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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嗯哼。」一個冷哼在黑暗中響起,一股無形的壓迫頓時散開來,不過是一聲,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恐懼。
四周又陷入了沉寂,但是我卻隱約感覺到,那些空蕩蕩的桌子似乎已經開始坐滿了人,都是悄無聲息的,我的手心不自覺的冒冷汗,那只溫暖的手卻始終按著我的手背,似乎是在給我壯膽。
「爺,人都差不多到齊了,能開席了麼?」不一會兒就聽到父親小心翼翼的詢問。
「開席!」那聲音淡淡的,卻是威嚴十足。
「開席!」父親好似傳令太監一般扯著嗓子喊,然後我就看到驚悚的一幕,那些紅色的亮點迅速的往下移動,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是香吧,而且那些香在迅速的燃燒著,我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個字:鬼!
恐懼令我差點尖叫出聲,但是想到大姐的話,又拚命的咬住了唇忍著,渾身不斷的抖,根本控制不住。
「天墨啊,她是你什麼人?」忽然那個被父親喊做爺的男人,居然就在我面前開口了,我嚇得用手摀住了嘴,否則絕對要尖叫起來。
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見,只依稀感覺身前站了一抹黑影很是高大。
「這是小人的三女兒,如果她冒犯了爺,請爺懲處,無需手下留情。」
「她可是你的女兒,你還真是六親不認啊。」那人淡淡的說著,似乎帶了一抹笑意,卻讓我聽不出喜怒,我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摸到了我的臉上。
「在爺面前,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了,更何況是我女兒的。」父親大人巴結的說。
「是嗎?」那人冰冷的指尖摸到了我的眼睛,我想閉上又怕得罪了他被殺死,只得逼自己硬睜著。
「呵呵呵。」那人摸了一會兒,輕笑著鬆開了手,我感覺他離開了,這一走動,他身上的龍延香隱隱的散了出來,那是屬於男人的味道,不是很香卻很獨特,我死死咬著手背,也許剛才真的是從鬼門關外走了一著吧。
「今兒個本座很是滿意,你的忠心本座感受到了,每逢十五就照這個規矩來吧,我乏了……」
「謝謝爺,恭送爺!」父親大人語氣裡充滿了獻媚,卡擦一聲,大門又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響起,此刻空氣裡雖然依舊詭異,卻頓時少了很多壓抑和血腥,那人走了,我緩緩鬆開咬出血來的手背,垂了下去,靜靜的坐好,一動也不敢動。
那一晚持續了很久,整個大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時不時有陰風吹動地上的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一整片的黑暗裡,無數的紅色光點在不斷的向下移動,安靜,詭異,恐怖。
我坐著坐著居然覺得有些困頓起來,竟然就這麼睡著了,等我醒來,天已經微微亮了,大廳裡只剩我一個人還坐在圓桌前,而且只剩我這一個圓桌了,其他桌子好像都被收了起來,有幾個下人在打掃著地上嘩啦嘩啦的紙。
「三小姐醒了?老夫人要見您。」這時一個婢女見我站起來,忙走過來說。
而我卻只是呆呆的看著地上那些紙,那是紙錢,我見過一次,蘇嬤嬤曾經燒過這東西,她說是給死人用的。
「三小姐?」那個婢女見我沒動靜又喊了我一聲,我猛然抬頭,有些驚恐的看著她:「什麼事?」
「老夫人要您醒了去給她老人家請安。」那個婢女又說了一遍。
「老夫人?」那是誰?
「對,請您跟我走吧,各房的夫人,小姐,早晨都要給老夫人請安的。」那個婢女又說。
「哦,好。」我懵懵懂懂的跟著她,她一邊走一邊說:「您從來沒學過府裡的規矩,從今兒個起要好好學學,您畢竟是嫡出,比不得那些庶出的。」
「嫡出?」我聽得一頭霧水。
「是啊,您是已故正房夫人生的唯一的小姐,就算是現在的大夫人,也不過是個側室,老爺並未扶正她。」
第4章 :老夫人
我娘是正房夫人?那為何我卻還在這個荒山野嶺的荒宅和一個嬤嬤生活了那麼多年?
「其實,父親大人是二品大員,為何會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弄這麼一個宅子?」這個疑問一直在我心中徘徊不去,此處也不是風景獨好的避暑勝地,十多年來,從未有過一個家人到這個荒宅來過,那麼它為何而存在?
那丫鬟眼神閃爍的說:「這個……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我輕笑一聲,完全是無心的開玩笑說:「倒像是專門用來養鬼的。」
那丫鬟噗通一下就出溜到地上去了,我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絆了一跤,鬼神之事乃是大忌,小姐切莫妄言,以免冒犯神明,是為大不敬。」一個丫鬟,居然說得頭頭是道,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然後一路上就再沒有說什麼了,那丫鬟似乎心事重重的,又好像在恐懼著什麼,走了一路都戰戰兢兢,手不停的顫抖。
「對了,見老夫人什麼的,有沒有規矩是不能觸犯的?」快要到主屋時,我想起這個,就開口問了,聲音也不算大,那丫頭卻好像被驚嚇到一般,身子一抽,喘息著看我。
「你怎麼了?」我莫名其妙的問。
「沒……沒……剛才小姐問了什麼?」她驚魂未定的看著我,自從我無意識的玩笑過後,這丫頭就不正常了。
「我就問你,見老夫人有沒有什麼規矩?」我又問了一遍,這尚書府,到處都是規矩,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我可不想被罰。
「哦,哦,有,老夫人不喜歡人多嘴,小姐請了安,沒有問話最好別亂開口,也不要擅自亂動,更加不要抬頭看老夫人的臉。」
嘿,這規矩,那老夫人是長得可怕還是咋的,還不給看啊?
「不給看臉,你們認得出誰是老夫人嗎?」我沒大沒小的說,反正我從小也不懂這些規矩,說話的分寸。
「小姐,您這樣說話就是大不敬,等下見了老夫人切莫胡言,否則……」說到這裡,她身子抖得厲害,小臉慘白慘白的。
「老夫人很可怕嗎?」我瞇著眼睛問。
「噓,別胡說,這個家裡,誰都可以得罪,只有老爺和老夫人不可以,會死的,不,會生不如死。」小丫頭靠到我耳邊低低的說:「您聽過鬼葬嗎?」這兩字說出口,她自己先嚇得喘不過氣來。
這時前面走來一個嬤嬤,面無表情的說:「三小姐好大的架子,老夫人吧兒吧兒的等了半晌,卻不見人。」
那小丫頭一下子跪在地上:「馬嬤嬤,是奴婢不好,奴婢走得慢了,請您別告訴老夫人,奴婢求您了。」
至於麼?她也沒犯什麼錯啊?我錯愕的看著地上不斷磕頭的小丫頭,那個馬嬤嬤卻是不理她看向我說:「三小姐,跟老奴走吧?」
「她會怎樣?」我遲疑的看了看地上的小丫鬟:「其實也不是她的錯,是我起得晚了……」
「三小姐,主子就是主子,主子的錯那就是奴婢的錯,不過既然三小姐開口了,那就不告訴老夫人,自己去柴房門口跪著,哪太陽大,就跪哪,跪滿三天。」馬嬤嬤眼都不掃那丫頭,淡淡的說。
「謝謝嬤嬤,謝謝三小姐。」這麼重的處罰,那小丫頭卻好像如蒙恩赦一般頭都快磕碰了,馬嬤嬤去不理她,逕自轉身往前走,我也只得忙不迭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