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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節

凌莉轉身看了電梯,不戰而栗,紅色的數字顯示,電梯現在停在四樓。她掉頭衝出酒店,來到一家麵館點了一碗牛肉麵,吃得特別慢。她付錢之後,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回心海賓館,她打從心裡不想回去,可是這裡治安不太好,萬一待在外面再碰到流。氓怎麼辦?
關於鬼,她已經經歷好幾次了,就算如此她也很害怕。再說,自己的東西還在心海賓館呢,總不能冒險在外遊蕩一個晚上吧?她不敢保證剛才侵犯自己的流。氓會不會再次盯上她。回賓館是她唯一的去路,別無選擇了。
於是,她硬著頭皮回到心海賓館,不敢坐電梯更不敢走樓梯,因為自己就在樓梯那撞過它。她在電梯門前等了大概三分鐘,見一對男女準備乘坐電梯,連忙跟了上去。
可是,那對男女到三樓就下了,凌莉嚥了嚥口水,摁下4號鍵。不一會,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凌莉嚇得魂都沒了,白衣女子正站在她面前,從烏黑的長髮中露出半張慘白的臉,衝著她笑……
凌莉往後釀蹌幾步,背貼著電梯的牆壁,驚恐地看著它。它飄了進來,好像無視凌莉的存在似的,站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的,空洞無神地目視前方。
眼看電梯門即將關住了,凌莉卯足幹勁奪門而出,下一秒,門合上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氣,直往404號房奔去,以最快的速度開門,並鎖上兩道鎖之後,她癱坐在沙發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凌莉不敢熄燈,回想起在海邊遭到陌生人襲擊的事,怎麼那個吻好冰冷,有點熟悉的感覺呢?可是一聯想到在電梯裡遇到的怪事,一種奇怪的念頭出現在她心裡:自己該不會是被鬼親了吧?想到這,她就輾轉反側睡不著。
深夜三點多時,一個白影遊蕩在心海賓館四樓的走廊裡,最後,它停在404號房門前,穿了進去,來到床前,望了凌莉一眼,接著被凌莉的粉色皮包吸引了,它動手去翻,首先找到一個用廉價的木頭雕刻的平安符,上面刻著一個觀音像,這不是吸引它的東西,它邪笑了一下,想到:這騙人的玩意對它一點傷害也沒有,廢物。
接著,它找到一個瓶子,裡面裝的指甲發出一股邪氣,這是什麼東西?正當它想打開瓶子,突然覺得一股邪氣正快速往這裡逼近,嚇得它趕緊丟下手裡的東西,溜走了。
花易冷從天而降,落在陽台上,聽到凌莉有紊的呼吸聲之後,才一步一步跳進房間。今天是雙號日,他現在是殭屍而不是單號時的半人半屍,所以每個動作都很僵硬。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規律,為什麼偏偏1、3、5等日期時已經是半屍?2、4、6等是全屍?為什麼他不能自由控制自己身體的變化?難道這就是半人半屍的宿命嗎?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半人半屍,他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因為搞不好自己會被殺死。他沒那麼愚蠢,這個弱點,這個秘密,他要帶到棺材裡去!
正文 256.第256章 你到底愛誰?
花易冷回想起小時候的事。
從小到大,他一直呆在母親花玥香的身邊寸步不離,父母對他呵護有加。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母親只能呆在黑暗潮濕的地方?為什麼白天他和母親要睡覺?為什麼母親的樣子和父親不一樣?為什麼自己和母親所吃的食物和父親不同?為什麼他不能和其他小孩一起玩?為什麼自己的模樣來回變換?為什麼父親一直逼他讀書寫字,教他學會做人,自己不就是個人嗎?既然是人那為什麼還要學人類?
甚至他變身渾身僵硬時,父親卻強人所難命令他拿起毛筆練字,還時不時出題考他,如果他回答不對,就不給他血喝或罰他抄寫經書。他記憶力很好,過目不忘,所以很快就將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但是光會背書不夠,父親還要求他解釋每句話的意思。
就這樣,花易冷就在白岳乾主張的仁善陶冶之下長大,他不明白父親的用意,滿懷疑惑卻始終得不到父親的正面回答,他總是支支吾吾找理由敷衍自己。
白天父母從不允許他出去。於是,在父親白岳乾的描述中,年幼的花易冷只能在腦海裡勾勒出天空是顏色,夕陽的顏色以及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只能出現在他的想像之中。
他渴望著有一天能夠出去見見外面白天的世界是怎麼樣的,終於,有一天中午,他偷偷溜了出去,玩了一個下午才回來。
當時,白岳乾焦急萬分四處尋找,他擔心兒子會被陽光消滅只剩下一團灰,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花易冷居然沒有事。原先他不相信,殭屍怎麼可能不懼陽光呢?就算不怕,在陽光的暴曬之後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
他感到十分疑惑,為了確定結果,白岳乾決定親自去試驗一下,於是他帶花易冷到太陽底下,他一直注意花易冷身體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整一個下午,花易冷居然毫髮無損。
白岳乾百思不得其解,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後才發現,花易冷的血型居然是罕見Rh陽性血,加上他遺傳到自己的法力,自身可以設下結界。所以,他和一般的殭屍不一樣,不會被炎烈的陽光所傷,就算他被陽光腐蝕,他自己會設下結界保護自己。
也就是從那開始,花易冷經常陪父親一起出去抓鬼,到處遊山玩水。白岳乾只許花易冷喝動物的血,從他記事以來,他和母親都是喝動物的血維持生命的。
花易冷猛然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因為他發現,桌子上竟然隱約散發出自己的氣味,怎麼回事啊?他好奇地跳了過去,從她的包裡翻出一個半寸長的玻璃瓶子,這東西是?
他聯想起與她初次見面的情景,本來是打算殺她吸取她的血增強屍力的,可是非旦殺不了她,自己的指甲還被她剪下來了。沒錯,這個玻璃瓶裡裝的東西就是自己當初被她剪下來的指甲,原來她沒有丟掉,並且還一直貼身保存著,真是令他頗感意外和驚喜!
花易冷縱身一跳,腳尖先著地,動作十分輕盈。藉著柔和的燈光,他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舉起手,指尖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嗅了嗅,一眼就尋到她右手食指上的傷痕。如此小的傷口,卻讓他瘋狂地趕到她的身邊!
他拿起她的手,在傷口上烙下一個吻,望著她用腹語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在意我,還是在意那個男人?為什麼在我絕望的時候,你卻又給我希望。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突然,花易冷神精被觸了一下,他站了起來,心裡想道:「是誰想闖出自己布下的結界的?好大膽子!」
他不捨地看了下凌莉,消失在陽台上。白衣女鬼從牆裡穿出來,疑惑地盯著凌莉想到:「他是什麼東西?他散發出來的好像不是鬼的陰氣,更不是人,那他究竟是什麼呢?而這個女人又是誰?」
不過不打緊,他已經走了,那麼自己的計劃依舊可以照常進行,它一定要把那個人的命勾走不可!
「呵呵……」它對著她露出邪惡的表情……
正文 257.第257章 捉摸不透的脾氣
疆山的山洞裡。
一個心中充滿怨恨和嫉妒的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何況那女人還是一隻殭屍。沒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了得到自己最愛的人,可以不顧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她只希望自己的努力不會白費,她渴望對方能夠接納自己,任何東西到不能阻止她,不能!
呂霜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死心地再往結界上衝了過去,結果都被彈開了。正當她想再次嘗試之際,傅雲天攔在她前面,勸道:「沒用的,你不可能出得去,屍王的結界連我都無可奈何,何況是你呢?放棄這個念頭吧霜兒!」
「你給我讓開,我一定要出去!看他到底在幹些什麼!」整天像犯人一樣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知道,她真的受夠了!
「如果屍王知道你擅闖出去,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趁他還沒發現,快回去睡覺吧!」
「你難道不想知道屍王在外做了什麼嗎?你不好奇嗎?」
「我的確很想知道,可是……」
她打斷他的話,態度堅決地說:「那就幫我!沒什麼可是,出什麼事我負責。」
「霜兒,你醒醒吧,花易冷不會對你仁慈的,他真的會殺了你,你用你的心去跟那種冷血動物打賭,簡直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他不會對我下毒手的,不可能,因為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當初他同意與我成親,這說明他接受我的愛慕,對我一定有感情的。我那麼愛他,他不可能不明白的,不是嗎?」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愛對他而言,是可恥的、低級的,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不!我不信!」
「你聽我說……不好,屍王快回來了!」傅雲天大喊一聲。
呂霜瞬間慌了手腳,她畏懼地不知所措:「他發現了?」
「你快回到自己的床上,我來應付他。」
「可是……」
「來不及了,快走啊!」
「嗯!」呂霜點了下頭,離開了。
傅雲天估摸了一下時間,在花易冷到達的那一刻,他故意往結界上撞去,製造假象為呂霜脫罪,他已經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因為他很清楚,屍王是不可能輕易饒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