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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節

  我當然也希望奶奶長命百歲,可是慕子彥的話又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裡,讓我始終放心不下來。如果,如果奶奶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真的不敢想像
  過了很久,銀琴一個走走出了房間,輕輕將房門帶上。她來到我們面前,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和林天宇:「剛剛那個真的是我爸爸嗎?」
  林天宇「嗯」了一聲。
  「那他現在」
  我不想騙她,將那隻鬼魂飛煙滅的結局告訴了她,末了,很內疚地說了聲「對不起」:「是我造成的。」
  銀琴的神色越發複雜了,許久之後,她才長長歎了口氣:「沒事,其實他回來我很意外,如果不是你,他或許會鬼迷心竅一直纏著我媽,我媽肯定會出事的。」
  「他其實也是想你母親,所以用錯了方法。」我囁嚅著道。
  「我知道。」銀琴輕笑一聲。
  見她沒有任何的責備之意,我也慢慢落下心來。回想起那男鬼最後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蹦出一個問題,等落音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又一次戳中了對方的傷心事,我居然問他爸爸是怎麼死的。
  「我,我就是隨口問問,琴學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窘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琴學姐失笑著望著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生氣的。我爸爸大概是說了些什麼吧?」
  她聰明地猜到了什麼,我點點頭,轉述了他之前最後的一番話。
  「困在某個地方嗎?」銀琴重複了一遍,頓了頓,說,「其實我爸爸是曠工,他離開我的時候我還小,不是很懂事,但是我記得那一天他穿著工作服笑著跟我和我媽說讓我們等他回來。他說他要下礦,老闆給的福利待遇很好,說回來就會帶我去吃肯德基。」
  「那個時候,肯德基才剛引進中國,對小孩子來說是致命的誘惑,我當然興奮了,甚至迫不及待告訴我的小夥伴。只是我等啊等,卻等到了他失蹤的消息。後來聽我媽說,我爸和那些工人都簽了保密協議,所以除了老闆和曠工,沒人知道那個礦洞究竟在哪裡。」銀苦笑一聲。
  這麼看來,那個礦洞應該是坍塌了吧。我忍不住問:「難道沒有新聞報道嗎?」
  銀琴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們報了警,可是卻無疾而終,因為沒人知道那個礦洞究竟在哪裡。」
  我默然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琴學姐的爸爸是被困在了礦洞附近,機緣巧合之下才俯身在人身上逃了出來吧。
  銀琴並不打算說下去,她笑著看著我們:「我去買菜,你們留下來吃飯吧,跟你們說哦,我的手藝很好的。」
  林天宇看了看我的手臂,出聲問:「琴姐,家裡有碘酒之類的嗎?」
  「有啊。」銀琴狐疑地看著他,忽而驚呼:「七月,你受傷了?」
  「嗯,沒事,被抓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銀琴愧疚地看著我。
  我急忙擺手:「學姐,你別跟我道歉,不關你的事。」
  她趕緊找出醫藥箱,林天宇則讓我坐在沙發上,蹲下身子替我清理傷口。我挺不好意思的,一抬頭,就看見銀琴戲謔的目光,頓時臉蛋發燙。
  「那你們留在家裡等我,我去買菜很快回來。」說著,她甚至還衝我眨眨眼睛。
  我意會到她的意思,大概是說我很幸運吧。我低頭看著認真替我清理傷口的林天宇,臉越發地燙了。好半天,他拿出繃帶準備纏住傷口的時候,我急忙收回手臂:「學長,用繃帶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綁幾天就好。」他不由分說拉過我的手臂,「別動,月兒」
  我窘迫不已,卻也隨著他去了。
第133.奶奶出事了!
  在銀琴學姐家裡吃過晚飯之後,我們也告辭離開了,不打擾她和她媽媽「團聚」。
  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抬頭看了看繁星滿天的夜空,不由感歎道:「今晚的夜色真好。」
  林天宇輕笑一聲:「月兒,你變了。」
  「額,是臉嗎?」我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是啊,變漂亮了。」林天宇捏了捏我的臉,我吃痛,輕呼出聲,卻聽見他接著說,「你變得更勇敢了。」
  我愣了愣。
  「當初碰到一些小鬼就嚇得不行,一直縮在我身後,可是現在長大了啊。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林天宇臉上的笑容溫柔得如陽光一般暖人心弦,「你已經敢面對他們了。」
  我一窘,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不過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的,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的膽子真的壯大了嗎?我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嘿嘿笑著。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訝的呼喚聲:「七月?」
  我回頭一看,神色頓時一正,不覺站直了背:「莫老師好。」
  是莫臻,而他身邊不再是我上回見到的那個女孩,但是同樣的長得很漂亮,打扮得也很精緻。
  莫臻衝我點點頭,又看了看林天宇,眼眸微暗:「男朋友?」
  「不是啦,只是學長。」我解釋著,「莫老師是在約會嗎,那我不打擾您了。」
  說著,我沖莫臻彎了彎腰,趕緊拉著林天宇走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身後的莫臻盯著我看了許久。
  等停下來的時候,林天宇一陣無奈:「跑什麼,我就這麼見不得光嗎?」
  「不是,不是。」我趕緊擺擺手,「剛才那個是我們新的班導,總覺得挺尷尬的。」
  「老鼠見到貓嗎?」林天宇打趣著問我。
  我窘迫地看了看他,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雖然莫臻挺年輕的,但是他畢竟是老師,我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好了,我送你回學校吧,你的傷口,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林天宇囑咐我,我點頭應下。
  回了學校,被她們看到包紮起來的手臂,自然又是一番敲打盤問,解釋了半天,總算揭過了。其實我覺得不僅是我自己的膽子變大了,連說謊的本事都長進了不少,當初撒謊還面紅耳赤的,如今哄起寢室裡那些人已經不帶臉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