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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張嬤嬤,你不認識我們了嗎?為什麼要追殺我們?」我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想辦法。
「認識啊,三小姐,你不是希望老奴的頭顱被你踩在腳下嗎?還想踩爆老奴的眼睛,不,不是想,是已經踩爆了,多疼啊,那時候老奴還沒死呢,你知不知道?」
張嬤嬤說著就一斧子劈了下來,我連忙躲開,果然,屋子太小,斧子一下就砍到了一個木頭櫃子上,櫃子的門一下就變成了兩半,從裡面掉出十多個小人,那些小人是稻草紮成的,每一個小人的手都斷了,胸口被壓了一張符,渾身都是被針扎的洞。
「這是……」我瞇著眼看向那些小人,感覺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現在根本沒工夫細細琢磨,因為張嬤嬤又撲了過來,因為看見小人的一瞬間分身,這一次我沒有能避開,她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九九!」大夫人驚叫一聲衝過來扯張嬤嬤的手,張嬤嬤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另一隻手一把就把大夫人也掐住了。
我覺得自己的脖子就快斷了,那張嬤嬤沒有一點想鬆開的意思,用力的掐著我,彌留之際,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一個男人,站在黑暗中,伸出手指著我,他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忽然砰的一聲巨響,那東西發出了火焰一般的光芒,那一瞬間,我透過光芒,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妖異俊美得像妖……
「求我啊,求我我就救你。」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已經奄奄一息了。
「救我……」這不過是潛意識的不想死罷了。
「嗷……」一聲嘶鳴,張嬤嬤掐著我的手被齊齊砍斷了,她痛得大喊一聲,掐著大夫人的手也鬆開來,斷手處卻不見血,空氣灌進來,我嗆咳得差點背過氣去,伏在地上,眼前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們。
「為……為什麼?」張嬤嬤顫巍巍的問。
「她還不能死,所以,只有你死了。」男人冷冷的說完,就要出手,卻被擋住了,只見魁忽然現身與那人纏鬥在了一起……
第44章 :兇手逮到了
兩條黑影顫抖了一會兒,那人忽而抽出身子冷笑著說:「不和你玩兒了,告訴北冥流觴,盂蘭盆節的約定可別忘了。」
「你居然敢直呼爺的名諱?」魁嚇了一跳,沉穩如他都發出了尖叫聲,身子一下子從半空掉了下來。
那個黑影漸行漸遠:「你們都怕他,我可不怕,七月半,要是他敢不來,我照樣辦了他。」
「冷逸塵,你死定了。」魁雖然這樣說,但是卻並沒有追過去,反倒回身去看張嬤嬤,沒想到那老婆子卻已經嚥氣了。
「咬舌自盡了?連魂都順手帶走,果然是滴水不漏。」魁低喃了一聲,這才抬起頭看向我們,我根本沒注意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拚命的咳嗽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受死了。
「九九……你沒事吧?」大夫人被掐住的時間沒有我的長,她總算回過氣來了,沙啞著脖子爬過來給我順著背。
「我難受死了。」我拚命擠出這句話來,然後又說不出話來了。
魁這時候走過來彎身撿起地上的小人,然後他轉而問大夫人:「這個屋子是誰住的?」
大夫人搖搖頭:「不知道,翠溪園一直鎖著,就是上次老爺要九九住進來才開的鎖,平時並沒有人住。」
「那麼你們住進來之後,這裡是誰住?」
「……好像沒有人住吧。」大夫人皺著說。
「這裡是張嬤嬤住的,一直都是,她本來就是照看翠溪園的嬤嬤,後來才被老爺抽調出去照顧三小姐的。」這時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進來,穿著一身飄逸的水藍色紗裙,對著魁行了一禮說。
「你是何人?」魁皺眉問。
「奴家乃是尚書府的管家,藍千柔。」
「管家?我們尚書府何時有的管家?」大夫人皺眉說。
「大夫人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難道每一件都要向你稟告不成麼?」藍千柔輕蔑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頓時閉了嘴不再說話。
魁卻是眼帶譏諷的說:「原來是這個張嬤嬤主導了這一切啊,罷了,既然真兇已經畏罪自殺了,那我也好帶著證據回去交差。」
「魁大人說的是,沒想到這個奴才這樣狠毒,用咒術殺死了這麼多的婢女,死有餘辜。」藍千柔鎮定自若的說。
魁不再理她,走到我面前說:「走吧,爺吩咐了,救下你就帶你去見他,順便談談如何報答的問題。」
「什麼意思?」我一臉茫然。
「你求爺救你,該不是打算什麼都不付出吧?」魁冷冷的看著我:「爺算是善心突發,從來沒有過,價碼都沒彈就出手的,你倒是第一個。」
「可是,我又不是你救的,救我那人和那位爺似乎不對付吧?」我忙說。
「你要是不怕死,大可把這句話帶去。」魁面無表情的說,我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來也奇怪,我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他的臉,和鬼夜不同,他就好像沒有臉一般,一直是一片模糊。
「別白費心機了,我是沒有臉的,我的臉因為某次任務失敗被爺割掉了。」似乎是看出了我窺探,魁冷冷的說。
我忙低下了頭,隨即又說:「既然是那麼殘暴的主子,為什麼你們還要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因為他是爺,三道六界中,唯獨他有資格稱爺,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快點走,別害我又受罰。」魁催促著。
我只得站起來,魁看向大夫人冷冷的說:「你最好少碰她。」隨即看了一眼大夫人的手,大夫人忙吧手藏到了身後,臉色也變得鐵青。
「走吧。」魁順手把劍鞘遞給我拉著。
「不用蒙面了嗎?」
「不用,爺現在在你家主屋喝茶呢。」魁冷冷的說。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救的,你是不是又要受到處罰了?」走出聽濤閣時,我忍不住低低的問。
「你為我撒謊我死的更慘,沒有誰能騙過爺的眼睛,你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還是先想想自己的生死吧。」說著他忽然加速,我被扯得眼前一花,頓時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等定下來才發現已經來到主屋外。
「爺,諸葛九九帶到。」魁跪在地上說。
而此刻是深夜,今夜連個月亮都看不見冷冷的。
「讓她進來吧。」慵懶的聲音裡依舊是聽不出喜怒的,我走進去,只見地上又跪了一排,幾乎家裡所有人都在這裡,只除了我和大夫人。
「快跪下。」諸葛天墨見我走進來,忙低聲說。
「她不用跪了,賜坐。」然而爺卻淡淡的開口。
頓時有幾個護衛端了把椅子過來放下,現在只能照做,也不知道他葫蘆裡又賣著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