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

「那個力量在哪？」難道是我身體裡的洪荒之力？
「不知道，或許在禁地，或許被那些王族後裔藏起來了。」
「那他幹嗎一天到晚找我麻煩？」難道是，那個力量在禁地的某個人手中，然後需要我去找？或者是，那個人認識我？
「或許你是鑰匙呢？」閻婆自然也猜到了。
「那倒好了，我不開鎖，他永遠別想進去。」我微微一笑說。
「是嗎？」閻婆緩緩的說：「你真的覺得，你能做到嗎？」
「這個和你無關吧，我好餓，我要吃飯。」我翻著白眼說。
「那就走吧，吃糙米，真是有福不會享。」
那頓糙米，我吃得格外香，吃了很多，第一次在鬼界吃飽肚子，在閻婆鄙視的眼光下，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躺到床上睡去了，累死了，誰管他子夜去哪呢，不去，如果我是鑰匙，他根本不敢殺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陣寒風吹得醒過來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正睡在外面，眼前就是渾濁的天空，陰陰沉沉的，正想坐起來看看什麼情況，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你最好別亂動，掉下去，這一次我可不救你。」
我頓時僵住了，意識開始清醒過來，我居然就在露台上，北冥流觴居然惡劣到這個地步，他似乎是懸在半空，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反正他就在我前面不遠，悠然自得的看著我。
「我……我……怎麼在這的？」我結結巴巴的問。
「子時到了，你不來，我自然就去接你了。」北冥流觴懶懶的說。
「我只是睡著了，並不是誠心不來的。」我忙說。
「是嗎？只是睡著了？」他似笑非笑的問。
「對啊，我真的是睡著了。」
「掉下去，你就可以永遠睡著了。」他輕淺的說。
「好。」我二話不說，翻身就要下去，他一把將我緊緊抱在懷裡，皺了皺眉說：「你現在怎麼那麼拗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是我沒睡醒，還是真的是……
「你什麼意思？不是你讓我永遠誰著的嗎？」我冷冷的問。
「真想下去？」他緩緩的問。
「……」我不想說什麼了，反正多數就是戲弄。
「真想下去，就下去吧。」說著，北冥流觴一下子就翻身落下露台，猛然的一個下墜，我只是咬住了唇，但是還是力持鎮定，沒有慌張。
「真是越來越硬氣了。」他捏著我的臉：「就算被污了，你的臉蛋還是那麼吸引人。」
「抱歉，我很醜。」我賭氣的說。
這時候，下墜忽然停止了，然後下落的很慢，他抱著我，晃晃悠悠的在半空飄著。
「記得和你看星星那次，我正和冷逸霜拜了堂，你那時候故意氣我，和君千逸靠得很近，偷偷溜出喜堂，跑到外面看星星，我們一起看星星，那天晚上很美。」
「那是千歲爺，不是鬼王。」我雖然心裡一顫，但是，卻依舊冷冰冰的說，他果然是假的，假的還騙我那麼久。
「千歲爺可以在這裡出現，現在我不是鬼王。」
「北冥流觴我很恨你。」我咬著牙輕輕的說。
「我知道，九九，你答應我，就算是殺了我，也必須阻止我滅世。」
「你不想滅世，就不滅，為什麼非要這樣？」
「我身不由己，我只能言盡於此，這算是我第一次開口求你為我做事。」
「……」他居然說到了求，但是讓我親手殺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你到底要如何折磨我？你讓我數度想死，你知道嗎？」我低低的說。
「我知道，我身不由己。」北冥流觴歎了口氣說：「你恨我，就殺了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北冥流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的心好痛。」我流著眼淚，想說讓他放過我，卻說不出口，放過我，放棄我，然後我離開鬼界，回去人間，滅世時一起被滅也好過如此煎熬，但是數度到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唉，算了，我不逼你，你走吧，離開鬼界，滅世時我會想辦法讓你躲過一劫。」最終北冥流觴歎了一口氣說。
「那麼，我們還能再見嗎？」他要放手了，我卻又捨不得了。
「不能了吧。」他低低的說。
「……」我微微側轉身子，緊緊貼著他，說不清那滋味。
「不走，就要殺了你，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你為什麼非要把我置於如此境地？」這樣的選擇讓我如何做？
「……所以，我不逼你，而且，我只有在這個露台才能清醒，其他時候，我就是無情無義的鬼王。」
「那你為什麼今天要帶我來露台？」
「我昨夜在自己手心寫了這段話，雖然作為鬼王時，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卻也下意識的做了。」
「即便你是無情無義的鬼王，你也捨不得殺我，數度放過我，你的身體認識我，感覺認識我，對嗎？」
「因為我畢竟是我，就算被鬼王佔據了主導，也還有一點點的自控能力。」
「所以，讓我發現禁地的，是你？」
「嗯，那個裡面也許有我想要的東西，但是鬼王不能讓任何人觸碰，現在鬼目刀毀了，暫時還沒有其他看護，我會命令魁先去看守，讓他給你行個方便，你進去打探一下。」
「就算是你也不知道裡面住了什麼？」我驚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