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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節

  但她還是面無表情的堅持,「我說了,那不是我。」
  莫希想起她下車的笨拙姿態,覺得和慧能大師所說有矛盾,「那人動作很快嗎?有多快?」
  慧能將他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目光掃向莫希,有些意味不明的探究,「你叫出來的那個小鬼也看到了,以它的角度,應該是看到臉了。」
  薄桐?莫希心裡一動,要不是現在不太合適,她都打算讓小鬼出來指認。
  唐瑾擰著眉看著阿依米娜,忽然扳住她的肩膀,「其實上次暗中偷窺我的也是你吧!昨晚我就懷疑了,嘖,你明明那麼厲害,會做預知夢,還能飛簷走壁,為啥非要跟著我,嗯?別說是因為爺的美色誘惑了你。」
  阿依米娜對他的話總是會多給點反應的,頭微微一側,露住個詭異的笑容,彷彿一刀把臉劈成兩半,下面薄薄的嘴角翹起,上面大大的眼睛卻死沉無波。
  「你不信我也沒法,但真不是我。」
  「那是誰?」
  「茹仙古麗。」
  唐瑾沒想到她還真給出一個名字來,愣了一下才問道:「茹仙古麗是誰?」
  「一個討厭的人。」小女孩加深了嘴角翹起的弧度,使得那個笑容更加駭人,「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沙漠嗎,因為我要殺了她!」
第172 茹仙古麗
  茹仙古麗是什麼人?
  和阿依米娜有什麼仇什麼怨?
  為什麼要殺了她?
  面對這些問題,小女孩又變成啞巴,漠然空洞地看著他,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
  唐瑾攤手,對這不能用常理衡量的「熊孩子」,他實在沒轍了。
  問話過程中,慧能大師一直捋著鬍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阿依米娜,他能確定頭晚見到的人就是這孩子,如果她沒有說假話,當時可能被所謂的茹仙古麗的控制了,身體自由被剝奪,產生怨恨也正常。
  只是她身上沒有陰氣,如果是被怨靈上身,怎麼也會留下痕跡,莫非是共生靈魂?
  就在外面問話僵持下來時,帳篷裡傳出夏老的聲音,「慧能,你進來一下。」
  聲音不大,透著一股疲憊和無奈,要不是外面正好安靜下來,可能都聽不見。
  慧能走進帳篷,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鐘,面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夏老怎麼樣?」莫希最先看見他,從乘涼的陰影中走出來問:「占出結果了嗎?」
  慧能回頭看了眼帳篷,皺著眉說道:「和你昨晚一樣,精神力消耗太大,休息下就好。結果--此行突破口在『兌』,六丙到兌,名為『鳳凰折翅』,大凶。」
  鳳凰折翅!大凶!
  莫希眼皮一跳,迅速看了眼還在跟阿依米娜僵持沒有跟過來的幾人,勉強穩住心神,問道:「夏老可說了化解之法?」
  「無。」慧能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不過他說了,雖非吉門,亦非死門,未嘗不可逢凶化吉。」
  莫希點點頭,沉吟片刻問道:「突破口在西方,可有更具體的提示?」
  慧能睜開眼,笑了,「小姑娘,奇門遁甲窺天機,得一絲提示已是不易,莫要貪心了。」
  莫希也笑了笑,「也是。」
  兩人過去和其他人說了情況,又叫回姜軍,把飲水食物裝在包裡,分頭行動。
  一個「兌」雖然指明了方向,但漠漠黃沙之地著實讓人有些無從下手,他們只能分成三支隊伍,慧能大師和姜軍等人一組,莫希、唐瑾和阿依米娜為一組,死活不願意離開的楊朔被安排和羅旭一組,以步行的方式在附近的「兌」位搜查。
  這片戈壁殘存著不少風蝕巖,比起一望無際的沙丘,這樣的環境讓莫希心裡稍有安慰,岩石總比流沙好對付一些,如果能找到巖洞之類的入口的就更好了。
  但顯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天真,那些岩石被風化成或細長或粗壯的「城堡」,佈滿了寬淺不一的溝槽,就是沒有洞。
  找了半個多小時,毫無收穫,唐瑾小聲問:「哎,我說,夏老的占卜靠譜麼,不會弄錯了吧?」
  莫希用手搭成涼棚,看著四周的環境,說道:「他是當代的相卜大師,在這方面不可能出錯的,只是這裡和我看到的小陳哥他們出事的地點不一樣。」
  「那能找到嗎,他們出事的地點?」
  「不知道,總覺得……」
  莫希想說通過共情看到的記憶或許不是事實,而是特意製造出來的。但又怕唐瑾聽了更是加重對陳夜御的懷疑,這才沒有說出口。
  在事實真相沒有得到確認的時候,她不想引發內部矛盾,救人要緊。
  唐瑾伸手在空中感知了一會兒。
  「風向是逆行,如果他們當時是在這附近出事的話。」他轉身指向背後,「那燒剩下的符紙就會被吹向那邊,嗯,也就是我們上次遇到角響尾蛇的地方。」
  說到這,他忽然變得警惕起來,視線掃著岩石下方的縫隙,提防著可能會冒出來的蛇。
  又朝前走了會兒,莫希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還不等做出反應,就被同樣察覺到異常的唐瑾護在了身後。
  彭--
  跟在後面的阿依米娜一頭栽倒,面朝下的趴在沙地上。
  太陽出來後,地面沙子的溫度非常高,有一瞬間莫希覺得她的小臉怕是要被烤糊了,趕緊過去把人扶了起來,又從背包裡拿出水,給她灌了幾口。
  阿依米娜閉著眼睛,無意識地嚥了幾口水,緩緩睜開眼,見自己被莫希抱著,頓時臉色發沉,朝她使勁一推翻滾到沙地上。
  莫希猝不及防被推倒,水也撒了出來,瞬間的想法是好可惜啊!是的,以前不覺得,但來到沙漠以後,才知道水有多麼珍貴,就這樣撒了大半瓶,她都覺得心疼。
  唐瑾扶起她,然後一把將阿依米娜從地上拎起來,冷著臉說道:「剛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