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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節

三天之後,我和雲曦從浮屠嶺攜手走出,浮屠嶺被我布下禁制,普通人不能進來,龍脈帝氣已經被我和雲曦以及小獸吸食乾淨,如今成了荒嶺,但這裡曾經是我的家,雖有諸多遺憾和恨意,更多的還是不捨。
我和雲曦從道門消失無影三個月,這三個月裡發生了不少大事,先是龍虎山被人滅了,接著神蛇教和陰山楊家公開招手弟子,開出的條件很豐厚,世俗中的人和道門散修都紛紛前往兩大至尊門庭拜師學藝,無論是道門大劫還是天下大亂,總有太多懷揣夢想的人想要成為人上人,在世間揚名,掙得一席之地,這一次余懸樑和李富貴卻沒有插手,任由道門的人大肆宣傳。
可道門各派都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因為先後有數個小門派被滅,一些人見到死者復生,成為鬼屍,也有傳言看到大批大批的陰兵過境,但最終他們到了哪裡沒人知道,各大門派都不停地有人失蹤,有人死亡。
生死簿的危機又開始盛傳,而這一次,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成了南海妙觀音,即便道門亂成一團還是有很多人在打聽妙觀音的下落,問責於她。
有時會有一些道門成名很久的老輩高手突然發狂,眼睛血紅猶如瘋魔,爛殺同門弟子,道家各派一時間人人自危,散修們更是草木皆兵,不敢獨自行走於荒山野嶺。
而這期間,小五一戰成名,先後誅殺了楊家一名道果境的長老和神蛇教的黑袍護法,楊玄宗和南宮天大怒,一個從陰山追殺小五到西域,一個從西域追殺小五到敦煌,最終還是被小五給跑了。
雷音寺中高手眾多,海燈和海空兩人都是大乘境初期高手,而三大神僧都是大乘境圓滿,只差一步就可以步入渡劫境,成為人間至尊,南宮天不敢貿然進攻,只能憤然離去。
各大派都有弟子揚名,劍閣的曹少恭,峨眉的白瀟湘,龍虎山的張道安,五行劍俠東方玉卿,觀海閣的婁少宇,終南山的道侶夫婦等等。
而這三個月裡,還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的首領被稱為龍神。
我和雲曦在江南一酒樓中就坐,一邊吃飯一邊聽著酒樓內過往的道門之人在議論這些天來發生的大事。

第266章 風花雪月的日子
江南酒巷,聽雨樓,我和雲曦坐在角落僻靜的地方,靜聽大廳內道門之人議論這些天道門發生的事情。
窗外依舊在下雪,寒風嗖嗖,道門之人四海為家,沒有固定的落腳點,聽雨樓內既熱鬧又溫暖,因此不少人只點一壺熱茶便坐在大廳內不願出去。
我和雲曦都是喜靜的人,特意要了個有紗簾的地方,這樣顯得更舒心一些。
我說道:「小五現在已經是道門風頭響亮的人物,沒想到神蛇教的黑衣護法都死在他的手裡。」
雲曦說道:「小五是鬼老唯一的傳人,陰陽觀的陰陽法訣曾經也是傲視天下的神術,小五若是練成陰陽法劍,同階之中應該罕逢敵手。」
我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暖茶,還沒來得及說話,正看見聽雨樓門口進來了一個身背長劍器宇軒昂的青年,青年的身後還有一群同樣身背長劍的青年弟子跟隨。
「是劍閣的曹少恭。」旁邊桌上的一人小聲說道。
「聽聞曹少恭乃是劍閣雪藏的人才,功力在已經死去的東方震之上,甚至比叛離門派的東方玉卿都要強。」另一人說道。
「劍閣現在的首徒不是張星嗎?」
「是張星不錯,但張星可是武當的弟子,東方劍主怎麼會讓一個外來的叛徒當未來繼承人,當然要培養自己心腹弟子,不過東方世家已經被他殺得差不多了,只能找一個外姓弟子繼承劍閣。而且我聽說這個曹少恭好色,前些天看上了躲在城中的峨眉派弟子,好像叫什麼柔兒,上前調戲時被峨眉大弟子白瀟湘教訓了一番,可白瀟湘也是個美女,因此當街公然強搶,要將二人收服在胯下,若不是峨眉掌門及時出現,兩個小妞可就遭殃嘍。」
「這曹少恭這麼大膽子,峨眉掌門苗勝男不是個狠人嗎,怎麼會放了曹少恭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峨眉被神蛇教滅了,她們苟延殘喘躲在江南市井之中尋求庇,江南可是劍閣所在之地,她們為了能有安身之所,能不低聲嚥氣的嗎?」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哪樣?」
兩人正說話間,一張臉湊到了他們中間,曹少恭一臉邪笑看著兩人,二人當即面色尷尬,向曹少恭恭敬地喊著師兄。
曹少恭一臉陰沉地說道:「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好色啊。」
其中一人說道:「曹師兄誤會了,好色是說的我們,曹師兄您是英雄愛美人。」
曹少恭哼了一聲說道:「還算你這條狗會說話,滾出去!」
那兩人當即灰溜溜地向外逃走,曹少恭將他叫住,他懶洋洋的說道:「我讓你們滾出去,難道聽不懂我的話?」
那兩人當即哀求道:「曹師兄,您看這大雪天的,地上全都濕了,咱們都是散修,沒有常換洗的衣服,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曹少恭斜睨說話的人,一巴掌將他扇出門外,接著挑著眉頭示意其餘幾名師弟出去教訓,另一人見狀立馬趴在地上向外滾去。
曹少恭哈哈大笑,大廳內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其中一名獨坐在窗邊的少年一邊飲酒一邊說道:「曹大俠可真是威風,你師門難道就沒教過你得饒人處且繞嗎?」
曹少恭看向少年,說道:「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敢多管閒事,而且是個清純少年,當真是一塊璞玉,但仍需雕琢。」
少年說道:「我只是說出一個公道而已,沒有你師傅東方九你什麼都不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狗仗人勢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多。」
「膽敢辱罵曹師兄,我看你是活膩了!」一名劍閣青年說道,拔劍就刺向少年。
少年也是用劍之人,他以劍鞘將劍閣青年的劍挑開,手中酒杯彈出,碰的一身,劍閣青年的腦袋開花,鮮血直流。
「各位道爺,你們要打架就去外面打去,咱們這小店還要做生意,大雪寒天兒,你們這樣都把客人嚇跑了!」聽雨樓的掌櫃跑過來說道。
雙方都沒有理會聽雨樓的掌櫃,曹少恭嘴角邪笑,突然拔劍,一劍掃除,劍氣絕倫,雲曦眉宇微蹙,劍氣穿透窗紗向我們斬來,還沒靠近就化成虛無。
而少年手中的劍只拔出一半就身首異處,鮮血從脖頸中噴出,噴的桌上和地上到處都是。
大廳內的客人嘩然,紛紛離座而去,聽雨樓掌櫃也嚇得癱在一旁。
「什麼少年天才,璞玉未琢,誇一句就能尾巴翹上天了,不自量力。」
曹少恭哼了一聲,長劍回鞘,他向大廳內掃了一眼,見眾人都已經離去,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不過他看著自己劍氣掃過之處,窗紗竟然沒有斷裂,頓然有了一些興趣,說道:「看來有高手。」
曹少恭猛然掀開窗紗,看到我和雲曦,他的眼睛呆住了,盯著雲曦表情淫蕩地說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可真是出水芙蓉啊,不知可否有興趣和我交個朋友?」
雲曦面無表情,她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的眼睛挖出來?」
「信,我當然信咯。」曹少恭一臉玩世不恭地說道。「不過,我怕你不捨得啊。」
曹少恭說著看向我說道:「這位兄弟,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我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說道:「雲曦,這裡有人污了眼睛,我們走吧。」
雲曦點頭,將我從桌旁扶起來,曹少恭看在眼裡,說道:「原來是個病秧子哪,雲曦姑娘,青春年少,如狼似虎,這個男的行不行我都懷疑,你就不覺得寂寞嗎?跟著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我和雲曦走到門口,曹少恭帶著一幫人跟來,口中依然污言穢語,街上的人看見都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