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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江裡那亮晃晃的東西,我跟三胖描述了一番,但他聽到並沒有表示其他的意思,而是走到了船頭,一直等到現在,也沒有跟我解釋什麼?
  但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沒有隱瞞著我的意思,所以我並沒有生氣,只是無奈的側著頭,看著水上的浪花拍打著船身。
  現在天亮了,但是水面下卻依然黑深深的,散發著刺鼻的魚腥味。
  就在我看著江面的時候,船上艙門被人打開了,這時我回頭一看,只見一位頭髮發白的老頭子,顫巍巍的從船內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三歲左右的小女娃。
  她似乎發現了我,朝我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在看那位老人的反應,他只是帶著溫柔的笑容,低著頭看著那個小姑娘,我想他們應該是對爺孫吧。
  這樣想著,我不禁又看向了船內,希望看到這孩子的母親,可是我失望了。
  船艙裡黑通通的,別說是人,我連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正當我要再看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微微一愣,皺著眉頭回頭一看,只見三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的旁邊,而他的手依舊搭在我的肩膀上。
  「阿良,這裡可不是家裡了,要規矩一點!」
  我看到三胖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再順著他的目光,看著那對爺孫,我瞬間懂得了他的意思。
  這時我起身,來到那對爺孫面前,對著那位老人說了聲抱歉。
  三胖也在一旁跟了過來,不過他到了我身邊之後,卻是對著那個老頭打了個手勢,接著我就看到那個老頭子,眼色變了一下。
  我再看三胖的眼色,同樣也是如此。
  他們之間難道也是客戶與買主的關係嗎?
  即使不是很理解,但看到那個小女孩,我也苦笑了一聲,沒有再去想那麼多,畢竟以後我還是要靠著三胖來吃飯的,想多了也沒用。
  這時我感到有人在盯著我,我眼睛余角下,看到那個老頭子正斜著眼盯著我,而那個女孩同樣往他身後縮了縮,拽緊了他的衣袖,似乎很怕我的樣子。
  對此,我只好暗自苦笑一聲,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繼而跟三胖揮了揮手上了岸。
  就在我剛走的那一段時間裡,我看到他們在商討著什麼,而且那名老頭子,有時臉上也露出一些生氣的神態,而且每次都會咳嗽幾聲。
  看到三胖嫻熟迴避著,那些唾沫星子,我也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像他這個樣子,在外面恐怕也經歷不少吧。
  江邊的風聲很大,水浪聲在其中摻雜,即使船離岸邊很近,也只能依稀聽到幾個字,但完整的句子,我根本就聽不清楚。
  不過從老頭子的臉色,一變又一變的,我大致可以猜測道,他們討論的東西,絕對離不開報酬之類的,而且看到三胖時而用手拱一下鼻子,我鐵定他又在用他那個三寸不爛之舌,胡吹亂造了。
  看到這一幕,結局我大致就知道了,即使對方是個老人家,但生意上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只能替那個老頭子默哀幾秒鐘了。
  「唉!三胖這傢伙,希望不會開價開的太高吧!」我暗歎道。
  這個時候江邊的動靜,也越來越大了,不少居住在這裡的漁民,也漸漸從家裡走了出來,走上了他們的漁船,各種鳴笛聲也在江邊響起,給這裡帶來了別樣的意境。
  這時人多也熱鬧了起來,我看到三胖那邊也似乎談到了最後,他們的談話也明顯少了許多。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討論了什麼,但是三胖的臉色不是太好,似乎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三胖對著我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到他這個動作,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替那位老頭子感到高興,以三胖的性子,不弄到一大筆錢的話,他是不可能放棄的,畢竟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不是白練的。
  但那位老頭子能讓三胖吃癟,我也是挺意外的,這個時候我又看了看那個老頭子,當目光觸及他的臉上時,我頓時愣了一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三胖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那個老頭子,看起來臉色也不是太好,難道他們之間的交易談崩了嗎?
  有了這種想法後,我不禁又看向了三胖,只看到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這個想法頓時在我心中紮實了,他們真的談崩了嗎?
  我暗暗的歎了口氣,如果這是真的話,這將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交易失敗了,雖然去商談的不是我,但我心裡也不好受,另外三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想他應該也是懊惱極了。
  「三胖!別在意了!」我試著對他喊道,但江邊的噪聲,讓我的話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也不知道三胖聽不聽得到。
  這時我下意識的就想看看那個女孩子,但是眼睛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了些麻痛感,而且感覺越來越深,就想被一萬隻螞蟻在撕咬一樣,又痛又癢的十分難受,但是手一碰到上面,就感覺到眼珠子要掉了一樣。
  儘管很疼痛,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就想看到那個女孩子,而且感覺不看的話,自己就會錯過什麼一樣。
  我緩緩抬起頭看向了船,依稀間已經看不到三胖的身影,但是老頭子和那個女孩,卻依然還站在那裡。
  她依然拽著老頭子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後,而我發現,她也在瞧瞧的看著我,只是不知道怎麼了,我總感覺到有點奇怪的感覺,但要說是哪裡,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
  就在我暗自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一時間回過神來。
  我回過神一看,只看到三胖一臉沮喪的站在我的旁邊,而且在他的旁邊,還多了一位小女孩,正是船上的那個小姑娘。
  而那個小女孩正拉著他的手,衝著我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
  我心中暗自一笑,便回頭看向了船,這時我發現老頭子,已經轉身往船艙裡走去,而且那個女孩也在他的身後,衝著我笑了一下。
  「三胖啊!你看那個小姑娘多有趣,剛才還衝著我吐了吐舌頭,很嫌棄我,現在又想討好我了!」我笑著看了看三胖一眼,但是片刻後,我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第十九章 夜晚驚魂
  三胖看著我驚慌的臉色,兩眼微微瞇了一下,即使他並沒有說些什麼,我也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他不想讓我把事實說出來一樣,而且眼前的這位小女孩,從剛才就一直在盯著我,我心裡有點發毛,所以也沒有直面將話說了出來。
  這時我看到三胖,蹲下身對著那位女孩子,簡單的說了幾句話。
  「薇薇,你爺爺讓我帶你去轉一轉,明日一早,我就把你送回來!你知道了嗎?」
  三胖說完後,用他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了那個女孩頭髮,她竟然也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有些不知所措。
  也許是我對那些污穢的東西,並不感冒的緣故,那個叫的薇薇小女孩,我下意識的沒有接近她,而是選擇了迴避。
  就在我感歎的時候,大輪船的汽笛響了起來,我回過神看了看,大船已經向著江中心駛去。
  這個時候,薇薇也向著大船揮了揮手,我斜著眼,看了她一眼,這個時候我感覺道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因為她此時正望著那艘大船,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