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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

第060 陸家壽宴(八)
  莫希翻了個白眼,「你胡說什麼,封住中指,是為了暫時鎖住他自身的陽氣,以免被陰氣衝撞導致身體虛弱。上次你的情況可比這危險得多,我才親自護住你,真是狗咬呂洞賓。」
  唐瑾挑眉,「別忘了當時是誰讓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到底誰是狗!」
  莫希立即炸了,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將人拉了下來,敲著他的頭怒道:「唐瑾,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到底是因為誰才捲入那些破事的,我要是狗,第一個就咬你!」
  唐瑾吃痛叫了一聲,捂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打我?!」
  莫希怔住,下意識在剛才敲他的地方揉了一把,鬆開手說道:「誰讓你說我是狗的,活該!」
  「我的髮型!」唐瑾嚎了一聲,扯下被揪得變形的領帶,隨意地仍在一旁,然後開始撥弄頭髮,「你哥難道沒有教育過你,不能隨便碰男人的頭嗎!」
  「確實不能隨便碰,但我沒說過不能打。」
  莫爾語氣淡淡,斜掃而過的目光卻鋒利深邃,暗藏探究,剛才兩人雖然沒有身體接觸,但這麼近的距離,他為何沒有反應?
  唐瑾揚唇,放下手偏頭道:「你確定這樣好嗎,把莫小姐培養成暴力狂,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莫爾面向他,目光犀利,「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唐二少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希兒,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對她不利的傳聞。」
  唐瑾把最上方的兩顆襯衣紐扣解開,態度輕佻地靠近莫爾,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如你所說,我確實得先管好自己,現在也是這麼做的。」
  莫爾眉頭蹙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瑾退後,見莫希抓著莫爾的胳膊,防賊似的看著他,頓時覺得好笑,不愧是親兄妹,想法也如出一轍,生怕自己對哥哥(妹妹)動外腦筋,他看上去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隨便的人在前面和鬼談判呢。
  活人的魂魄不能離體太久,莫希給兩人的談話時間是十分鐘。
  但即便如此,陸卓軒魂魄歸位時,依舊虛弱得站都站不住,陸哲趕緊上前扶住,發現他身上冰得厲害,臉色也蒼白髮青,頓時急了,「莫小姐,卓軒他這是怎麼了?」
  莫希毫不客氣的直言道:「身體虛唄,還不是他自己作的。」
  這話說得陸卓軒無地自容,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陸哲老臉也不好看,有心想要訓斥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幾句,但瞧見他臉色寡白的樣子又心疼,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莫希才懶得管那麼多,迅速做了個奇怪的手勢,解開他的陽氣,「好了,叫人熬完薑湯給他喝,未來幾天多曬曬太陽。至於虧損的身體,只是加強鍛煉,克制一下房事,慢慢補回來吧。」
  說完,她轉身朝貝嵐夏走去。
  「謝謝你!」
  貝嵐夏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惡毒怨氣,微笑地看著被扶走的陸卓軒,眼裡滿是不捨和哀傷,「三少已經答應替我做主,揭開那女人的罪惡,他還答應會替我照顧我的家人。」
  「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應該為自己高興。」莫希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雖然我想留下來親眼看看那女人的下場,不過……還是算了,你說得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相信她以後肯定好不了。」
  「那你……?」
  「一會兒我去看看家人,然後就離開。」
  貝嵐夏眷戀地看著靠在沙發上的陸卓軒,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男人,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換女朋友如換衣服,可偏偏自己就是喜歡,或許是上輩子欠他的吧。
  貝嵐夏苦笑,收回目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慎重說道:「莫小姐,有件事我剛才沒來得及說,還請你幫代傳一下。」
  莫希點頭,「可以,你說吧。」
  貝嵐夏咬著唇,考慮著怎麼開口,好半晌後才說道:「可能是我多心了,但現在回想總覺得不太對勁,我想……可能有人想要對付陸家。」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莫希卻忽然聽出了關鍵,斂色道:「具體說怎麼回事?」
  根據貝嵐夏所述,出事後,她萬念俱灰,確實想過一死了之,但只是想想,沒勇氣真的自殺。後來她在街上遇到個男人,那個男人告訴她,只要身穿紅衣死去就能化身厲鬼,擁有無盡的力量,能夠親手了結自己的仇人,然後殺死愛人,就能天長地久地和他在一起。
  貝嵐夏當時恨透了沈岑岑,也無比想和陸卓軒在一起,彷彿受到致命誘惑一樣,忽然就不怕死了,甚至有些期待,當晚,她回去換了最愛的紅裙子,化了精緻的妝,帶著美好的期待,從樓上跳了下去。
  然而等她真的死了,才發現自己所為有多麼可笑,她根本沒有半點力量,動不了沈岑岑分毫,陸卓軒也看不見她,整日和沈岑岑甜甜蜜蜜,讓她無時無刻不在煎熬怨恨,後來遇到莫希求助,卻被反勸放棄。
  貝嵐夏當然不願放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卻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對狗男女恩愛甜蜜,她如何甘心!
  宴會頭一天,她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
第061 坦白
  男人說給她準備了完美的復仇計劃,讓她保持住心中的怨恨,只要頭七一過就能得到力量,屆時正好是陸老爺子的壽宴,當晚動手,可以在賓客的見證下,讓那對狗男女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說完,貝嵐夏自嘲地說道:「若是沒有你阻止,恐怕我就會真的會那樣做,心中被仇恨蒙蔽時,完全沒想到被人利用。」
  莫希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關於那個男人,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貝嵐夏張了張嘴,忽然愣住,神色迷茫起來,「奇怪,我只記得有這麼個人,卻不記得他是誰,連長什麼樣都沒印象。」
  「特徵呢,嗓音,身高這些?」
  貝嵐夏搖頭,「很模糊,完全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
  莫希沉思片刻,說道:「估計你是被催眠了,對方是不是個男人都不一定。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事情傳達給陸家,讓他們多加注意的。」
  貝嵐夏說了聲「謝謝」,深深地看了眼陸卓軒,身影漸漸淡去,最終消失。
  今晚本該發生的悲劇,終於是告一段落,後來陸卓軒按照約定,找到沈岑岑買通人強j貝嵐夏的證據,將一夥人全都送進監獄,然後給貝嵐夏的家人買了套房子,支援她弟弟唸書。
  據說陸家壽宴後,陸三少洗心革面,不再流連夜場,花天酒地,而是學老爺子修身養性起來,安分地開始協助父親處理生意上的事。
  男人的成長往往就在一夜之間,那晚包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外界紛紛猜測,卻始終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