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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節

趙黼道:「你派人送去的膏藥,果然好用,我原本疼得厲害,塗了之後就好了,這必然是因為有你的心意在裡頭。」
雲鬟見他說的明白,不好直接否認,只得道:「畢竟是因我受傷的,只盼世子早些好起來就是了,並無他意。」
趙黼見她只盯著那盞燈說話,便抬手在額頭上戳了一下:「你敢看著我說?」
雲鬟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那雙眸爍爍含笑。
目光相對的剎那,雲鬟不由咳嗽了聲:「聽說你在宮內的時候,被聖上廷杖了……不知傷的如何?」
趙黼道:「不甚重,不然就不能跑來找你了。」
雲鬟問:「聖上向來寵愛,又是為了什麼杖責?」
趙黼見她主動開口問起來,求之不得,俯身在耳畔道:「為了你。」
不等她相問,趙黼便又道:「你掛心的那件事,我已解決了,你可喜歡不喜歡?」
雲鬟忍不住道:「我掛心什麼事了?」
也不知是因燭火搖動,還是如何,趙黼竟見她的臉頰上浮著淡色的胭脂紅,便道:「自然是……你跟我的終身大事。」
說到這裡,也不理房門開著,情不自禁地便湊過去,在那腮上嘬了口。
雲鬟才欲起身,趙黼左手摁在肩頭,俯身側臉,便又在唇上親了下去。
卻在這一刻,外間阿澤因巡了一遍回來,正欲進門,不期然卻看見了這一幕。

第329章

太子府中,簷下燈籠高挑,風搖影動,夜色冰寒。
阿澤坐在桌邊兒,雖看似抱臂不動,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旁邊那兩人。
趙黼跟雲鬟兩個,一左一右坐在那羅漢榻上,竊竊喁喁。
其實多半是趙黼在說,只見他時不時地俯首同對面的那人低語,也不知他怎地有那許多話說,大半夜了都仍不住聒噪。
說就罷了,還總是一臉笑意,這幅模樣,總是讓阿澤想起那狡黠的狐狸,又招搖又得意,不知得了什麼好兒似的。
雲鬟卻是少言寡語,似聽非聽。
而雖然聽不清趙黼說些什麼,但從雲鬟面上神情,卻也能分辨一二。
多半雲鬟只是淡淡然,這大概是趙黼在說些不相干的;偶爾她會臉色微冷,這必然是有些不中聽的話。
有時候,卻會蹙眉瞪趙黼一眼,這必然是大不中聽的話了,因為每當這時,趙黼都會適當停口,等此人惱的輕了,才又繼續喧嘈不住。
阿澤雖看得極為有趣,然而想到先前所見那一幕,聯想起來,心裡卻忍不住又有些哆嗦。
他們在此熬了大半夜,雲鬟想是倦了,又或者著實被趙黼聒噪的無可忍,便起身往內。
趙黼本能地站起來跟著,雲鬟回頭看他一眼,他才若無其事似地站住了。
阿澤仍是覷著眼看,正趙黼因不得跟著進去,回頭卻見阿澤在偷看,便索性走過來,道:「臭小子,你鬼鬼祟祟地盯了六爺大半夜,是想怎麼樣?」
阿澤見他竟然察覺了,一時有些無以應對。
趙黼笑道:「是不是覺著本世子英明神武,舉世無雙,把你也迷倒了?」
這話若放在以前,阿澤只怕會嗤之以鼻,只當趙黼又開始胡吹自擂了,可是因先前所見那情形,卻不由打了個寒戰,忙道:「我沒有。」
趙黼見他居然有些不自在,所答又是這般,便歪頭盯著看:「你臉紅什麼?」
阿澤狠吃一驚:「誰臉紅了?」
趙黼道:「不是你,難不成還是六爺?你自己瞧那臉,說……心裡想什麼見不得人的?」
手指在下頜來回摩挲了片刻,瞅著阿澤,忽地笑了兩聲,問道:「總不成是在思春?」
阿澤被他連連言語相刺,猛地跳起來道:「我沒有!我才不像是……」
趙黼挑眉:「不像是什麼?」
阿澤跺跺腳,又怕高聲驚動了人,便低低道:「我才不是那種!」此刻卻已經臉紅過耳,又惱羞又嫌棄地看了趙黼一眼,索性打開門,跳了出去。
趙黼在後望著他出去,想了想,隱約有些明白,便無聲而笑。
不料裡頭雲鬟也聽了動靜,便出來看了眼,見阿澤不在了,因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又吵嘴了不成?」
趙黼道:「沒有吵嘴,我怎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雲鬟不信這話,便疑惑地看他。
趙黼才又笑說:「是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思春了,方才給我說中心事,還惱我呢。」
雲鬟正半信半疑,誰知阿澤雖出了門,卻並未亂跑,只站在窗戶底下,乍然聽了這句,恨得道:「你才思春……沒想到你是、是……忒不正經!」
雲鬟越發詫異。
趙黼自倒了杯茶,啜了口:「聽聽這話,就好似我對他做了什麼什麼似的。」
又揚聲對窗外笑道:「小阿澤,你放心就是了,六爺真對你做了什麼……一定對你負責。」
阿澤忍不住大叫一聲,終於拔腿跑了。