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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

  身後那幾人,只有玄風睜大眼一臉「好勁爆」的神情,其餘幾人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什麼多沒看到。
  敖玥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唐落羽握緊手中的鎮魂珠,眼中一片亮光。
  乖乖等他回來?
  怎麼可能!
  她要想辦法救宮洺這一點姑且不說,只是一點,都讓她不會永遠留在這裡等他,那就是,她不允許自己永遠這麼弱。
  無論敖玥在做什麼,她連知曉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一段因為個人高度不同而不平等的感情,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感情,距離原本就容易拉遠,況且,即便不是因為這個,她也要讓自己走出去,強大起來。
  即便敖玥說過,她不需要強大,不需要做什麼,可是,那是他的想法,她會高興,但是不會放任自己真的一直做一個弱者。
  也許她現在真的還很弱,也像敖玥所說,有的時候也不夠聰明,可是,那又如何,不去努力,她永遠都是又蠢又弱,努力了,未來的一切才有可能!
  只有自己強大了,很多事情,才能有主動權,而不是事事被動。
  回到醫院,將鎮魂珠貼身放到許洋的身上,許洋很快就清醒了,唐落羽交待了許洋母親鎮魂珠不要離開許洋,一個月後許洋就能恢復如初。
  許洋還在病床休息,在許洋母親複雜的視線中,唐落羽轉身走出醫院,將小白給殷漓送去後,在殷漓浮誇的鬼哭狼嚎中回家。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洗了熱水澡,好好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唐落羽收拾妥當,便是背著背包走出家門,給院門落上沉沉的一把鎖。
  看著院門上的鎖,唐落羽微微抿唇,下一次再回來,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她,終於踏上了前往烏蒙山的征途。
  一天一夜都安然無恙,第二天下午,唐落羽終於到了烏蒙山腳下,看著眼前一片灰濛濛的山脈,唐落羽緩緩握緊手中的桃木。
  眼前這綿延不知多遠的山脈,一看就是人跡罕至,她的歷練,就是一步步翻越這座山,古木遮天蔽日的山脈中,陰邪不知幾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可是,她唯一能確定的是,一旦她從這裡走出去,那麼,就絕不會再是如今的她了!
  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唐落羽緩緩抬頭,脊背筆直、低聲開口:「這個烏蒙山,我們一起闖過去吧。」
  手中桃木上微微發熱,似乎在響應她,唐落羽甚至能感覺到桃木上傳來的興奮與躍躍欲試。
  林密草深,唐落羽一步步朝山脈深處走去。
  此時的唐落羽並不知道,在她走進烏蒙山脈的時候,對面,也有一行人幾人進入山脈,是三名年輕男子。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皮衣,棕色短髮在頭頂凌亂豎著,滿身強悍攻擊氣息的男子,他身後兩個同伴都是一臉的不贊成。
  「景琰啊,你老子要是知道你私自去處理那個菜鳥,會不會發火啊。」其中一個娃娃臉的看起來有些忐忑。
  畢竟,容景琰的父親容正雲可是陰羅門門主。
  「容景林你給我閉嘴!」走在最前方的容景琰冷冷回頭瞥了他一眼:「害怕的話你自己回去,我和景臻去。」
  看到另一個同伴攤手聳肩的無奈樣子,娃娃臉容景林不滿道:「景琰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容景林要是怕就不會跟你出來了,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殺了那個菜鳥,你連她見都沒見過!」
  走在前方的容景琰身形猛然一頓,刷的回頭冷冷道:「隱宗那些傢伙不是我的對手,所以為了不丟失執掌權,他們肯定要讓那個菜鳥嫁給我,我容景琰豈會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還是一隻菜鳥的女人!」
  這時,另一個叫容景臻的終於開口了,有些不贊成低聲道:「那你就殺了人家?」
  「難道我要去殺了我老子?」
  容景琰冷冷吐出一句話,後邊兩人頓時閉嘴對視一眼,不再出聲。
  唐落羽緩緩走進烏蒙山,一路上,除了驚走了一些怪鳥以外,一直到天色漸暗,她都沒發現什麼異樣的事情,直到走到一條溪流邊,她才遇到了一個放牧的山民。
  老牛臥在溪邊吃草懶洋洋的,那牧民穿的灰頭土臉,正埋頭在水邊生活烤一隻田鼠,油滴下去發出嗤的一聲,那牧民抬頭看了看走到溪邊的唐落羽。
  牧民黝黑的面孔平平無奇,只是一雙眼睛很是明亮,唐落羽感歎,在外邊喧囂的城市,這樣的眼睛已經不多見了吧……友善的朝那牧民點點頭,唐落羽在他旁邊不遠處也挨著溪流坐下,打算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
  那牧民很快就吃完了那只不大的田鼠,接著又在旁邊的草皮下翻找了一會兒,一無所獲之後便是放棄了,乾脆靠著他的老牛閉目養神。
  唐落羽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水,起身準備繼續往前走,走過那牧民身邊時微頓了頓,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了兩塊牛肉乾和一包壓縮餅乾出來,彎腰放到那牧民身邊,接著便是繼續朝前走去。
  她沒回頭,卻聽到在她沒走幾步的時候,那牧民便已經拆了肉乾開始大咧咧咀嚼,也沒道謝。
  唐落羽不由失笑,這也真是個淳樸的主,要是擱外邊,你給別人東西指定沒人吃的。
  前面不遠處的矮山上有一棟小房子,看了看天上厚重的陰雲,為了不淋雨,唐落羽便朝那座破房子走去。
  即便是破房子,能避雨總是好的。
  走到門口,感應到裡面沒有人也沒有什麼異常,唐落羽便是推門走進去。木門發出咯吱一聲,唐落羽也看到,這屋子也的確很破。
  且不說四壁空空只有毛坯,房頂上都有幾處破洞。四下看了看,唐落羽便朝東北角走去。
  那一有一堆乾草,而且上面的房頂也算完整。
  將那堆乾草鋪好,唐落羽又從外邊撿了一堆柴火抱進屋子裡,生起一堆火,唐落羽坐在火堆邊出神。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夜幕中的深山反而比白日裡更加熱鬧,怪鳥啼叫,野獸怒吼,風吹樹葉唰唰……就在這些聲音中,一聲鈴鐺聲忽然響起。
  叮鈴一聲鈴聲在山裡異常突兀,唐落羽刷的抬起頭。
  她聽到,隨著那一下下很有規律的鈴鐺聲,又傳來噗通、噗通,像是什麼落到地上的聲音,也是一下下,很有規律。
  而緊接著唐落羽便發現,那些聲音朝她所在的破屋方向傳來。
  唐落羽刷的起身瞬間滅了火堆,整個人嗖得閃到門口從門縫朝裡面看去,一看之下便是微微一怔。
  之間,外邊的山道上,一行影子在不遠處影影幢幢,再一細看,終於看清了那一行人,唐落羽微微蹙眉。
  那一行人,為首兩人緩緩步行著,一人手中拎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另外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鈴鐺,有規矩的晃動著,不住朝四周投撒紙錢。
  而那兩人身後,四個影子極為整齊,伸長手臂,一下一下,跳躍著跟在那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