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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節

雲鬟歎了聲,道:「不了,我再想一想。」
她垂頭耷腦地走了出門。
衛鐵騎背後看著,忍不住「嗤」地笑了出聲:「這孩子也是命蹇運乖的很,借病偷懶,反而撞上了頂頭上司……」
衛鐵騎會錯了意,想到方才白樘跟雲鬟「對峙」,以及她如白日見鬼的表情,甚覺好笑。
且說雲鬟踱步下了大理寺台階,慢慢晃回車上。
誰知才抬頭,就見車內多了一個人,默默地抱著雙臂,似笑非笑正看著她。
雲鬟已經對趙黼的神出鬼沒毫不意外,垂眸自進內,問道:「你……如何竟在這兒?」
趙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在宮內值了一夜,早上才回來,聽聞母妃傳了你去府裡,連鎮撫司都顧不上,就忙忙地趕回,誰知仍撲了個空。」
雲鬟淡淡坐定:「這般著急是做什麼。」
趙黼卻笑道:「母妃對你說什麼了?」
雲鬟道:「並沒什麼。」
趙黼便挪到身旁,垂首歪頭看著她:「你總不會覺著,是我告訴母妃的?」
他既然這般說,自然是知道了太子妃問詢的話了。雲鬟道:「我雖疑心過,但也明白,以你的性情不大可能。」
趙黼道:「知我者,果然是鬟鬟。」手撫上臉頰:「讓我看看唇上的傷如何了。」
雲鬟道:「休要動手動腳。」
趙黼道:「我是關心之故,就看看罷了,哪裡動什麼……」雖義正詞嚴說著,嘴早就情不自禁地貼在了臉頰上,只覺欺霜賽雪,暖玉溫香。
剎那間,便想到昨夜的種種情形,趙黼又有些心念亂竄:「阿鬟……」貼在耳根處,喃喃竊竊低語道:「什麼時候,你才能著實地……」
雲鬟道:「你再鬧,我就下車了。」
這句話卻似提醒了他,立刻勾著腰抱住了,哼道:「你敢。何況給你逃了一次,再故技重施的話,我索性不活了。」
雲鬟聽不得這話,便皺眉看他。
趙黼道:「罷了,不說就是,阿鬟惱我了麼?那就……讓我親親你當賠罪罷。」他自說自話中,雙眼放光。
雲鬟忍不住:「六爺!」
趙黼嘀嘀咕咕道:「你昨夜不是這麼叫我的。」
雲鬟兩頰不覺紅了,忙轉開頭,又勉強凝聚心神,道:「娘娘傳我過去,所說的話,你都知道了?」
趙黼摩挲著手:「我想聽你說。」
雲鬟難以啟齒,搖頭道:「罷了。」
趙黼道:「什麼罷了,你是答應了母妃所提的事?」
雲鬟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你又是怎麼想的?」
趙黼故意思量道:「我雖不喜母妃自作主張,但倘若真的讓你立刻嫁了我,不管叫我做什麼也都樂意。」
竟又口沒遮攔起來,雲鬟苦笑:「你方才回東宮,問的是太子妃麼?」
趙黼道:「我還未來得及去見她,生恐又把我絆住,就偷偷問的靈雨。」
「原來如此,」雲鬟若有所思地垂眸,又問:「娘娘沒為難靈雨麼?」
趙黼道:「並沒有,靈雨是我身邊的人,母妃怎會為難她?」
雲鬟聽靈雨無事,也就罷了,只對趙黼道:「既然你才從宮內出來,只怕還有許多正經公務要做,不如去鎮撫司罷。」
趙黼道:「去是要去的,你送我過去可好?」
雲鬟即刻揚聲道:「去鎮撫司。」
趙黼見她這般果決,不由道:「好好好,這份兒狠心果決無情,真不愧是六爺喜歡的人。」
雲鬟本滿腹心事,聽了這句,卻不由微微一笑。
趙黼卻最會抓住時候,見狀早攏著她的肩頭,又黏在身上,貼著耳朵低低道:「我今晚上過去可好?」
雲鬟假作沒聽見,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差些兒就要念那《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只聽趙黼又在耳畔道:「不,解,風,情。」
纏綿悱惻地一字一頓說罷,他竟不由分說,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兒。
滾燙的舌尖,叫人魂飛魄散似的。
雲鬟猛地一顫,忙舉手推開他,早已滿面火熱通紅。
趙黼看了她的反應,甚是滿意,忽地又笑了聲。
這一聲來得有些突兀,雲鬟疑心他是因調戲得手之故,不由嗔視:「你笑什麼?」
趙黼道:「白樘方才好似不高興了。」
雲鬟略覺驚詫,問道:「你,連這個都看見了?」
方才趙黼一路來尋雲鬟,打聽她來至大理寺,自然也半點不能耽擱,竟隨之而來,便躲在馬車裡,想要嚇她一跳。
誰知正看見了白樘等眾人跟雲鬟迎面對上的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