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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節

沒有人知道這一個月內,花易冷和凌莉躲在舊故里足不出戶到底在幹什麼。
再加上,郭偉這一個月業務繁忙,公司每天有處理不完的事,他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管凌莉的事,也不敢派人去監視,怕他們知道花易冷是殭屍。他幾次去舊故里找凌莉,都吃了閉門羹,花易冷連凌莉的面都不給他見。
另一頭,莫才英和莫陽有事返回斧門寨,林成良和陸北歐則是為今後的大戰做最後的準備,可以說,這個月他們都很忙。
正文 2150.第2150章 花易冷,給我……
昏暗的房間亮起暖色的燈光,床榻下趴著一條狗,它圓溜溜的眼珠子不時朝裹了幾層棉被的大床轉,仔細一看才發現,厚重的被子下面躺著一個人——一個憔悴不堪、五官嚴重凹陷的女人。
這時,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他手裡端著一碗十米外都能聞到血腥味的羊血,原本紋絲不動的被窩嗅到血彷彿喝了興奮劑一樣有了反應,不停地蠕動著,一隻皮包骨的手先伸了出來,好像迫不及待想接過那碗血,甚至還發出令人戰慄的笑聲,只不過聲音虛弱無力,就好比是將死之人發出的最後的聲音。
男人的身影呆呆地愣在那裡,久久不肯靠近床,他的心五味雜陳,說不出道不明的痛無時不刻折磨著他。
沙啞而渴望的聲音懇求著:「花易冷,給我……血……」
花易冷陰寒的眼眸射出震天的怒氣:「凌莉,你……你居然上癮了!」話剛落音,他便狠狠地將碗摔在地上,鮮紅的羊血染紅了白色的毛毯。
「我的血!血……」凌莉直接撲了過去,花易冷及時地接住了她,可是她像一個戒毒者忽然看到毒品一樣,幾乎失去理智,張牙舞爪瘋狂地撲向血紅的地面,終於,指尖觸及到羊血,竟直接往嘴裡送。她頭髮凌亂,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乞丐。
看到這一幕,花易冷幾乎崩潰,一開始,羊血只是為了減輕凌莉的痛苦,延續她的生命,可現在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凌莉居然徹底依賴上羊血。
他清楚,不是凌莉聞到血會興奮,而是她肚子裡的胎兒在作祟!凌莉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是拜它所賜!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她豁出全部,甚至以死相逼。
就在前幾天,正當他準備打掉孩子時,凌莉居然拿刀自殘,差點就死掉!這一個月,凌莉已經不止一次做傻事了。這個欠咬的女人似乎早有準備,明明他已經把所有的刀、利器都扔掉了,可是她總是在某處忽然拿出一把水果刀,後來套她的話才知道,原來她早就把刀藏起來了,貌似提前算好會有這麼一天。他把整棟別墅翻了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才找到兩把水果刀。
羊血需要定時服用,如若超時,凌莉就跟現在一樣整個人喪失理智,滿腦子除了血就是血,像一個被操控的瘋子,除了血,沒有辦法能夠讓她冷靜下來,隨著斷血的時間越長,她便越發癲狂,暴躁如雷,不停地叫,然後做出一些偏激極端的行為,比如用頭撞牆,咬自己的舌頭,扯自己的頭髮等等……
花易冷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可是這一個月他真的怕傻了,24小時緊著繃精神,深怕自己打了一個盹凌莉就會出事。他幾乎沒有怎麼睡覺,就連凌莉睡熟了,他也不敢睡,並不是定時服用羊血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凌莉的血癮有時候會突然發作。畢竟她是人類,無論如何是支撐不起一個殭屍胎兒的。要不是她體內的神秘力量替她分擔一些,她根本撐不到現在。
正文 2151.第2151章 母子連心
從凌莉懷孕至今已經兩個多月,還有不到半個月臨盆,可這半個月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可能死去。她的身體已到達極限,器官也有衰竭的跡象。
花易冷窒息的心臟抽了一下,和以往不一樣,他出奇的平靜,抱起她說:「乖乖躺好,我去重新給你弄一碗。」
凌莉意識雖然不清楚,但是她聽得見他的聲音,她點點頭。
花易冷不忘了將毛毯收走,萬一她控制不住去吸毛毯上的羊血怎麼辦?結果證明他是對的,他剛出門,凌莉便下了床,在地上尋找,像電影裡的喪屍,動作僵硬麻木。
廚房裡,花易冷動作利索地殺了一頭羊,盛了滿滿的一碗羊血,他目光凝滯,從櫃子裡拿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碗內,攪拌了幾下,揣著千瘡百孔的心給凌莉送去。
凌莉一看到花易冷,眼神放亮,貪婪的目光看著花易冷,咧嘴笑著接過羊血。可喝到一半時,她突然停了下來,驚恐地看著花易冷:「你……你在裡面下藥了?」
「沒有。」
「味道不對,裡面有藥的味道!」
「你想太多,快喝吧。」
「我不喝!」凌莉將碗摔到地上,當她看到碗底有幾個奇怪的結塊,她用手指沾起結塊,搓開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難以置信地瞪著花易冷:「這是什麼?!」
「……」他沉默了,也默認了。
「花易冷,你要幹什麼?!啊!你給我下了什麼藥?墮胎藥?!你說話啊!」凌莉像一隻暴跳如雷的獅子,情緒異常激動。
「不是,只是些迷藥而已。」花易冷試圖走近她:「莉,你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覺,我保證,等你醒過,一切都會好的,你現在需要休息,明白?」
因為母子連心,花易冷想對胎兒怎麼樣,胎兒會以某種方式告訴凌莉,他幾次想下手打掉胎兒都不得逞,是因為每次他動手的時候,凌莉都會驚醒,也就胎兒一旦感覺到危險便立即通知母體尋求保護,這是殭屍胎兒潛意識裡安全防範,也是它們是一種自我保護。所以,只有讓凌莉昏迷不醒才能動手,無論胎兒怎麼呼喚,凌莉都沒辦法接收呼救信息。他要在凌莉昏迷的狀態下打掉孩子。
「你想做什麼?」她大聲咆哮道:「你……你要打掉我的孩子?對嗎?」
「對。」他乾脆承認了。
凌莉後退幾步:「不要!我不要!」
「我們必須要接受現實,莉,以你的的身體狀況,你根本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我也希望有奇跡出現,我也盡力地想留住它,可是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不出五天,你便枯竭而死,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你自己的身體已經嚴重脫水,你的神經已經麻木不仁了嗎?現在的你,根本感覺不到痛,因為它——」花易冷憤然地指著她高高的隆起肚子:「它麻痺了你神經!你整個身體都和它連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正文 2152.第2152章 被逼瘋了
凌莉哽咽著,兩顆眼淚如珍珠般地滾落:「不,我能感覺到痛——心痛……」
「……」花易冷的眼神驀地一震,身體微微僵硬。
藥效慢慢奏效,凌莉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即將被奪走了,她強撐著不肯倒下,開始苦苦哀求他,帶著威脅,帶著絕望,帶著恨……
為了保持清醒,她撕咬自己的手臂,拿頭去撞牆,甚至發瘋到撿起地上陶瓷碗的碎片塞進自己的口中,她用實際行動向他發出挑戰,向他證明她無底線的瘋狂!!!
花易冷簡直被逼瘋了,竟當場現出了原形,骨子裡的獸性瞬間爆發,發出就連空氣都為之燃燒的吼叫聲。他憤怒地摔打屋內的東西,沒一會眼前便一片狼藉,他撕毀了一切,唯獨凌莉所站的位置完好無損。
凌莉最終還的抵不過迷藥的作用,倔強的眼眸緩緩合上,從她的眼神裡,花易冷讀到了心碎、絕望、怨、恨……
他抱住她往下倒的身子,竟聽到骨骼碰撞的聲音,以致他在懷疑他現在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脆弱的骷髏。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的計劃成功了,接下來,只要把孩子拿掉,她就有救了。
花易冷舉起手,銳利的指甲反著光,懸在半空許久,許久……忍不住紅了眼眶,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倍受折磨煎熬,他居然下不了手,凌莉臨倒前的哀求和威脅一遍遍在他耳邊迴盪:「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只求你不要殺我們的孩子……如果你敢動孩子,我死後,我會毀滅我的靈魂,讓你連鬼都見不到,你所奢望的下輩子永遠不存在,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的話殘忍得像足以毀掉一切的風暴,將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腹中的胎兒好像洞悉了一切,它有點害怕,躁動不安地踢了踢凌莉的肚子,沒想到卻惹怒了花易冷,他殺氣騰騰地衝著它低吼道:「再亂踢我殺死你!」
呃……意思是他不打算殺了它?他猶豫了?為什麼它連出生的權力都沒有?為什麼它的父親不要它?胎兒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停止掙扎,安靜地****自己的傷口。
花易冷把凌莉放回床上,拖著身心俱疲的軀體到樹林裡發洩內心的痛苦,舊故里的小樹林,超過一半的樹被劈毀。直到天亮,花易冷才回來,十指血淋淋的,指甲再銳利,用過度也是會受傷的。
小花衝著花易冷低著嗓音嗷叫一聲,像是在安慰他似的,花易冷非但不領情,還用膠布封住它的嘴,他不需要一隻狗的同情和憐憫!
直到天黑的時候,凌莉才醒過來,她是被噩夢驚醒的,她驚慌地摸了摸肚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感,連忙掀開被子一看,孩子的的確確還在,這麼說,花易冷最終並沒有下手?她不禁笑了,她注意到屋內有被打掃過的痕跡,對啊,她記得花易冷把東西都摔壞了,地板也被托過,因為角落那裡還殘留些水分。他是不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