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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


接下來的畫面一片模糊,小周天羅盤恢復了原先的平靜,我捂著腦袋,一陣頭暈目眩,看到幾百年前的光影,產生的副作用太大。
而陳繼先和常先生他們都看得呆了。
「這是元朝末年發生的事情,明朝還未建立,常遇春征戰天下,李善長尋龍點穴。」常先生說道。
「剛剛那光影中,他們口中的吳國公是誰?」朱耀光問道。
我說道:「吳國公就是朱元璋。」
常遇春是朱元璋手下最有名的大將之一,好勇鬥狠,殺人無數,每攻佔一城就屠殺一城百姓,不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甚至是歸降的敵軍都殺,曾自詡帶十萬精兵可助朱元璋橫掃天下,令敵人聞風喪膽。因他戰功卓越,朱元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明朝一統,定都南京,還沒等朱元璋開始殺誅殺功臣,常遇春就不知原因地暴斃而亡了。
而李善長作為明朝前期唯一一個可以劉伯溫爭寵的開國功臣,雖然名氣不如劉伯溫,但在那時的他被封為大明宣國公和太師,與宰相劉伯溫明面上官位相等,實則還要高一些,因為李善長比劉伯溫會拍馬屁,說話中聽,更得朱元璋歡心。
在諸多明朝野史上,都曾記載著關於李善長為朱元璋尋龍脈定江山的事情。
李善長實則只是個半路出家的相士而已,為了以某種更合乎天意的身份只能自稱相士才能跟在朱元璋身邊,對比有真才實學的劉伯溫來講,李善長更善於把握人心。
小周天羅盤中溯回的時光倒影意思很明顯,這荒村就是當年用來暫時關押三千童男和三千童女的地方,這片山谷之內重巒疊嶂,沒人可以逃得出去。
而從常遇春和李善長的對話來看,那三千童男和三千童女都是用以殺之血祭,震住龍脈所用的。
常先生說道:「我終於知道禁地和浮屠塔的秘密了,浮屠嶺的底下封存著龍脈,所以才會產生三處龍抱山的地勢,傳言龍脈是皇帝立國安邦、順應天意、朝代永傳的根本所在,但是龍脈是會移動的東西,一旦移動,朱元璋的生辰八字和大明的牌位卻不能隨龍脈而走,所以他們才會想到用三千童男童女殺活人血祭的極端方法將龍脈定住。而四百年前也就是清朝建立最初,有三個和尚到了浮屠嶺,建立了這三座浮屠塔,定然也是和定龍脈相關。」
陳繼先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順了,浮屠嶺禁地的下方埋著龍脈,只是我不明白,進入禁地的人為什麼會死?」
王聰說道:「從光影中常遇春和李善長的對話可以聽出,殺人的也許是三千童男童女死後所化的厲鬼,不然小薇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對著空氣開槍。」

第063章 月夜降臨
浮屠嶺禁地之內蘊藏著成就一統霸業的龍脈,元朝末年,朱元璋揭竿起義,身邊籠絡了一大幫能者強人,武將數不勝數,謀士最為有名的就是李善長和劉伯溫。
而李善長作為那次尋龍脈定山河的首席祭司,掌控著活人祭的生殺大權,三千童男童女血祭龍脈,永葆大明江山。
可最終明朝還是滅了,到了清朝初年,三個和尚前來浮屠嶺的目的無人得知,他們在龍抱山的地勢上建立了三座浮屠寶塔,三百年後,清朝同樣滅了。
而今天的浮屠嶺,成為人人懼怕的荒山野嶺,被列為無人區。
浮屠禁地,擅闖者死。
考察團的朱耀光說道:「荒村的秘密知道了,浮屠嶺禁地的由來也知道了,可郭懷義和江成人呢?」
陳繼先說道:「我們在四處找找,這裡雖然重巒疊嶂,也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眾人剛要動身,我看著夜色漸漸降臨的四周,此時的太陽已經被山擋住。
「沒時間找人了,現在就得回去。」我開口說道。
「如果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不能丟下同伴不管。」陳繼先說道。
陳繼先對我的話有些反感,他定然認為自己才是隊伍的頭,我已經幾次看到他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我說道:「你這樣會害死更多的人。況且江成早已經失蹤十幾天了,沒人可以在禁地裡面活那麼長時間。」
「我說過了,如果你想回去,就自己先走,我不會攔著你,棄同伴而不顧,這就是深山野嶺走出的大學生,我可算是見識了。」陳繼先諷刺道。
「頭兒,你怎麼這樣說楊浩小哥。」王聰說道。
常先生道:「是啊,老陳,楊浩也是為我們的安全著想,這禁地裡的秘密雖然知道了一些,但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三座浮屠塔的,三千童男女血祭之法,龍脈方位和常遇春口中的白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一無所知,眼下天色……」
常先生的話還沒說完,陳繼先就哼了一聲,走向荒村的深處。
朱光耀和王聰跟著陳繼先幾年,肯定是向著陳繼先的,他們歉意地看了我一眼,跟上陳繼先,我和常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也只好跟上去。
荒村的後方有一個坡,坡後竟然是一座規模不是很大的府邸,看起來像個大戶人家,大門前有兩個石獅子,門樓上懸掛八卦鏡。
猜得不錯的話,這裡就是當時看守三千童男童女的李善長的臨時住所,雖然府邸多處都已經塌方,但原址好在保存相對完整。
我們在這座古老的宅子裡看到了已經被黃泥土覆蓋的書案和倒塌在案邊的燭台。
在宅子的正門位置,立著一尊被蛛網灰塵覆蓋的看不清樣貌的神像,而在神像旁邊還有一張石床。
石床此時已經被泥土灰塵完全覆蓋,我看到爛得不成樣子的棉絮裡露出的一根骨頭,像是手骨。
朱耀光拾起地上的燭台,將腐爛的棉絮挑開,裡面是一具身材矮小的骨骸。
常先生說道:「這是那個被常遇春打死的小女孩的骨骸,這屋裡沒有其它地方了,小男孩的骨骸呢?」
常先生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李善長在常遇春上馬走後還有心回頭收拾小女孩的屍體的話,定然會收拾小男孩的屍體,他沒有將小女孩的屍體葬在土裡,就定然不會把小男孩的屍體單獨葬在土裡。
當時那小男孩被常遇春踢了一腳,飛了十幾米遠,以古代大將軍的腳力踢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定然五臟六腑都會踢爛,那小男孩不可能活著的。
可屋裡並沒有小男孩的骨骸,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進來的時候在峽谷中看到了的一雙腳印,比任何人的腳印都要小很多。
「奇怪,我們一路走來,這裡差不多就是禁地盡頭了,在往北面就完全是蠻荒之地,而且被荊棘林覆蓋,別說是人就算是動物也很難活下去,郭懷義和江成他們人呢?」
陳繼先見屋內並沒有其它線索,他抬頭望著已經星月初升的天色,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陳繼先說完走出府邸,他經過我面前的時候,眼神不善地看了我一眼。
考察團的三人走後,我和常先生也跟了上去,常先生小聲說道:「楊浩小哥,有沒有覺得老陳好像有點問題。」
我說道:「陳繼先是個有領導能力的人,一般有能力的人脾氣都大,可能我這個人心直口快,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了吧。」
每一個人都有善妒心理,一個經常領導別人的人,在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的時候心中自然不快,我自打進了禁地後多次反駁陳繼先的決策,難免會讓他心裡不好受,這也沒什麼。
「老陳不是這樣的人,他作為考察團的頭,一向是以團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以我們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趕出去了,這個老陳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老陳。」常先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