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節

他越說越激動，額頭上的青筋直爆。
「花易冷。」她緊緊地抱著他，除了這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點什麼。
花易冷僵硬地抬起右手，放在她的後背，嗜血的眼神慢慢褪去震天的殺氣，她的溫暖就像是一副鎮定劑，總是能撫慰他那顆飽經滄桑的心。
過了一會，他又接著往下講，希望他能把故事聽完：「就這樣過了整整十年，這十年期間，我們和道士一直在鬥個你死我活。我不斷地壯大殭屍家族的實力，而白岳風也成立了一個門派。再後來，殭屍家族出現了奸細，歷史重演，白岳風帶著他旗下的子弟，聯合江湖上的其他高人，一舉殲滅殭屍家族。那天，如果按人類的樣貌來算，我大概有二十五歲，因為殭屍和人類是不一樣，我們生長速度非常快，每個殭屍的成長時間也是不一樣的，屍力越強，長得越快，直到成年後才停止長身體。」
凌莉突然一驚一乍地說：「我們該不會是姐弟戀吧？！」
「什麼是姐弟戀？」
「就是我比你大，你比我小，你說你們殭屍成長的速度比人類快，也就是說，我們需要18年才成年，你們可能只需要幾年甚至更少的時間就成年了？是這個意思嗎？」
「對。」
「啊，我們真的是姐弟戀，我比你大！」
「豬啊你，我被封印沉睡了幾百年，你怎麼不算進去？」
「幾百年？那就不是姐弟戀，是爺孫戀，而且還是隔了好幾代的爺孫戀呢！」
「喂，你能不能有點聽眾的素質？別打岔好不好？」他講的事情很嚴肅，卻被她的話攪得詼諧。
「對不起，你繼續說。」凌莉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對了，決戰的那天，恰好是我和呂霜準備拜堂成親的日子。」
「呂霜？」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未婚妻啊。」
嫉妒心又開始作祟了：「你愛她嗎？」畢竟他們差點就做成夫妻了。
正文 1978.第1978章 替代品
他含情脈脈地說：「我只愛你，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如果說非得用一個字來形容什麼是愛情，他會選「痛」，愛和痛是並存的，因為愛，所以痛；因為痛，所以深愛。
凌莉更用力地抱緊他：「既然你不愛她，為什麼要跟她成親？」
「你太天真了，古代的婚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知道我為什麼能當上殭屍王嗎？除了我足夠強大，還有一個條件。」
「是什麼？」
「新任屍王必須娶上任屍王的女兒，呂霜是第一任殭屍王呂玄的公主。當時我生無可戀，滿腦子就想報仇，所以，我答應了呂玄的條件。不久之後，呂玄就因為傷勢過重死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呂霜，所以只是先跟她訂婚，拖了整整十年都沒有正式娶她進門，可能我打從心裡不相信任何人吧。」
凌莉鬆開他，提出質疑：「可是，既然殭屍家族都知道你是半人半屍，而且你的父親是他們險些遭遇滅族的仇人，為什麼他們還要立你為王？他們應該痛恨你才對吧？」
這把花易冷問倒了，他以前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是呂玄臨終前的最後一個旨意。」
「哦。」她總覺得其中有貓膩，讓一個仇人的兒子當屍王，他們就不怕不怨？甘願服從？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成親的那天，白岳風突然闖了進來，他當時想殺我，可是他卻猶豫了，最後把我封印在疆山，就是你誤闖的那個山洞。」他凝視著她：「這就是命運吧。」
她不忍多問卻想問：「那何若梅？她是誰？」
「我母親死後，我繼承殭屍家族的王位不久，有一天，我出去覓食時路過何府，看到瀕臨死亡的何若梅倒在門口，因為她長得極像我母親，所以，我就給她輸了屍毒，使她變成殭屍。後來，她便離開了何府，跟了我。」
「……」
見她沉默，他急忙又解釋道：「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和我母親長得一樣的臉呢？即便有，那也僅僅是親情，不是愛情。我剛才說的，僅僅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愛和思念，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全心全意待我好，你明白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原來何氏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想想也挺可憐的。
「這件事，我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何若梅，她至今還不知道她只是我母親的替身，一個讓我睹物思人的東西而已。」
東西？何若梅在他的眼裡只是一件東西？看得出，花易冷很敬愛他的母親，不然那次，她為了趕他走說他母親壞話時，他憤怒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她對他父母的愛情十分感興趣：「花易冷，你爹和你娘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相愛的？可以告訴我嗎？」
「這些，他們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花易冷回頭看了一下，冷著嗓音說：「有人來了。」
凌莉聽到汽車的聲音，不禁慌了：「是誰？是林叔他們嗎？」
他十分肯定地答：「是郭偉。」
正文 1979.第1979章 生死相隨
凌莉神情慌張：「花易冷，你先迴避一下，我來應付，我怕郭偉會找你麻煩。」
花易冷狂妄的眼神瞪著前方逼近的車輛：「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郭偉的車在草地上像無頭蒼蠅一樣轉悠，終於發現他們了，他下了車，跑了過來，視線落在他們緊緊相扣的手上，瞬間明白了一切，卻假裝糊塗地避開焦點：「凌莉，快跟我回去，伯父在找你。」
凌莉看了看花易冷，才說：「郭偉，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不打算隱瞞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離開花易冷，我要跟他在一起。」
他情緒莫名激動：「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花易冷是殭屍，你怎麼可以跟殭屍在一起呢？！」
「為什麼不可以？」
「你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只會增加更多的痛苦而已！花易冷不會安然無恙地活著，還有他的殭屍家族，林叔不可能放過他們。」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麼我都不怕，即便沒有好下場，我也要和他在一起！絕不後悔！」
花易冷握著她的手的力道加重了。
郭偉臉色凝滯，小身板完全僵化了：「凌莉，我不明白，你把整顆心都給了花易冷，唯獨卻裝不下我！哪怕一點點？嗯？為什麼你對我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