手持掩日劍被震的連連後退。
  陳勝之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這掩日劍乃是用昆吾山金銅所鑄,哪怕是蛟龍的鱗甲都能破碎,如今面對一道木門卻是難以打破,也不知這門到底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這門實在是古怪,裡面或許就隱藏著青衣羌滅國的原因。」
  陳勝之低聲自語,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低頭看了那條白蛇一眼,然後轉身就往古堡的出口走去。
  我看到那陳勝之突然離去,心裡一慌,趕忙跟在他後面。但不知怎麼的,這陳勝之速度極快,一步邁出就有數米之遠,看上去輕飄飄的,就像電視裡那些會輕功的高手一樣。我要賣力的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很快,就到了古堡大門,我看到陳勝之突然停下回頭看過來,我頓時嚇了一跳,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然後我看到陳勝之對著我的方向露出一個笑容,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這是對我笑嗎?還是說他能看到我?我心裡陡然升起一陣慌亂,待回過神來,就看到陳勝之的背影已在古堡門口消失。
  我趕忙追了上去,走出門口,天上的陽光灑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我睜開眼,看到我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皮鼓,而我的手還搭在上面,似乎從未放下過。
第十九章 第二夢
  我一怔,收回搭在皮鼓上的手。
  我揉了揉眼睛,往四周看去,想要尋找陳勝之的身影。在我的右邊,古堡巍然挺立,滄桑古樸,在我的左邊,一條石階向下延伸,中途有迷霧遮擋,看上去陰森幽寂。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跟在陳勝之後面出來的嗎?怎麼會一眨眼的功夫又站在那皮鼓面前,我的手甚至還搭在上面,就像是我從來就沒有移動過一樣。
  如果剛才我所見到的是真實發生的,那陳勝之到哪裡去了?如果只是一場幻覺,那我為什麼看到的又是那麼真實,陳勝之和白蛇所說的話,我依然記得是那麼的清楚,什麼龍脈、青衣羌國、赤身女子……
  那到底是真是假?
  我感到此刻我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上下冰冷刺骨、汗毛倒豎,我全身的毛孔都是陡然間收縮在一起,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蔓延自全身。
  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畢竟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一天之間經歷這麼多匪夷所思,甚至詭異到極點的事情,那種懼怕徹底擊碎了我內心的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眼淚哭干了,嗓子哭啞了,我才從地上站起來,平復了內心的恐懼,我向著古堡大門緩緩走去,不管怎麼樣,既然到了這裡,還是進去看一下吧。
  進了古堡大門,一陣灰塵撲面而來,嗆的我一陣咳嗽,趕忙摀住自己的口鼻。
  不對勁!這古堡裡面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也不知是積攢了多少年的存貨。
  我抬頭看向古堡正中,一個兩米多高的祭壇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順著石階看上去,祭壇的正中間躺著一個棺材,一個白色的棺材。
  雖然早有準備,但我還是吃了一驚,剛才發生的事果然是真實的嗎?古堡、祭壇、白棺,或許還有那棺中的赤裸女人。
  我此刻心裡升起一種渴望,想要打開祭壇上的白棺,看一看那棺中躺著的是不是那個左肩上有著鳳鳥印記的女人,要知道我當初可是親眼看著她化為飛灰消散而去的啊!
  我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往祭壇走去。站在這副白色棺材面前,我伸出一隻手搭在上面,就像陳勝之當初那樣來回摩挲著,入手光滑、冰涼。
  最奇怪的是這白棺也不知在這裡躺了多少年了,上面居然沒有一絲灰塵與污漬,和祭壇周圍那佈滿塵土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學著記憶裡陳勝之打開白棺的方法,將手伸入棺材的縫隙裡,出乎我的意料,這棺材蓋並不沉,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一點重量。
  我手猛地往上一拉,打開了這副白色的棺材。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這棺材裡的東西,是不是那個女子。
  就在我剛剛看清棺材裡的東西時,我瞬間臉色大變,變得一片慘白無一絲血色,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如篩糠般抖動。而隨著我跌坐在地上,那白色的棺材板失去支撐,重新落了下來,將白棺扣得嚴嚴實實。
  哎喲喂!我草你們先人,嚇死老子了!
  因為從小到大受到我媽的教育,我平常是不說髒話,但此刻我卻再也忍不住,嘴裡一邊大叫著不知道在罵誰,一邊嚇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很快,我手忙腳亂的跑下祭壇,跑到離祭壇很遠的地方,看著祭壇上的白棺,我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驚恐和懼怕。
  媽了個巴子!
  白棺裡的東西不僅不是我預料中那個宛若仙子下凡的女人,反而是一頭怪物,一個全身覆滿白色鱗甲的人形怪物!
  它的身上沒有一絲毛髮,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細小鱗片,乳白色的鱗甲看上去有些像一線天小道外面的那頭白虺,只是更為細密和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